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許豐年離開石室,一名仆人把他帶到楚大師為他安排的中。


    未明洞府麵積極大,洞府之內還有洞府。


    而楚大師所有弟子,以及築基期以上的門客,都是各自有自己的洞府。


    各人的洞府內都配備了煉器室,煉丹室,修煉靜室等等。


    不論是煉丹室還是煉器室,都引有地火。


    而且這地火的品質,比許豐年以前租的洞府,還要高上許多。


    “這裏的地火應該屬於藍啖地火了,若以這地火祭煉火黃煙氣,我這門法術的威力,應該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在查看自己的洞府之時,許豐年發現了地火,不由大喜。


    他也沒有想到,充當楚大師的假弟子,還有這種意外的收獲。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查出未明洞府的叛徒和奸細,然後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許豐年盤坐下來,思索著對策。


    “門客的數量太多,而且有許多都是實力強橫之輩,不可能一個個捉起來審問,所以奸細的事情,隻能從童鎮身上入手。”


    許豐年目光閃爍,“倒是楚大師的其它三名弟子容易對付,這三人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隻要將他們製住,再用攝神咒讓他們說出實話就可以了,甚至對石少宇也可以用這個辦法,雖然不知道楚大師如何查出石少宇與童鎮有所勾結,但既然楚大師這麽說,那定然是有真憑實據……”


    隻不過,這樣一來,許豐年身懷奇詭異咒錄的事情,肯定也會暴露。


    楚大師雖然沒有修煉過奇詭異咒錄,但當年他和白鑒海沒有分配收獲之前,都是看過這兩本典籍的,隻要許豐年施展攝神咒,楚大師多半會認出來。


    萬一許豐年身懷奇論異咒錄之事,讓楚大師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許師弟可在?”


    就在許豐年還沒定下主意之時,一道聲音傳入他的洞府之中。


    “我剛離開楚大師的石室,石少宇就坐不住了,如此心性,看來他的煉器天賦再高,估計也是有限。”


    許豐年聽出石少宇的聲音,心中冷笑。


    石少宇火急火燎的前來,自然不可能是來送寶庫令牌的,而是想弄清許豐年到底是不是真如楚大師所說,有的極高的煉器天賦。


    萬一許豐年的天賦,真的在他之上,他在未明洞府中的地位,必然會被取代。


    而且,這幾日他和童鎮密談之時,童鎮也在懷疑,楚大師收許豐年為弟子,並非因為他是煉器天才。


    而是楚大師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麽,才想靠多收徒弟,來增添身邊的羽翼,提升實力。


    不過,許豐年到底是真弟子,還是假弟子,此事一試便知。


    煉器天才,可不是想冒充,就能冒充出來的。


    “原來是石師兄,那寶庫的令牌我自己去取就是了,怎敢勞煩師兄親自送過來。”


    許豐年打開門戶,看著門外的石少宇,微笑說道。


    “許師弟,令牌之事以後再說不遲,我這次前來,是想看看你這幾天修習煉器術的進展,順便給你指點一番。師父近年來疾病纏身,十分虛弱,我身為弟子,也應該為師父多分憂,免他操勞。”


    石少宇打量著許豐年說道。


    對於石少宇的心思,許豐年自然是心知肚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非常幹脆的就將石少宇請入洞府前廳前坐下。


    “許師弟,說說你煉器術的修習情況吧,有什麽不明之處,也可以說出來,師兄我自會為你點撥。”


    坐下之後,石少宇便是說道。


    “師父已經把煉製下品法器的方法都傳給了我,也沒有什麽不明之處,師父說我的煉器天賦,乃是他生平僅見,現在缺乏的隻是練習而已。”


    許豐年麵帶笑意的說道。


    這些都是楚大師在這幾日教授許豐年時,所說的原話,沒有任何誇大之處。


    石少宇不是想要試探他是不是真的有煉器天賦嗎?


    許豐年幹脆就都告訴他好了。


    若不好好刺激一下石少宇,怎麽能讓門客中的奸細露頭。


    “沒想到許師弟的天賦,真的如此驚人,不如許師弟到煉器室演示一下,也好讓師兄我見識一下。”


    石少宇麵色一寒,隨即便是立即露出了笑容,說道。


    “也好,師父正好給了不少材料,讓我練氣呢,就請師兄多多指教了。”


    許豐年笑道。


    兩人來到練氣室,許豐年拿出十數種煉器材料,向石少宇詢問道:“石師兄,你看我用哪一種材料煉手為好?”


    石少宇掃了一眼各種材料,目中深處的寒意又更盛了幾分。


    當年他剛入門的時候,楚大師可舍不得直接用下品法器的材料給他練手,足足煉了幾年的利器,才有煉製法器的機會。


    “許師弟便用這寒鐵石英好了,不過此物蘊含冰寒屬性威有,煉化的時候要小心一此,免得被寒氣反噬。”


    石少宇臉上毫無表情,卻是挑選了最難煉化,也最為危險的一種材料。


    “師父說過此物最難煉化,若是我能夠成功煉化此物,便可以直接開始煉製下品法器了,我恐怕很難做到。”


    許豐年皺眉說道。


    “無妨,有師兄在一旁看著,保你無事就是。”


    石少宇微笑說道。


    修習煉器術,沒有數年的苦功根本別想煉化寒鐵石英這種材料,許豐年這才幾天時間,怎麽可能成功。


    許豐年不是說楚大師誇他是絕無僅有的天才嗎?他就讓許豐年嚐試一下挫敗的味道。


    而且,煉化寒鐵石英,有很大的受傷風險。


    到時候如若許豐年受傷,楚大師問起,他就說是許豐年自詡天才,好高騖遠就是了。


    他不信楚大師會相信收下還沒有幾天的弟子,而不信他。


    “那我便試一試吧。”


    許豐年點了點頭,催動法力控製地火,然後又用法力將那塊藍色的寒鐵石英托起,將其放置於地火熔爐之中,開始熔煉起來。


    隻見許豐年的法力,如同一隻大手,不斷控製著寒鐵石英受熱的程度和方位。


    隨著時間推移,寒鐵石英開始逐漸融化,其中的雜質不斷被許豐年用真氣剔除出來,漸漸化為寒鐵石英鐵水。


    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塊寒鐵石英始終保持著其本的的藍色,而且顏色變得越來越透亮,到了最後,更是完全變成了晶藍色的鐵水。


    “怎麽可能!許九規怎麽可能沒有修煉過煉器術?第一次煉化寒鐵石英,不但沒有被寒氣反噬,還將寒鐵石英中蘊含的冰寒之氣,完整的保留在所化的鐵水之中,不泄露一絲一毫。即便是我,也是修習煉器術十年後,才能做到!”


    石少宇看著許豐年煉化寒鐵石英,臉上的神色,也從輕蔑慢慢的變為訝異,而後變成驚疑,最後更是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石少宇此時連臉上的表情都難以維持了,看向許豐年的目光之中,充滿著憤恨之意。


    他努力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許豐年卻隻用一月時間便做到了。


    而且許豐年控製地火,煉化寒鐵石英的手法之老辣,甚至不弱於當年的他。


    這種驚世駭俗的天賦,讓石少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石師兄,我這一次煉化得如何?還請一定不吝賜教。”


    這時,許豐年低止了煉化,半人大小的寒鐵石英,被他煉化成一塊拳頭大小的藍色晶體。


    如此精純的寒鐵石英,煉製成法器的話,在下品法器中必然是極品。


    “很好,許師弟你的天賦確實驚人,正如師父所說,稱得上絕無僅有,連師兄我都是自愧不如。”


    石少宇臉上堆起笑容,“師父能收下你這樣的弟子,傳承他的衣缽,師兄我很是高興!”


    “師兄謬讚了,以後還需要請師兄多多指點才行。”


    許豐年也是麵帶笑意的說道。


    “許師弟天縱之才,哪裏還需要別人指點,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石少宇目中的寒意,已經快要掩蓋不住了,轉身便是向洞府外走去。


    “既然石師兄要回洞府,那我便和你一起過去,正好把寶庫令牌取回來。”


    許豐年說道。


    “我還有事要辦,不會立即返回洞府,令牌的事下次再說吧。”


    石少宇的臉色更加難看,加快腳步離開而去。


    “看來石少宇已經對我起了殺心,不過此人也極為清明,定然不會對我出手,更不會在未明洞府內殺我。”


    許豐年關閉洞府,喃喃自語道:“而且他既然和百獸宮已經有所勾結,很可能會利用百獸宮的人來殺我。如此也好,省得我費功夫進行辨別了。”


    石少宇離開許豐年的洞府之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很快便是一個人離開了未明洞府。


    出了未明穀,石少宇施展遁法,很快便是來到距離未明穀數百裏外的一座荒山石洞之中。


    在石洞中等待了片刻,一名全身罩詁黑袍的修士,便是閃入石洞之中。


    “石少這麽著召童某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黑袍修士進入石洞之後,取上寬大的罩帽露出一張臉來,赫然就是童鎮。


    “童瀚,我要你幫我殺了許九規,此人的煉器天賦極高,接下來必然會取得師父的信任,甚至取代我!”


    石少宇說道:“這個人可能會破壞我們的計劃,必須要死!”


    “許九規真的是因為有煉器天賦,才被你師父收為弟子的?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從見月樓黃掌櫃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他是為了修複一件極品法器,才找到未明穀的,怎麽突然就成了你的師弟呢?難道你師父會查驗每一個來求取法器之人的煉器天賦不成?”


    童鎮麵露疑色。


    他還是覺得有問題,因為楚大師太急於讓童鎮把權力交給許豐年,對一個剛收下的弟子如此信任,未免太過可疑。


    “或許許九規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修複法器,而是為了拜到師父門下,隻可惜老東西太愚蠢了,竟然相信了他。”


    石少宇麵色陰沉的說道:“不管如何,我要這個人死,這些年老東西一直躲著不露麵,未明洞府都是我在掌管,他連煉器都是極少出手,我早就是洞府的主人,許九規想奪走我手中的權力,簡直就是做夢!”


    “要殺此人,隻能在洞府外麵動手。”


    童鎮皺眉道:“而且,他還有極品法器在手,想要把他殺死,沒有那麽容易,需要從長計議才行。”


    “童道友,你們不是希望我能還張天雄等人,一起投效你們百獸宮嗎?如果師父把衣缽傳給許九規,那就不是我說了算了,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石少宇冷笑說道:“現在師父已經答應,把那上古煉器術傳給我,等我獲得這上古的的煉器傳承,百獸宮便不但有冠絕南晉的禦獸術,還有威能詭異的法器,到時壓過風雷宗,成為南晉第一大宗,也不是不可能。”


    “好吧,這幾日我會設計除掉許九規,到時候會提前通知你,讓你製造不在場證據,免得楚大師懷疑你。”


    童鎮思索一下,點頭說道。


    “這還差不多,既然你們百獸宮要招攬我,就要拿出誠意,否則的話,我還不如直接投入風雷宗。”


    石少宇聞言,得意一笑。


    而後,兩人又商量了一陣,然後石少宇便是離開了石洞。


    “哼,一個小小的煉器師,還真是自以為是。”


    童鎮麵色陰沉下來,如果不是楚大師三番兩次的拒絕百獸宮,他也不會招攬石少宇。


    石少宇雖然是煉器天才,但還不能和楚大師相比。


    未明洞府中能煉製極品法器的,也隻有楚大師一個人而已,石少宇也隻能煉製出上品法器。


    所以石少宇說什麽讓百獸宮壓過風雷宗,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


    不過,招攬石少宇是百獸宮給他的任務,如果能夠完成,就會有重賞。


    所以石少宇提出的要求,他還是要滿足的。


    ……


    許豐年也極為意外,原本還以為石少宇必然會想盡辦法拖延時間,不交出寶庫的令牌,把持著權柄。


    結果在石少宇登門之後的第二天,他便將令牌送了過來,還把未明洞府對外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許豐年。


    許豐年對此十分不解,想不通石少宇為何會突然如此配合。


    接下來,許豐年便是利用手中的權力,開始暗中調查洞府的門客。


    但是,經過幾天觀察,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就連童鎮都是一向獨來獨往,很少與其它門客接觸。


    這就讓許豐年有些頭疼了。


    他不可能在未明洞府待得太久,一來拖的時間越長,就越是危險。


    二來他還要前往虎踞坊市,和宋無依、常盈她們匯合。


    如此,又過了幾天,許豐年還是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也沒有發現突破口。


    但坊市那邊卻傳來消息,未明洞府此前定購的一批煉器材料,已經湊齊,需要許豐年前去查驗,並交割靈石。


    因此,許豐年隻能帶上三名築基期的門客,趕往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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