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樂武猛然睜大了眼睛,手指上射出的烏光,刹那間停頓在許豐年身前幾丈之外。


    這烏光隻要向前一刺,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殺許豐年。


    但宮樂武硬生生的收住了,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收住了,否則宮家一族,必然遭受滅頂之災,絕無任何僥幸之理。


    在廣泓域之中,以前也有擊殺或者重傷玄冰洞天準弟子的事情發生過。


    而這些勢力,幾乎無一例外,都被玄冰洞天派下弟子,屠宗滅族。


    而且,其中一些還是有化神期修士坐鎮的大勢力,但在玄冰洞天麵前卻是不堪一擊,如同玩物一般。


    甚至化神期修士直接拋棄家族或勢力,獨自逃命,都無法逃出生天。


    當然,玄冰洞天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在動手之前,玄冰洞天都會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確定乃是準弟子倚仗身份,橫行霸道,招惹事非,玄冰洞天則不會進行理會。


    但問題是,這件事情錯出在宮家身上。


    是宮家為了符紙製作之法,將黑蛇真人等人關押在宮家,然後為了解決隱患,又收買殺手,想要殺死許豐年。


    現在若是宮家還敢殺死許豐年,玄冰洞又怎麽可能放過宮家。


    “玄冰洞天的準弟子!”


    宮家四名長老難以置信的看著許豐年,他們也沒想到,南晉竟然又出現了獲得紫金玄冰令的天才。


    這一下,宮家幾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都是抱著將許豐年碎屍萬段的心思來的,結果卻發現,宮家連人家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動。


    他們現在明白了,為何袁重會跟在許豐年身邊,而許豐年向宮家宣戰之後,青猿族又根本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意思。


    青猿族也篤定了宮家不也拿許豐年如何。


    “若是本祖沒有記錯的話,現在距離下一次玄冰洞天的考核,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希望許公子能夠順利通過,成為玄冰洞天的正式弟子。”


    宮樂武盯著許豐年陰沉說道:“不過,廣泓域中已經有數百年時間,都沒有人能夠通過考核了,不知道許公子有沒有這樣的運氣,打破廣泓域的窘境呢?”


    說到最後,宮樂武雙目之中透著一絲譏諷的味道。


    “老祖沒有記錯,隻有兩年時間了。”


    而宮家四名長老,也是殺氣騰騰,仿佛在說今日我們不能殺你,但你最多也隻能再活兩年。


    “看來諸位是認為我一定無法通過考核了?”


    許豐年不以為意的問道:“那我如果真的成為玄冰洞天的弟子,不知宮家又要如何應對呢?”


    宮樂武幾人的笑容都是消失不見,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廣泓城確實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玄冰洞天的弟子了,但如果許豐年成功了呢?


    他們想起宮樂廉述說許豐年斬殺五名金丹期的過程。


    許豐年本身的修為和戰力,或許在玄冰洞天的準弟子中,不算頂尖,但也是極為強悍。


    絕對有斬殺普通金丹中期的實力。


    更不要說,他那七隻蠱蟲王的恐怖。


    說不定,許豐年還真有希望進入玄冰洞天。


    一時間,宮家幾位長老心中都有些發慌。


    “老祖,不如殺了此子,反正神不知鬼不覺,源水城中的修士雖然知道我們宮家到這見月樓中辦事,卻根本不知道我們做的是什麽事情,殺了也是死無對證。”


    宮家的女長老一時慌亂,暗中傳音提議道:“至於袁重,我們可以收買,給他足夠的好處,不信他不動手。”


    “糊塗!袁重跟在此子身邊,你以為是他自己的主意嗎?必是那青猿族袁鎮老祖的吩咐。”


    宮樂武陰沉回道:“連五境妖祖都看好此子,開始在他身上下注了。”


    宮家不知道許豐年和青猿族結下淵源的原因,但宮樂武的猜測,也相去不遠。


    袁鎮老祖確實有在許豐年身上下注的意思,如果許豐年在青猿聖山的時候,袁鎮還隻能覺得他有些特殊的話。


    在許豐年擊殺五名金丹期的殺手之後,袁鎮對許豐年的重視,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哼,想要成為玄冰洞天的正式弟子,難如登天,據本祖所知,千名準弟子之中,最終能進入玄冰洞天的,不超過三十人,本祖倒要看看你有何逆天之處!”


    宮樂武思索一陣,突然間冷笑看了許豐年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對宮家四名長老揮手道:“我們走吧!”


    轉眼間,宮家幾人推開殿堂大門,揚長而去。


    “許公子…你沒事吧?”


    殿堂外麵的袁重走了出來,打量著許豐年,滿臉不可思議。


    剛才宮家幾人走出去的時候,他看得到,宮家幾人的臉色十分陰沉。


    就在這封閉的殿堂內,宮樂武竟然沒有對許豐年出手,實在是不可思議。


    被許豐年廢去的,可是宮樂武的親弟。


    或者說,許豐年的護道者,真的無聲無息進入了殿堂之中,讓宮樂武不敢出手?


    袁重疑神疑鬼的看著四周。


    “我沒有事,勞煩前輩為我擔憂了。”


    許豐年笑道。


    現在袁重對他的態度,和剛剛見到他的時候,可是天差地別了。


    而就在這時,殿堂大門之處,突然間走入了兩道身影。


    “老祖,舉嶽前輩。”


    許豐年看到來者,不由吃了一驚。


    來的竟然是袁鎮老祖和袁舉嶽,許豐年既有些意外,又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袁重見過老祖,見過祖姑奶奶。”


    袁重更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位老祖讓他不要插手許豐年和宮家的事情,卻又親自趕了過來。


    這怎麽回事。


    不過,袁重自然是得不到袁鎮老祖的解釋。


    袁舉嶽淡淡的對他說了一聲,“袁重長老,你到外麵等候吧。”


    袁重深深鞠了一躬,便是快步走出殿堂,還輕輕的把大門關上。


    “許公子,不怪本祖沒有出麵幫你處置宮家吧?”


    袁鎮老祖微笑看著許豐年,神色十分和藹,就好像老人看著自家出色子侄一般。


    “不敢。”


    許豐年正色搖頭。


    “宮家不過是一個小勢力,以公子的聰明,輕鬆就可以應付。不過公子若是需要本祖出手,也是無妨。”


    袁鎮老祖笑道:“隻是估計以公子的心氣,應該也不會希望假於人手。”


    許豐年點了點頭,道:“多謝老祖關愛,豐年感激不盡,日後若有所成,必然要好好報答您老人家的恩情。”


    這一點,許豐年倒是相信袁鎮老祖並非是在說漂亮話。


    因為,袁鎮親自趕到源水城,已經代表這位老祖對他真正的重視。


    而原因也很簡單,就是他以一己之力,擊殺五名金丹期的戰績,讓袁鎮老祖看到了他進入玄冰洞天的希望,和可以進行扶持的價值。


    “小事而已,本祖向來是喜歡扶持你這樣年少有為的天才。這是我族的聖猿酒,乃是采集九種五品以上靈果,經秘法精釀而成的靈酒,真氣耗盡之時,隻要喝上一口,便可以快速戰速恢複,對你參加玄冰洞天的考核,應該會有一些幫助。”


    袁鎮老祖笑了笑,覺得許豐年很上道,能夠領會他的意圖,便是拿出一隻鐵葫蘆拋向許豐年。


    聖猿酒!


    許豐年吃了一驚,沒想到袁鎮老祖竟然把青猿族的聖酒,送給了自己一葫蘆。


    這聖猿酒可不隻是有袁鎮老祖所說的功效,還有強健體魄,延年益壽的作用。


    傳說一葫蘆聖猿酒,可以延壽二十年。


    雖然對於許豐年來說,沒有壽數不夠用的麻煩,但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壽元越長越好呢?


    聖猿酒,換都換不來的好東西。


    這一葫蘆拿出去,換一件下品法寶都是輕而易舉。


    “老祖,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許豐年說道。


    “許公子,你就收下便是了,我父親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袁舉嶽說道。


    如今袁舉嶽對許豐年說話的語氣之中,也是充滿了柔和,沒有之前那種高高在上,趾高氣揚。


    “那就多謝老祖了。”


    許豐年也見好就收了,確實沒有讓袁鎮收回的道理。


    若硬是不收,這不是打袁鎮的臉嗎?


    何況,許豐年也舍不得還回去。


    見許豐年收下,袁鎮老祖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聖猿酒你收下了,本祖也就回去了,希望能夠聽到你成為玄冰洞天正式弟子的好消息。”


    該給的好處已經給了,袁鎮也不打算多留。


    上趕子不是買賣,他身為五境妖祖,親自為許豐年送來青猿族的聖酒,善意已經釋放得夠大了,過猶不及。


    說完,袁鎮便要帶著袁舉嶽離開。


    許豐年見狀,連忙開口道:“老祖且慢,豐年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袁鎮老祖都打算扶持他了,那他多要一點,也不算過份吧。


    “但說無妨。”


    袁鎮老祖饒有興致的看著許豐年,他倒想看看,許豐年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


    隻要不是太過分,他打算盡量滿足。


    “不知老祖的收藏之中,可有一些上古人族修士的修煉秘法?”


    許豐年看著袁鎮老祖說道:“您也知道,我的身軀比一般人族修士強大,而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我對於煉體之術頗感興趣。現在我在煉體方麵,也是遇到了一些瓶頸,所以希望能找到上古人族煉體之法,進行修煉,即便無法修煉,借鑒也可。”


    “我們青猿族雖然傳承久遠,從上古之時便是妖族中的一支,但收藏的多半是妖族的傳承,人族的倒是不多,本祖手中的就更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袁鎮老祖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


    許豐年聞言,也是大失所望。


    青猿族乃是上古傳承至今的妖族,還是有一些收藏上古苦修士傳承的希望。


    而如果青猿族都沒有,那許豐年想要得到苦修士的傳承,可就難了。


    “父親,我記得祖閣之中似乎有一本上古人族的修煉之法,當時我還隨手翻了一下,其中好像就記錄有人族的煉體法門。”


    正在許豐年所望之時,袁舉嶽思憶了一下,然後說道。


    “請問舉嶽前輩,可記得那修煉之法叫什麽?”


    許豐年大喜,連忙問道。


    “不記得了,當時我並沒有注意,隻是見書籍古老,便隨手翻了一下,隻記得裏麵的修煉法門,好像十分的粗淺。”


    袁舉嶽對於人族的修煉法門,興趣並不大,隻是出於好奇看了幾眼,能想起來就不錯了。


    如果不是許豐年表現出來的強悍戰力,讓袁鎮起了興趣,袁舉嶽可能都不會仔細去回憶。


    “舉嶽,返回族中之後,你到祖閣去將那本修煉之法取出來,送到源水城來。”


    袁鎮說道。


    “不用過於麻煩舉嶽前輩了。”


    許豐年連忙搖頭,既然袁舉嶽說裏麵的修煉之法粗淺,那就不可能是古修士的修煉法門。


    在上古,苦修士乃是人族之中戰力最強的,功法必然玄妙無比。


    “這樣吧,我再到祖閣中翻閱一下,如果找到其它人族的煉體功法,就一並帶過來。”


    袁舉嶽看向許豐年,說道:“這一來一回,最多半月,應該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那就多謝前輩了。”


    盛情難卻,許豐年拱了拱手。


    從袁舉嶽的態度,許豐年對於自身的戰力,也有了一個新的評估。


    他的戰力,若非已是站在廣泓城同階之巔,袁鎮老祖這父女,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在他身上下本錢。


    片刻之後,袁鎮老祖帶著袁舉嶽離開而去,袁重進入殿堂,看著許豐年,麵色有些古怪。


    “前輩,怎麽了?”


    許豐年被袁重看得有些發毛。


    “老祖這一次竟然親自前來你,而且臨走之時,還吩咐本座,接下來一切事情,聽從你的吩咐。”


    袁重說道:“不知公子能否把原因告知?”


    如果袁鎮老祖讓他保護許豐年,他不會覺得奇怪。


    但袁鎮老祖的要求是,一切聽從許豐年的吩咐。


    讓他一位元嬰,聽從一名築基的吩咐,讓他實在無法相信。


    “前輩,我可以不說嗎?”


    許豐年問道。


    “自然可以。”


    袁重麵色一沉,隨即露出無奈之色,他還不能逼迫許豐年。


    “哈哈哈,我說笑的。”


    許豐年見狀,連忙笑道。


    獲得紫金玄冰令之事,又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沒必要因此令袁重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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