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許豐年,神色淡然的看著郭冠,這一戰若不可避免,他自不會避退。


    因為他有信心可以擊敗郭冠。


    此人即便是郭家最出色的天才,想要做到越階伐敵,擊敗金丹初期的修士,也是艱難無比。


    而現在的許豐年,卻是可以輕鬆做到。


    郭冠又怎會是他的敵手。


    唯一麻煩的是,若是郭冠不依不饒,必須要以受傷才能結束此戰的話,郭秀恐怕也不得不為其出頭了。


    如此一來,許豐年也就不得不讓黑蛇真人出手了。


    “好了,郭冠。”


    突然間,郭秀開口說道:“如今是在域外亂空之中,而且這前所未見的流天寒雨就在眼前,誰也不知如此巨大的流天寒雨接下來會不會引發其它天災。我們必須快速離開此地,繞過流天寒雨的範圍才行。而且許道友確實救了雲芝和郭儀,我們郭家不是恩將仇報的家族,實在沒有懷疑許道友的理由。”


    郭冠麵色陰沉,在郭家之中,他極受重視,幾乎所有的要求都能得到滿足。


    而郭秀竟然阻止他對許豐年出手,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這許豐年受幾方勢力的通緝,卻無人能夠奈何他分毫,反而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達到築基大圓滿,絕非僥幸,而且他能夠進入流天寒雨之中,從歸淩舟上救出兩人,實力確實非同小可。”


    這時,郭秀對郭冠傳音說道:“你想要勝過他,多半要絕過一番苦戰,一旦時間拖延長久,隻怕會有危險。”


    其實,郭秀告訴郭冠的是,他多半不是許豐年的對手。


    隻是郭冠心高氣傲,直接說出來,反而可能激發郭冠的好勝心,所以隻能委婉提醒。


    “三長老有令,郭冠不便違抗,此次之事就此做罷,但若是以後讓我找到,是許道友害了我族眾人的證據,郭冠必然會追究到底!”


    郭冠隻是高傲,卻並不愚蠢,何況他親眼見到許豐年在流天寒雨之中行走。


    雖然他也能夠做到,但卻無法在流天寒雨中來回遁行數千裏。


    所以一經郭秀提醒,他便知道,自己確實未必是許豐年的對手。


    身為郭家最受矚目的天才,代表的是郭家,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不能輕易出手。


    否則若是敗給許豐年這樣的散修,傳出去必然成為所有修士茶餘飯後的笑談。


    許豐年聞言,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這郭冠有一份新的認識。


    隻能說,能受到修仙大族培養的天才,除了修仙天賦出眾之外,智商必然也不會太差。


    至少在審時度勢方麵,還算不傻。


    培養一個聰明的修煉廢物,最多浪費修煉資源而已。


    但若培養出一個天賦出眾的蠢物,卻可能葬送家族。


    見到郭冠偃旗息鼓,眾人也都是放下心來,畢竟在域外亂空之中發生衝突,絕非好事。


    “郭秀前輩,既然現在誤會解除了,不知道你們準備了其它橫渡所用的法器,若是沒有的話,接下來的路程不如與我等共乘一舟如何?”


    這時,李鏡開口說道。


    聽到李鏡的話,郭家其它幾人都是露出喜色。


    郭家確實沒有準備第二件飛行的法器,畢竟飛行法器珍貴,而且誰也沒有想到能遇到如此恐怖的流天寒雨。


    靠自身橫渡域外,真氣消耗極大,需要的時間也更長,哪裏有乘飛舟舒服和安全。


    所以,郭家幾人都是看向了郭秀,自然是希望她能答應下來。


    許豐年聞言,則是麵色微沉,看郭家眾人的表現,多半不知道破空舟是他的法器,李鏡自作主張開口相邀,他們多半會答應。


    “嗬嗬,李鏡道友有所不知,我這破空舟空間有限,所能承載的人數也必須有所限製,否則就會影響速度,如果邀請郭家諸位道友上舟,就必須有人下來才行。”


    許豐年怎麽會讓李鏡得逞,淡淡笑道:“不知道李鏡李勝兩位道友,願不願意讓出位置?”


    李鏡聞言,嘴角抽摔,麵露難堪之色,心說你還真敢啊,這破空舟雖然小,但再坐十個人也不成問題,這睜眼說瞎話,真不怕得罪了郭秀,讓她一怒之下把你小子宰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沒有讓其它道友把位置讓給我們郭家的道理。”


    郭秀說道。


    許豐年擺明了是不歡迎他們郭家的人,以她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做出以強淩弱,強於登舟的事情。


    至於許豐年拒絕的原因,她心中也是清楚,畢竟許豐年和郭冠差點就起了衝突,若同處一舟,隻怕誰都不會舒服。


    “多謝郭秀前輩深明大義,不過破空舟雖小,但勉強還能擠出兩個位置,若是雲芝姑娘和郭儀姑娘兩位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上去擠一擠。”


    許豐年說道。


    郭雲芝在郭家眾人之中,修為最弱,橫渡域外危險不小,許豐年自是想幫她一把。


    但隻幫郭雲芝一人,未免說不過去,隻能把郭儀帶上。


    說郭儀不講理吧,她又阻止郭冠出手,說她講理吧,她又不顧許豐年對她的救命之恩,責問許豐年。


    隻能說,人性是複雜的。


    “郭某一人要照顧她們,確實有些麻煩,那就勞煩許道友了。”


    郭秀點頭同意下來,她也不想帶著兩個拖油瓶,許豐年的提議可謂正中下懷。


    “我們走吧。”


    而後,郭秀便是帶著郭冠三人繞著流天寒雨飛掠而去。


    “許道友,我們現在怎麽辦?是跟上三長老他們,還是另外選擇路線?”


    郭雲芝見狀,連忙看向許豐年問道。


    其實此時能夠跟在郭秀等人後麵,無疑還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人多,即便遇到盜匪,也有一戰之力。


    這也是所有修士選擇組隊橫渡的原因。


    “兩位,我們先到舟上再說。”


    許豐年沒有表態,徑直向著破空舟掠去。


    郭雲芝和郭儀相視一眼,跟了上去。


    “嗬嗬,若能請郭秀前輩與我們同舟,此行必然能夠安全到達西土,許道友卻為了一點恩怨,而拒絕了郭秀前輩。”


    看著許豐年帶著二女登上破空舟,李鏡對著蔡峰三人說道。


    “李道友,我們也回破空舟吧。”


    蔡峰搖了搖頭,掠動而去。


    至於司馬玉宮和駱英,更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許豐年這一次從流天寒雨中救出兩人,讓他們對於許豐年的修為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而且,他們也看得出來,郭冠聽從郭秀,沒有對許豐年出手,顯然也不是因為不得不聽從郭秀之命,而是沒有勝過許豐年的把握。


    一個連郭家最出色的天才,都忌憚的許豐年。


    他們自然願意跟從。


    最少在到達西土之前,願意以許豐年馬首是瞻。


    看到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而去。


    李鏡麵色陰沉,他也知道,這一次過後,蔡峰等人肯定不會再理會他的挑撥離間了。


    眾人回到破空舟上,許豐年把郭雲芝和郭儀安排妥當,才是讓楚傑催動破空舟趕路。


    因為他這一次救出郭雲芝兩人,真氣消耗極大,自然是無法駕馭破空舟了。


    在楚傑的駕馭之下,破空舟的遁空速度,自然是遠不如許豐年,畢竟二者的修為本就差了一個境界。


    飛行法器也和法器一般,催動之人修為越高,威力越大,速度越快。


    速度的下降,加上出去時間的落後,破空舟和郭秀等人的距離也是漸漸拉開,半日之後就已經看不到郭秀等人的身影了。


    眾人對此都是頗為著急,但也沒有其它辦法。


    接下來一日,楚傑依然按照之前的速度催動破空舟。


    按照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可能再追上郭秀幾人了,而許豐年則一直在閉目修煉,恢複修為。


    一日之後,許豐年醒了過來,“楚道友,你將破空舟的速度放慢一些。”


    “放慢下來做什麽?”


    眾人大為不解。


    誰都知道域外的危險,自然是越早離開越好。


    許豐年卻無緣無故要放慢速度。


    “諸位,我所修煉的一門功法,在流天寒雨之中修煉,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許豐年說道。


    而這時,楚傑已經將破空舟的速度放慢了一半。


    “好了,接下來我進入流天寒雨之中的時候,破空舟就按照這樣的速度飛行,如果我從中出來,就按正常的速度。”


    許豐年說完,便掠出破空舟,衝入遠處的流天寒雨之中。


    以流天寒雨祭煉泫水劍氣,自然是越多越好,原本許豐年以為能收集到的流天寒雨,能祭煉出一道泫水劍氣就不錯了。


    畢竟流天寒雨,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並非想要就能遇到。


    如今這場前所未有的驚人寒雨就在眼前,許豐年自然要拚盡全力多收集一些。


    所以,他的真氣修為一完恢複,便是毫不猶豫的再次進入流天寒雨的範圍。


    一進入其中,許豐年立即全力催運上清辟法妙訣,收取寒雨。


    在流天寒雨中待一個時辰,直到丹田中的真氣隻剩下兩成,他才返回到破空舟上服用丹藥,恢複修為。


    接下來,破空舟不斷繞著流天寒雨的邊沿飛行,許豐年每半天時間,就會進入流天寒雨一次。


    而且,他在裏麵停留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


    主要是不斷施展上清辟法妙訣之下,許豐年也漸漸領悟了這法門的奧秘,消耗的法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少。


    而對此,所有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其它人眼中的天災,許豐年卻是能夠來去自如。


    如此又走了十幾日,這場恐怖的天災,終於結束了。


    許豐年在流天寒雨中待了近兩個時辰,剛剛回到破空舟上,流天寒雨就突然間消失不見了。


    域外亂空,又再次變成了灰色。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在域外亂空之中,寧願永遠都是單調的灰色,也不要有其它顏色出現。


    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流天寒雨終於消失了,也沒有引發其它天災的跡象。


    唯一有些失望的,就是許豐年了。


    不過,這十幾日間他所收集的流天寒雨,足夠凝煉上百道泫水劍氣了。


    而且,以他現在凝煉泫水劍氣的速度,上百道泫水劍氣最少要百年才能凝煉出來。


    因為用寒雨來凝煉劍氣,速度肯定要比用普通的江水海水湖水慢上許多。


    所以,流天寒雨也夠用了。


    “諸位小心,可能是盜匪來襲!”


    突然間,楚傑沉喝一聲。


    眾人衝出船艙口,都是臉色大變,避開這場千年難得一遇的寒雨,眾人都以為運氣極好,這一次一定能夠安全到達西土。


    沒想到竟然會在此時遇上盜匪。


    隻見破空舟四周,有二十多名修士,正不斷的飛掠而來。


    在遠處,還有一艘十多丈長的黑色飛舟,上麵站著五六名修士,其中為首的一人,身上散發著金丹中期的修為氣息。


    此外,其它的修士,都是築基期的修為,一個個凶神惡煞,有的身上邪氣衝天,周身黑氣滾滾,分明就是邪道出身的修士。


    這些人不用說也能看得出來,必然是盜匪無疑。


    近三十名築基,還有一名金丹中期。


    而破空舟上,雖然一共有十人,但李勝隻是練氣期修為。練氣修士在域外亂空,唯一的作用,隻能是用來拖自己的後腿。


    “楚道友,催動破空舟!向前方衝出去!”


    許豐年隻是看了一眼,立即大喝起來。


    若是落入包圍,必然凶險萬分,就算他能夠一戰,其它人也抵擋不住。


    到了最後,他肯定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好!”


    楚傑點頭,身上氣息頓時狂湧,突破了築基後期的界限,衝入了築基大圓滿的境界。


    這一段時間,楚傑不停的煉化獸靈丹,修為早就達到了築基後期圓滿,隻是一直忍著沒有空破。


    此時,他也不再隱藏修為,直接突破到了大圓滿境界。


    而在楚傑修為提升之後,破空舟的速度也是猛然提升一倍,化成一道殘影,向著一個方向衝去。


    擋在這個方向的兩名盜匪,都是露出了恐懼之色。


    破空舟雖然是飛行法器,但也是一件法器無疑,這下若是被撞在身上,肯定是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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