十月十三日中午,我奶奶去了我們村南山的一處仙家的住處。(我沒去)


    下午1點,我奶奶回來了。


    我們兩家人立馬圍了過去,我奶奶說:“黃姑說了,這孩子不想見他爸,讓他爸趕緊走”


    我一愣:“我?搞什麽鬼”


    關我屁事,這大仙靈不靈啊?搞清楚,肚子裏是我的娃。我可是他爹啊!


    敏敏半信半疑:“老公,你單位死人了,我這邊又沒事,這麽多人呢!你聽奶奶的趕緊走吧!”


    我爸媽還有敏敏的爸媽,一起勸我:“是啊!蘇俊你回去吧,我們這麽多人呢!沒事!”


    我心一橫,把胳膊伸了出來:“敏敏,你先咬一口”


    敏敏抿嘴笑:“你先欠著,回頭咬你”


    說著敏敏起身,幫我整了整衣領:“老公,快走吧!”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敏敏的肚子,小聲說:“小鹵蛋,你給我老實一點,要敢折騰你媽,看我掐你”


    我跟家人們一一道別,然後準備回單位。


    敏敏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我們緊緊的抱在一起,敏敏的眼神特別清澈,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柔聲道:“你走吧!我去鬼門關轉一轉就回來,你給我記著今天我受的罪,你要是有一天敢對不起我,我就一刀子捅死你”


    我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的”


    敏敏輕輕的鬆開了我的肩膀:“老公,快走吧,說不定你剛走小家夥就出生了呢!”


    我笑道:“小鹵蛋這麽討厭我嗎?”


    敏敏一愣:“小……小鹵蛋,我喜歡這名字,那給寶寶做乳名好了!”


    無語……


    來到醫院門口,也不知道坐幾路公交車去市區,索性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二馬路汽車站”


    下午2點半,我在二馬路汽車站坐上了回宿州的大巴車。下午3點大巴車經過淮北烈山區。


    我坐在車裏不停的默念:“男孩,男孩,男孩”


    這時,我媽打來了電話:“蘇俊,敏敏生啦!”


    我立馬問:“啥孩?”


    “女孩!”


    我盼了10個月的男孩,竟然生了個女孩!我當時的感受不僅沒有半點失望,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怎麽說呢?隻能說這幾天壓在我胸口的石頭落了地。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打心底喜歡的是女孩!


    (那種感覺我寫不出來,特別怪的感覺,忽然就輕鬆了)


    我說:“女孩好,女孩好,讓敏敏等著我這就回去”


    當時真的沒心沒肺,竟然沒問敏敏怎麽樣。


    這時電話那頭我媽把電話給了敏敏,敏敏在電話裏語氣沉重的說:“老公,你單位出事了你先去忙,小丫頭很可愛,對了!她跟你小時候的照片長的很像”


    像我?壞了!壞了!這要是長大找不到對象準怪我。


    我安慰道說:“說不定長大了就像你了呢!對了!生她的時候她有沒有折騰你啊!”


    敏敏說了三個字:“沒!小丫頭乖得很,”


    接著敏敏又說:“老公,醫院要孩子的姓名,你給孩子取的名字呢!”


    我徹底抓狂了,我給孩子取的名字全是男孩的名字,鬼知道你會生個丫頭啊!


    我說:“叫……叫……?”


    敏敏冷冰冰的說:“你不會告訴我你這幾個月沒給孩子取名字吧!你不挺能的嗎,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連忙說:“取了,我發誓我取了,取的名字太多,你讓我想一想,叫什麽來著,叫……叫……”


    敏敏徹底生氣了:“蘇俊,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爸媽都不重男輕女,你給我來這套,我數三個數,1……2……”


    我急了:“我……我真取名了,我想起來了,叫……蘇斯托洛夫斯基”


    “你有病吧!你給我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我靈機一動笑道:“嘿嘿!逗你呢,大名叫蘇小沫,乳名叫小鹵蛋,你看行麽?”


    敏電話那頭一片寂靜,過了十幾秒傳來了敏敏的笑聲:“小沫?好聽,那就叫蘇小沫吧!”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可把我難為死了。


    父母給孩子唯一一個可以伴隨她一生的禮物就是名字,而我家寶寶的名字卻是我稀裏糊塗取的。


    我隻想對自己說,許仕林要娶白素貞,不要碧蓮了。


    ……


    回到單位,遠遠的就看到南大門被圍的水泄不通,走近一看嚇了一跳,門口到處全是花圈跟地上散落的白色圓形紙錢,同時還有四五個人跪在地上哭,看的出來是死者的家屬。


    無語!我老婆生孩子,這他媽到處是花圈,晦氣!


    不怪人家家屬鬧,要知道死一個人如果家屬鬧的好,可以多賠好幾十萬呢!


    我來到大門口,門衛全是民警,我同事見我來了立馬大喊:“蘇俊,翻牆頭進來,人太多我不敢開門”


    這真是鄰居門口撒花椒,麻辣隔壁!


    翻過牆頭,我直奔單位宿舍跑去,來到宿舍,打開衣櫃,然後穿上警服接著立馬朝案發地煤泥池狂奔。


    去北區選煤廠需要經過火車鐵道上麵的天橋,站在天橋上我遠遠的就看到了選煤廠大院裏停著一輛救護車三輛司法車還有五輛警車。而幾百米長的煤泥池裏麵兩輛挖掘機正在挖泥,裏麵還有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裏麵尋找什麽。


    比起南門的家屬胡鬧,這裏更是熱鬧,人山人海黑壓壓全是圍觀的人。


    我下了天橋,直奔人群跑去,我大喊:“讓一下,讓一下”


    沒人搭理我?我就納悶了,死人有這麽好看嗎?


    費了半天勁我才擠了進去,煤泥池四周全是警戒,大家見我來了立馬招呼道:“蘇俊!你老婆生了嗎?”


    “嗯!女兒”


    “恭喜恭喜啊!快過來,這邊,這邊”


    我走過去,頓時呆了最震撼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比我年齡還小的女孩(應該是法醫)隻見那女孩正在用水管子清洗一顆圓溜溜的東西,仔細看,媽呀!是人的頭顱。


    頭顱的旁邊還有一條腿。


    我一陣反胃,差點吐了出來。


    我老婆今天生孩子,我他媽倒了八輩子黴了竟然看到了這東西。晦氣。


    後來聽同事說,那人從航車上掉進了煤泥池,煤泥池全是煤泥,隻有動用挖掘機去挖,結果特搞笑把人的屍體挖斷了。


    這主要還是因為那人的屍體在煤泥池裏麵泡了太久,人體各部位的組織已經壞掉。


    把人的屍體挖壞了這正好給了家屬多賠錢的理由,但法醫在他的胃裏發現了酒精,證實是酒後上崗,於是單位跟家屬爭執不休,最後協商賠了180萬,之所以賠這麽多是因為程序走的是私了,不往局裏申報,不然單位被罰的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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