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你們應該與雲蓮宗的向宗主有關吧?那就應該知道我確實與你們佛門無緣才對,向宗主拿的卷軸,我什麽都感悟不到,對我而言,卷軸完全白紙一張。”


    許豐年說道。


    “向宗主的法緣圖乃是品階最低的一張,許道友感悟不到什麽,也是正常。而且我佛說你與佛門有緣,便是有緣,並不需要你通過感悟法緣圖來證明什麽,你想要修煉什麽功法,上尊都會傳授給你。”


    矮胖僧人笑著說道:“你隨我們走吧。”


    “不用了,我不想與你們佛門產生任何關係。玄冰洞天之中有佛門信徒的事情,我也會守口如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許豐年搖頭道。


    玄冰洞天講究的是有教無類,洞天之中除了妖族,還有其它族類的弟子,有一些佛門信徒在洞天中修煉,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而且許豐年也不會相信,玄冰洞天的洞天之主,十大長老等等煉虛的存在,會對於佛門的所做所為一無所知


    既然洞天的高層都是視而不見,自然有其對策,輪不到他杞人憂天。


    “許豐年,你拿了我佛門的聖花,還敢拒絕我佛門的招攬,難道真的當我佛慈悲為懷,割肉飼鷹就不會殺人了嗎?”


    矮胖僧人冷然說道:“須知佛門有菩薩低眉,也有金剛怒目。”


    “淨禪蓮花是我在拍賣會中拍下來的,與你佛門何幹?”


    許豐年冷漠道:“而且,你對我這個洞天入室弟子出手,能走得出南天城嗎?”


    “一花世界,一葉菩提,你如今身陷在貧僧的一花世界之中,早已不在南天城。”


    矮胖僧人說道:“貧僧本欲渡化你入我佛門,不受因果,共享煙火,沒想到你執念已深,冥頑不靈,寧願身墜魔道,也不肯心向我佛。即然如此,那貧僧就隻能親自出手,為你化解魔劫,淨化你的心靈了!”


    說話之間,矮胖僧人目中精光閃爍,身上散發出一股凶戾之氣,如同一頭惡狼一般,與之前的寶相莊嚴,笑臉盈盈全然不同。


    “哼,就憑這個空間想要困住我?”


    許豐年麵色一沉,立即施展身法,化作百道金影電射而出,向四麵八方衝去。


    高個僧人也不過是元嬰初期而已,即便再是神通廣大,所創造出來的一花世界又能有多大,總有邊緣。


    “貧僧早就說過,我修煉的乃是六神通中的天眼通,你這小小把戲,如何能逃得過貧僧法眼?”


    矮胖僧人輕蔑一笑,雙手間法力吞吐,搓出一條金色繩索,向著一道金影頭頂拋去。


    隻見金色繩索如同靈蛇一般,向著金影的身軀纏了過去。


    許豐年麵色一變,這道金影正是他本身,矮胖僧人竟然輕而易舉便看破了他的金光百影。


    雖然金色繩索乃是矮胖僧人以法力凝聚而成,但威力卻是絲毫不遜色於法寶,散發出的威能,似乎蘊含著一股強大的願力,能夠迷惑人心。


    許豐年一刹那間,竟然有一種站立在原地任由繩索束縛的念頭湧起。


    不過,他修煉的乃苦修士功法,無論是身軀還是心智都是經過了千錘百煉,隻是一刹那間,腦袋就是恢複了清明。


    “一言不合就出手,還說什麽慈悲為懷?想要強行渡我入佛門,又和邪魔歪道有何區別,僧是邪僧,佛也是邪佛!”


    許豐年麵色一沉,張口出十數道泫水劍氣,向著金色繩索斬去。


    然而,劍氣還未斬到繩索,突然間繩索中的金光閃爍,照在了泫水劍氣之上,一道道劍氣便如同冰雪一般消融,竟然在片刻之間便是縮小了三分之一。


    “好厲害的法力!”


    許豐年心中駭然,元嬰期的修士,他並非沒有見過,卻沒想到這矮胖僧人法力竟然如此詭異,竟能令泫水劍氣消解。


    要知道,他現在的每一道泫水劍氣都是以寒冥之水凝煉而成,威力相當於下品法寶。


    而這金色繩索散發出的金光,都有如此恐怖的威能,若是被這等繩索綁住想想都是恐怖。


    又有幾個修士,肉身能與下品法寶相比,金色繩索一旦加身,隻怕片刻之間肉身就在金光照射之下消融了。


    “哈哈,螳臂當車!”


    矮胖僧人狂笑起來,“貧僧先讓你知道我佛門手段的厲害之後,再慢慢渡化你。”


    說完他伸手一指,金色繩索已經繞成一個大圓,向著許豐年套了下去。


    許豐年眉頭微皺,猛一張嘴,數十道泫水劍氣從口中飛出,加上原來的十幾道,竟然一下間有近百道泫水劍氣圍繞著他旋轉起來。


    而且,許豐年吐出這些泫水劍氣之後,連同此前受損的十幾道劍氣,也是威能暴漲,散發出的氣息,竟然提升到了中品法寶的程度。


    泫水劍訣,乃是凝煉出的劍氣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這些以寒冥之水凝煉的劍氣,本就相當於下品法寶,此時近百道劍氣同時催動,威能相互疊加,威力自然更加驚人。


    “斬!”


    許豐年一指,近百道劍氣就是向著金色繩索斬去。


    金色繩索雖然爆發出片片金光,但也隻能令泫水劍氣略微受損而已,隻是片刻間就被斬成了數百截。


    “邪僧這一回看看你的天眼通,還能不能追得上我!”


    許豐年張口一吸,收回泫水劍氣,再次催動身法,一下間化為一道金影,而後化作點點金光,消散不見。


    金影炫光遁第二重,金影無蹤。


    修為達到金丹大圓滿之後,許豐年的金影炫光遁法,也是提升到了第二重境界。


    “好快的速度,此子不但隱藏了修為,遁法竟如此驚世駭俗!”


    矮胖僧人大吃一驚,他發現許豐年的速度,他竟然無法追上,除非他元嬰脫體,以元嬰施展瞬移之術。


    但元嬰脫體極為凶險,元嬰修士不是生死關頭,不會如此,否則一旦肉身被毀,損失極為慘重,就算能夠找到合適的肉身,也需要重修。


    而且,再合適的肉身,也不能與元嬰完全契合,修為再難寸進。


    “仁波師弟,不要讓他逃了。”


    矮胖僧人立即看向高個僧人,說道。


    “師兄放心,此子逃不出我的一花世界。”


    仁波傲然說道:“等我把他擒住,請上尊渡化他,到時候他自然會乖乖皈依我佛門,成為忠心不二的信徒,心甘情願的為佛門奉獻一切。”


    “一花世界,一葉菩提,收!”


    仁波將手掌張開,掌心向上,手掌之上憑空生出一朵盛開的黑色蓮花,隻聽他默念真言,黑色蓮花頓時收縮起來,變成一個花苞。


    而此時此刻,許豐年也是感覺到四周的空間在飛速收縮,同時四麵八方傳來陣陣梵音,就好像有無數佛門信徒在詠誦佛經一般。


    這梵音讓許豐年心中不由自主的煩躁起來,一時心神不寧。


    “不好!”


    許豐年麵色大變,他立即明白過來,對方要將他困在一花世界之中。


    這一花世界其中和玄冰洞天的一念乾坤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被完全困在一花世界之中,他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這是佛門的手段一花世界,你什麽時候得罪了佛門?”


    這時,徐夕玥的聲音響了起來,“竟然是兩名元嬰,可需要我來出手,幫你脫離這一花世界。”


    “夕玥姐,你不用出手,我自有脫身之法。”


    聽於徐夕玥的聲音,許豐年頓時心中大定。


    徐夕玥為了幫他抵擋天劫,耗費了不知道多少神魂之力,如今剛剛恢複一點,許豐年自然不可能讓她再出手。


    “天地無色,一元含光!”


    許豐年眸光微寒,催動一元含光劍術,金鱗劍一揮,天地皆暗。


    “什麽!”


    “仁濟師兄,發生了什麽事情!”


    高矮二僧都是麵色大變,特別是仁波,更是心中駭然。


    這一花世界乃是他所創造的一個空間,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下,他便是此界佛主,一念可定生死。


    然而,他的一花世界,突然就是變成了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了。


    “我也無法看清,這黑暗竟然能夠蒙蔽我的天眼通!”


    矮胖的仁濟僧麵色猙獰,目中充滿戾氣,他的天眼通玄妙無比,能夠看穿一切,竟然被一名金丹期修士的手段蒙蔽住了。


    “我不信天地間有什麽手段,可以遮擋我佛門的六大神通!”


    仁濟僧咬牙切齒,直接盤坐下來,閉上雙目。


    轉瞬間,一個縮小的仁濟僧從他的天靈上爬了出來,直接坐在光溜溜的頭頂上麵,一雙眼睛之中閃爍出金色光芒。


    天眼通的玄妙,元嬰期難以發揮出來,所以仁濟幹脆元嬰離體,以元嬰法力來催動天眼通。


    隻見金色光芒從仁濟雙目中湧出,如同兩口銳利無比的金色寶劍切割開黑暗,向著許豐年年在的方向看去。


    然而就在此時,仁濟便是看到,一道璀璨無比的金光,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從黑暗的邊緣閃爍一下。


    隻是一下閃爍,這道金光便已是到了仁濟仁波兩僧麵前。


    “不好!”


    仁濟大叫一聲,元嬰一下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空無一物的光頭。


    元嬰脫體,本體便成了死物,此時他根本來不及返回身軀,隻能拋棄軀殼。


    金光一閃,斬在仁濟僧的身軀上,一下間這具肉身就是成了齏粉。


    而仁波沒有天眼通,自然未曾看到黑暗邊緣的金光,等到他看見的時候,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他的元嬰並未脫離身軀,運氣也要比仁濟僧好得多,金光乃是切割在仁濟身上之後,才斬向了他,讓他有時間催動法力護體。


    隻見仁波身上湧出法力,化作一尊金色佛陀虛影,籠罩在他的身上。


    金光劍氣隻是將金色佛陀斬開一半,便是直接消散了。


    而佛佗虛影被斬開的傷口,也是一瞬間就被仁波的法力所填補,恢複如初。


    “哼,區區金丹,竟敢對貧僧揮劍,真是不自量力。”


    仁波目光陰冷,麵目扭曲。


    “仁波師弟,給我殺了許豐年此子!”


    仁濟的元嬰出現在仁波的身後,厲叫起來。


    “仁濟師兄放心,我必會將他碎屍萬段,幫我找找許豐年身在何處!”


    仁波陰聲說道。


    仁濟立即跳到仁波的肩膀上麵,催動天眼通向四周看去。


    然而,這兩人卻是沒有發現,一花世界的光線並沒有恢複,金光劍氣消散之後,依然處於極度黑暗之中。


    “不好,快逃!”


    就在此時,正在尋找許豐年蹤跡的仁濟突然大叫起來,麵孔布滿了駭然。


    一閃爍間,仁濟就是從仁波的肩膀上消失不見。


    而就在此時,三道金光從黑暗邊緣出現,向著仁波切割而來。


    這三道金光,比之前那一道劍氣更加淩厲,更加璀璨。


    這一次仁濟反應也是極快,催動一隻金缽,罩在金色佛佗身上。


    第一道金光,將金缽斬開一道缺口,第二道金光將切割在缺口上麵,將缺口擴大了一倍。


    而第三道金光,直接將這件上品法寶切割成了兩半,瞬間光芒黯淡,化為廢鐵。


    “我的纏金缽!”


    仁波厲叫起來,麵色難看無比,這是他最厲害的一件防禦法寶,竟然被直接毀了。


    “許豐年,我要將你打成肉泥!貧僧不信以你金丹大圓滿的修為,能夠連續施展此等驚世劍術!”


    仁波心中極怒,如此恐怖的劍氣,以他元嬰初期的修為,都有不敢正麵抵擋,可想而知耗費法力何等驚人。


    接連施展了四劍,便是那些積累了數百年的金丹巔峰,也要耗盡法力。


    然而,仁波話音一落,就是見到黑暗之中再次閃爍三道金光!


    “什麽!”


    仁波麵色一僵,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許豐年竟然還能催動一元含光劍術,而且還是連出三劍。


    “仁波師弟,快將一花世界毀去,將他困死!”


    仁濟怒吼起來,許豐年實在太妖孽了,不能為佛門所用,不惜代價也要斬殺。


    然而,仁波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猶豫之色。


    這一花世界是他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才修成的神通,若是毀去,等於毀掉他的千年苦功,這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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