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箭就要穿透羆黑子的身軀,許豐年也是無能為力,距離太遠了,不要說他也無法抵擋五階符籙。


    便是能夠抵擋,也來不及了。


    五階的符籙,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夠抵擋,更不要說羆黑子隻是剛剛突破到二境後期而已。


    金色巨箭一瞬間,射中了羆黑子身軀,巨大的威能眼看就要射穿羆黑子的身體。


    然而就在此時,羆黑子體內突然一股黑色光芒繁衍而出,而後在他的胸前凝聚。


    一下間,這黑色光芒抵擋住了金色巨箭,使其無法射入羆黑子的身體。


    而這黑色光芒凝聚之後,竟然是一張巴掌大小的青符,色符上麵畫的乃是一塊黑色圓盾。


    這黑色圓盾熠熠生輝,散發著寸許長的光芒,竟然抵擋住了五階符籙的威能。


    “這是符寶!”


    許豐年大吃一驚,青符也是符籙的一種。


    隻是符寶,乃是用法寶所以烙印出來的,蘊含烙印法寶的部分威能。


    而符寶的好處,就是不需要經過祭煉法寶中的禁製,就可以發揮出法寶的威力。


    但缺點則是經過烙印的法寶,威能會有所損耗,如果烙印的次數過多,甚至會失去威能,成為廢品。


    “符寶!”


    須雲老祖也是露出貪婪之色,他的本尊手中,自然是有法寶在手,但就算分身想要使用這些法寶,也需要進行祭煉。


    而他將韓益煉化為分身的時間不長,還來不及祭煉法寶,所以他手中威力最大的寶物,也隻是極品法器而已。


    修仙者所能催運的寶物,必然與其修為相匹配,這也是天地對於修仙者的限製。


    而符寶,則是可以打破這個限製的一種逆天手段。


    隻不過,烙印符寶的手段,在南晉早就失傳了。


    所以,在他看到羆黑子體內飛出的這張符寶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據為己有。


    羆黑子這件張符寶所烙印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寶物,威力極其驚人,死死的抵擋住了五階的金箭符。


    不過片刻之間,金箭上的金光就是變得暗淡起來,失去了威能,而那符寶依然光芒四射,絲毫不見損耗。


    “羆黑子,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手段,上次在藥園的時候,怎麽不施展出來。”


    許豐年震驚不已,此時他已經飛遁到了羆黑子身邊。


    “我也不知道體內有這東西,大概是族中長輩在我身軀裏麵留下的,不到生死關頭不會激發。”


    羆黑子也是十分驚訝,似乎真的毫不知情。


    而那張青色符寶在化解金箭的威能之後,就化為青光隱入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那青虎已經失去了戰力,先殺了他再說!”


    許豐年看向須雲老祖,張口一吐,泫水劍氣和地火煙氣同時吐湧而出,向著對方絞殺而去。


    此時吞風虎已經動彈不得,整個身軀膨脹了數十倍,隨時可以炸開。


    須雲老祖見狀,立即飛遁而起,向著陣法外衝去。


    雷電直接轟擊在其身上,竟然傷不到他分毫。


    而他身上的衣袍被雷電轟成灰燼之後,也是露出了一件青色法袍。


    這件法袍,赫然也是一件極品法器。


    許豐年的玄水劍氣和地火煙氣,一擊中須雲老祖,立即被法袍泛起的青光抵擋回來。


    不過,須雲老祖的速度雖然極快,但也沒有六耳飛羆的速度快,就在須雲老祖將要衝出陣法範圍之時,羆黑子直接落到其麵前將須雲老祖攔了下來。


    “找死!”


    須雲老祖冷哼一聲,將青色法袍的大袖一揮,一道青芒化為青刃便是向著羆黑子斬了過去。


    “哈哈哈,那五階符籙都傷不了爺爺分毫,這點微末手段也敢拿出來現眼!”


    羆黑子咧嘴大笑,一副囂張的樣子,挺著大肚子就迎上了青刃。


    唰!


    血花飛灑,羆黑子的肚子被割開一個大口子,肚子都露出了來。


    那體內的符寶,並沒有激發。


    羆黑子臉上的表情從囂張大笑,變成了驚恐,大叫道:“大佬爺救命啊!我被殺死了!”


    “這麽大一點傷口死不了,快把這人攔住,讓他衝出陣去,我們都得死啊!”


    許豐年一陣無語,他算是明白了,羆黑子體內符寶,隻有在生死關頭才會主動護住。


    這家夥皮糙肉厚的,須雲老祖的風刃顯然對他造不成多少威脅。


    許豐年催動角龍翻海牌,一道道黑浪湧出,狠狠的向著須雲老祖拍擊過去。


    與此同時,泫水劍氣和地火煙氣,也是不斷攻向須雲。


    羆黑子發現自己的傷勢不重,也是加入攻擊,不斷張嘴噴出一道道青光,斬向須雲老祖。


    然而,這些攻擊都隻能阻擋須雲衝出陣外,根本傷不了他。


    他那青色法袍敷衍出的青光,抵擋住所有攻擊,而且絲毫破損的跡象都沒有出現。


    如果不是羆黑子速度驚人,每次都能攔截住他脫逃的路線,早就被他逃出生天了。


    一時之間,須雲老祖無法逃陣法,但許豐年也是絲毫奈何不了他。


    “怎麽回事,我的泫水劍氣和地火煙氣屬於水火威能,羆黑子的青光屬於木屬性威能,而五雷絕生陣的雷電五行屬性都有,竟然也破不了那法袍的防禦,這件法袍到底是什麽寶物,難道是法寶不成?”


    許豐年麵色鐵青,如果再拖下去,隻怕夜長夢多。


    而且,他發現那吞風虎已經到了爆體的邊緣,這頭吞風虎吞下的雷電最少也有上百道,一旦爆體不但陣法很可能承受不住。


    就是他和羆黑子,甚至須雲老祖都可能被炸死。


    “必須盡快殺死須雲老祖才行,他的法袍隻是極品法器,不可能有如此威能,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許豐年不斷向須雲老祖攻伐過去,心念也是快速轉動著。


    “這件青色法袍,很可能是一件法則類的法器,而且每一次羆黑子攔住須雲老祖的去路之時,他都是立即避開,根本不與羆黑子正麵交鋒……”


    許豐年突然心中一動,立即取出奪魂鍾,然後全力施展金光遁向在須雲老祖電射過去,同時向羆黑子喝道:“須雲老祖的法袍和很可能隻能抵禦法力的攻擊,而無法抵擋實質攻擊!”


    “嘿嘿,爺爺明白了!”


    羆黑子目中閃爍出一種充滿智慧的光芒,咧嘴傻笑著祭出了柄藍光閃爍的斧子。


    這斧子到了他手中,飛速長大,一下變成一柄數丈長的巨斧,斧刃比門板還要寬上數倍。


    羆黑子扛著巨斧,衝到須雲老祖麵前,迎頭便是砍了過去。


    須雲老祖大驚失色,連連後退,躲過了一擊。


    “殺!”


    許豐年也衝到了他的身後,奪魂鍾用力一振。


    當的一聲,須雲老祖的身形搖晃了一下,身形頓時一滯。


    而就在這時,許豐年腳下的靴子白光一閃,身形速度暴漲了五成,一下間就是到了須雲老祖身前,一拳猛的轟向須雲老祖的胸膛而去。


    許豐年此時所穿的,正是乘風閣主所給三件法器之一的踏雲履。


    這件法器雖然隻是中品法器,但卻是難得一見可以和金光遁同時動用的法器,可以讓許豐年在短時間之內,遁速暴增。


    須雲老祖沒有料到許豐年還有這一手,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隻能全力催動護體真氣,護住身軀。


    但是,許豐年的力量之強橫,早就已經不弱於二階後期的妖獸。


    隻見他一拳轟在須雲老祖的胸膛之上,那青色法袍繁衍出的青光,根本不能抵擋分毫,許豐年這一拳竟然直接洞穿了這件極品法袍。


    法袍一破,須雲老祖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


    但這還沒完,許豐年的拳頭摧枯拉朽一般,接著又打破了他的護體真氣,狠狠轟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頓時血肉飛濺!


    須雲老祖被打得倒飛了出去。


    “給爺爺死來!”


    羆黑子那長著的肉翅一扇,一下在半空截住須雲老祖,巨爺狠狠砍下。


    須雲老祖的身軀直接從腹部,被羆黑子一斧砍成了兩段。


    血液和腸子不要錢是似的灑出來。


    “該死!你們該死!敢毀我分身,本祖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須雲老祖上下半身分離,臉上滿是扭曲猙獰,死死盯著許豐年厲叫道。


    “是嗎?”


    許豐年淡漠問道。


    說話之間,他祭出定身人偶,將須雲老祖的上半身定在半空之中。


    而後便是咬破食指,以鮮血淩空虛畫起來。


    與此同時,許豐年的身上,也是散發出一股詭異莫測的氣息。


    “你要幹什麽?”


    須雲老祖麵色大變,全身無法動彈分毫,死死的盯著許豐年。


    他的身軀被斬成兩截之時,丹田也被劈開了,一身修為化為烏有,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然而,許豐年根本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是致心以血作畫。


    片刻之後,一道血咒凝聚在半空之中。


    “以我真血困神魂!去!”


    許豐年指向須雲老祖,血咒便是一下飛到其身上,如同一張血網一般,罩在其臉門之上。


    隻見這血肉在須雲老祖臉上不斷蠕動,如同一條條血色的蟲子一般,一瞬間鑽入其血肉中消失不見。


    如此過了片刻,血網又從須雲老祖臉上浮現出來,隻不過此時的血網之上,多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細看之下,淡淡的影子赫然是一名白須白發的老者。


    而韓益的身軀,已經沒有了聲息,成了一具屍體。


    “原來這就是須雲老祖的真正模樣。”


    許豐年打量著血網中的影子,麵色凝重。


    他方正所施展的正是那奇詭異咒錄中的一門秘術,以自身血液為牢,禁錮其它修士的靈魂。


    當然,前提必須是對方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


    可以看到,血網之中的須雲老祖,正對著許豐年怒目而視,嘴巴裏罵罵咧咧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此時的須雲老祖,嘴裏麵肯定沒有什麽好話就是了。


    “大老爺,這是什麽手段?你捉住他的神魂幹什麽?”


    羆黑子好奇問道。


    “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解釋,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裏,有多遠就逃多遠,必須遠離百獸宮的勢力範圍才行!”


    許豐年把須雲老祖的神魂收入木葫蘆,麵色凝重的說道。


    雖然須雲老祖的神魂都被他生擒了,但他心中依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就如同頭頂籠罩著烏雲一般。


    許豐年快速把須雲老祖的屍體搜索了一遍,至於韓家族府之中,韓家的族人肯定都已經死光了,練氣期的修士,在五雷絕生陣之中,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韓家的財富,他也沒有時間去搜尋了。


    許豐年目光一轉,盯住了遠處的吞風虎,“必須先擊殺此獸,取回金雀烏梭!”


    說完,許豐年立即捏動法訣,頓時間,一道道雷電向著吞風虎轟擊而下。


    此時吞風虎已經成了陣中唯一的攻擊目標,五雷絕生陣的威能,統統向著吞風虎傾滯而去。


    吞風虎不斷發出怒吼聲,但他已經無力躲避雷電,它的身軀被轟開一道道猙獰傷口,雙目中充滿絕望和憤怒之色。


    “快離開,它要自爆了!”


    突然,許豐年大吼一聲,化作金光向陣外衝去。


    “大老爺等等我!”


    羆罷子嚇得嘴角直哆嗦,也是拚了命衝向陣外。


    一人一熊,剛一衝出五雷絕生陣,便是聽見一聲巨響。


    而後,籠罩陳家族府的陣法屏障,便是一寸一寸的破裂,幾息之後整個陣法都是完全崩潰了,露出韓家族府現在的模樣。


    一個巨大的圓形深坑,然後什麽都沒有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吞風虎不知道吞食了多少雷電,自爆起來,簡直就是毀天滅地,連五雷絕生陣都被毀了。


    “還好,陣盤還在,但五十四塊陣符,隻剩下十幾塊了,需要大量的材料才能重新補齊。”


    許豐年心痛無比,這座陣法所用的材料,乃是他費了多少功夫才收集來的,耗了多少靈石。


    想想心都滴血。


    而且,還有那金雀烏梭,從獲得這件法器以來,許豐年幾乎是無往不利,更是曾經憑著這件法器的速度,躲過了金丹仙士的追殺。


    若是失去這件法器,損失可就大了。


    把陣盤下剩餘的陣符起出之後,許豐年不甘心展開神識,在韓家族府這片地方搜索起來。


    “找到了!”


    幾息之後,許豐年露出喜色,地火煙氣凝成一隻巨掌,在深坑中挖了起來,不一會兒,一隻小小的烏梭便是露了出來。


    許豐年查看了一下,金雀烏梭果然損壞了,但好消息是損壞得並不嚴重,上麵隻是多了一道裂痕。


    “這件法器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許豐年想了一下,把烏梭收了起來。


    這件寶物對他來說極為重要,肯定要想辦法進行修複。


    “咦,這下麵還有什麽東西!”


    突然,許豐年感覺到金雀烏梭所在之處的下方,似乎有一股能量波動傳來。


    他又連忙催動煙氣大手,繼續挖了起來。


    不過片刻,許豐年便是看到一顆拳頭大小的灰色珠子。


    珠子上麵散發出強橫無比的能量波動!


    “妖丹!吞風虎的妖丹竟然還有!”


    許豐年狂喜不已,“看來這頭吞風虎的靈智不低,竟然將神魂藏在妖丹之中,如果那須雲老祖找到它的妖丹,說不定能幫他重塑身體……須雲老祖!”


    “不好!被陰了,吞風虎是故意自爆!黑子,快帶我離開,全力遁逃不要停,這吞風虎是須雲老祖的妖寵,陣法一破,它必然有辦法傳訊給須雲,走走走!”


    許豐年臉上布滿驚恐之色,大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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