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譽!”


    許豐年知道有人跟著自己,也知道此人是誰!


    黃家族長黃譽!


    此時此刻,何等危急,若不盡力抵擋住獸潮,數百萬的百姓便成妖獸的血食,而此人隻想著為他兒子黃程和報仇。


    此等不顧大局,滿腦隻有私人恩怨之人,簡直該死!


    “好好好!來吧,看看是你死還是我亡!”


    許豐年感覺到,身後的黃譽追得更緊了,殺氣幾乎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心中冷笑不已。


    一路斬殺妖獸,許豐年衝入數十頭紅焰狼之中。


    這些紅焰狼,每一頭都是相當於練氣十三層的實力,全身堅硬如鐵,利爪似刀,口中噴出的火焰,可以融鐵化銅。


    一道道赤紅火焰,不斷向許豐年噴射而來,將他逼得連連倒退。


    而且,在他的周圍,還不斷有其它妖獸對他進行襲擊。


    好在許豐年不隻是速度極快,身形更是靈動如鹿,不斷的閃轉騰挪,才避開了數次致命的攻擊。


    雖然幾次突入狼群之中,斬殺了數頭紅焰狼,身上被火焰燒傷了好幾處。


    但許豐年毫不在意,他已經殺紅了眼,一邊催動坐熊勢療傷,一邊再次撲向狼群。


    隻見他腳下一點,疾火身法快如電,穿過十數頭紅焰狼噴射形成的火網,一對火焰刀斬出一片刀影!


    兩頭狼頭被斬落下來,狼血噴出丈許高。


    隨著戰鬥深入,許豐年的戰力完全被激發出來,對於妖獸的弱點,也更加了解。


    一階的妖獸,根本擋不住他,對他造成的傷害,也隻在表皮,坐熊勢略微運轉療傷,就能痊愈了。


    然而,就在他斬殺兩頭紅焰狼,想要乘勢突進之時,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


    狼群突然散開,地麵之上遁出一道巨大的黃色光芒,閃爍著衝向許豐年!


    “二階妖獸!六角黃甲牛獸!”


    許豐年催動聖禽瞳術看清了黃光中的妖獸,不由大吃一驚。


    這是一頭長著六個長形牛角,全身披著厚甲黃色牛獸,牛角猙獰,如同牛頭之上插著六把銳利無比的彎刀一般。


    這是二階妖獸,而且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是二階初期妖獸中最頂尖存在。


    而且,這頭妖獸乃是從地麵突然遁出,攻擊得極為突然,許豐年想卸去前衝之勢急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六隻牛角如同六把彎曲的鍘刀,絞殺而來。


    “殺!”


    許豐年奮力揮舞一雙火焰刀,在身前形成一片火焰刀幕。


    然而,六角黃甲牛獸隻是一衝,火焰刀幕便是被破開了,許豐年兩柄火焰刀一下被絞成一片火星消散。


    “不好!”


    許豐年大叫一聲,全力躲閃,但身軀還是被那長達數尺的銳利牛角挑中。


    他的胸前,出現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液四濺,整個身軀被挑飛出十數丈遠。


    周圍的紅焰狼見狀,都想撿便宜,不等許豐年落地,便是向著半空中撲去。


    同一時間,數張獠牙血口,向著半空中的許豐年撕咬過去。


    就在此時,一道白色劍光破空而來,從數頭撲在半空中的紅焰狼身上穿過。


    幾頭紅焰狼掉落地上,心髒之處都是可以看到一個通透的血窟窿。


    一名身著黃袍的中年修士,落在許豐年麵前。


    正是黃譽!


    妖獸雖然沒有靈智,但也知道趨吉避凶,黃譽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它們不敢上前,隻是拚命爭搶被黃譽殺死的幾頭狼屍。


    六角黃甲牛也在遠處盯著黃譽,準備尋找破綻進行攻擊。


    這頭妖獸,雖然皮甲極厚,殺力驚人,但卻是極為狡詐,一直在狼群掩護之下,伺機進入偷襲。


    此前它便是施展遁地之術,一直潛伏於地麵之下,偷襲了許豐年。


    “該死的東西,你終於落在我手裏了!”


    黃譽盯著許豐年冷笑不已,“你敢重傷我兒,我要親手殺了你!”


    “是嗎?為什麽不是你被我引了出來?”


    許豐年也是看向對方,冷然一笑。


    “嗯!你說什麽!”


    黃譽麵色一變,祭出白色法劍,便是向著許豐年斬殺而去。


    “我說你死定了!”


    然而許豐年出手更快,他的掌心之上,一道烏芒打出。


    “什麽!”


    黃譽麵色大大變,隻覺得這道金光快到了極點,快到了他都無法看清的地步。


    那白色法劍剛剛祭起,他什麽都沒來得及出手,便是突然感覺到整個人輕飄飄的,竟然無法催動法力,法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不,不…可能!”


    他低頭一看,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黃譽發現自己的身軀沒有了,四肢都沒有了,地麵之上隻有一塊塊帶血的殘肢。


    而後,他便是失去了意識,腦袋掉落到這堆殘肢之上,一雙眼睛之中,依然充滿了恐懼和不可思議。


    黃譽死了!


    被金雀烏梭切割成了數十塊。


    本來,許豐年沒打算使用金雀烏梭這件寶物,隻是想假裝受傷,誘使黃譽出手,再利用奪魂鍾將其殺死。


    卻沒想到突然間一頭二階妖獸殺了出來,將他重傷。


    不過,這也正好讓他借機把黃譽引了出來,否則的話這隻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還不知道會暗中跟蹤到什麽時候。


    這樣一來,許豐年反而畏首畏尾,不好施展全力。


    現在他動用金雀烏梭這件寶物,直接擊殺黃譽。


    也省得與黃譽纏鬥起來,被六角黃甲牛獸偷襲。


    六角黃甲牛獸雖然角利如刀,但其實乃是土係妖獸,並且擅於遁地。


    這頭妖獸也是極為狡猾,它一發現許豐年隻是一刹間,便擊殺了一名連它都忌憚的人族築基修士,立即便是通體黃光閃爍遁入地麵而去。


    “想逃!”


    許豐年目中寒光一閃。


    一不做二不休,回到手中的金雀烏梭再次甩出,烏光破空射入六角黃甲牛獸遁入土中的位置。


    而後便是聽見,地下傳來一聲悶吼。


    地麵如同海浪一般翻起波浪。


    但隻是片刻間,地麵的波浪便平息了,鮮紅的血水從地上的裂縫中冒了出來。


    金雀烏梭從地麵之下飛出,回到了許豐年手中。


    六角黃甲牛獸也被這件法器所斬殺了。


    頃刻之間,斬殺兩尊築基初期實力的強大存在。


    這就是極品法器的威能!


    “金雀烏梭好是好,就是太消耗法力了,即便現在我最多也隻能催動三次,真氣便隻剩下不到兩成了。”


    許豐年麵露笑意,服下一枚恢複真氣的丹藥。


    看看了胸前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他也知道,單憑坐熊勢,很難快速的恢複傷勢。


    又服了一枚療傷藥,他又收起黃譽那柄下品法劍,才是回頭向著桑武王都的方向看去。


    頓時之間,他的麵色又是變得凝重起來。


    此時,獸潮的最前端,距離南麵城牆,已經不足百丈了。


    城牆上的士卒都是參戰了。


    無數的人族士卒,揮汗如雨的拉開巨弩,將成百上千支丈長的鐵箭,從弩弓上射出,紮入獸潮之中。


    他們的手掌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次開弓拉弦,都會讓他們耗盡所有的力氣。


    但他們沒有停下來,他們隻想多射出一支鐵箭,就多一分希望能擋住獸潮的衝擊。


    保護住城牆後麵的親人和百姓們。


    但是,這些所以造成的殺傷很小。


    凡人之力,很難抵抗妖獸的力量。


    這一刻,他們多想自己也能成為仙師,也能成為修仙者,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城下搏殺妖獸。


    在這一戰過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萌生想要成為修仙者的夢想!


    原本守在城上的第三小隊的修士,也加入到場下的戰場之中。


    僅剩兩支做為居中策應的小隊,不知何時也被調上了城頭。


    所有能調動的力量,都已經被調了過來。


    這證明南城牆已經是岌岌可危。


    十五丈高的城牆,對於凡人來說高不可攀,但對妖獸卻是隻要一躍便可以跳過去。


    “必須要讓獸潮分散開,打散獸潮,讓這些妖獸擴散到其它三麵城牆去!”


    許豐年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不可能抵擋得住。


    就算將所有修士都調到南麵也是一樣,而事實,也不可能這麽做!


    “殺!”


    許豐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傷口,咬牙繼續向著獸群殺去。


    他直接祭起那張三階水蛟符,以及四張火刀符,雙手各持兩刀,揮舞出一片片的火焰刀幕,水蛟則在他身軀三丈之外遊走。


    他所過之處,幾乎就是一條妖獸血肉鋪成的路,一些妖獸緊跟在他後麵,爭搶著吞噬那些被他斬殺的妖獸。


    在許豐年斬殺六角黃甲牛獸的地方,錢沐和桑勇從天空上降落下來。


    “怎麽回事?之前明明感應到這裏有一頭二階妖獸的氣息,怎麽消失不見了?”


    “會不會跑到別處去了?或者被其它師兄所殺。”


    “不可能,感應到它以後,我便以神識鎖定了它,但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而且其它師兄弟區域內的二階妖獸還沒有肅清,怎麽可能殺到我們這邊。”


    兩個人一邊快速的斬殺一階的妖獸,一邊尋找六角黃甲牛獸,都是尋找不到蹤跡。


    無奈之下,二人再次騰空飛起,準備尋找其它二階妖獸進行斬殺。


    然而,兩人剛剛禦空便是大吃了一驚,他們發現遠處不斷有血霧在翻湧,而在血霧的箭頭之處,是一名舞著一對火焰刀修士!


    一頭頭妖獸,不斷的倒在火焰刀下。


    他以極快的速度,斬殺著一頭頭的妖獸。


    而在此人背後,則有許許多多的妖獸在搶食。


    “是許虎!”


    “怎麽可能!體修的戰力,竟如此恐怖!”


    “體修的強橫之處,便是戰力持久,不受真氣修為所限,但沒有飛遁能力,他深入獸群之中恐怕必死,錢師兄,我們必須把他救出去。”


    “桑師弟,你可想清楚了,這名散修戰力不凡,若讓他在此牽製妖獸,必然能夠為我等爭取不少時間,你現在若是將他帶出去的話,說不定不用片刻,獸潮便會攻到城下,到那個時間,桑武王都可就完了。”


    “多謝錢師兄提醒,我明白了,那我們走吧。”


    幾句對話之後,二人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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