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老朽多嘴說上兩句如何。”


    這時,一名白須白發,仙風道骨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二人麵前。


    “不敢,向宗主請講。”


    “見過向前輩,還請前輩賜教。”


    見到這名老者,盧明典和百獸宮的臉色,都是緩和下來。


    因為來者乃是雲蓮宗的宗主,也是在場唯一一位元嬰期的修士。


    原本在南晉之中,修士踏入元嬰期之後,便不會再管理宗門俗務,而是將所有時間和精力,都用於修煉之上,以便於衝擊化神期。


    即便是一宗之主,一族之長,也必然會退位。


    因為踏入元嬰之後,不論在哪一方勢力之中,都是老祖級的存在,身份和地位都遠在一族之長,一宗之主以上。


    並非退位了就失去權力,而是真正的超然物外。


    但雲蓮宗的這位宗主,踏入元嬰之後,卻是沒有退位,依然擔任宗主之位。


    原本許多人都是以為,這位向宗主隻是貪戀權位,所以才不願退位,以後即便是坐在宗主位置之上,也會將俗事交給其它的人操持,自己隻是專心享受尊位權勢。


    然而事實卻大為出人意料,這位向宗主在踏入元嬰之後,不但依然操持事務,還事事親力親為,絲毫沒有如其它元嬰修士一般,全力以赴的提升修為,衝擊更高境界。


    而這一次各方勢力帶隊的隊士,一般不是金丹大圓滿,便是金丹後期,在這位向宗主麵前,自然都是晚輩。


    所以,見到此人出麵,盧明典和靈獸宗主,才會如此恭敬。


    “依老朽看來,這名弟子這事今日多半是爭持不下了,你們雙方既然已經約定了賭約,那便盡快開始吧,何必浪費時間呢?”


    向宗主笑道:“我們修仙者雖然壽元遠多於凡人,但也不應如此揮霍,兩位道友覺得可對?”


    “向宗主說得極是。”


    靈獸宗主聞言不由麵露笑意,連連點頭稱是。


    按照向宗主所說,盧明典便不好再追究韓益這個叛徒的問題。


    這對於百獸宗來說,自然是極為有利。


    因為多了韓益一個人,百獸宗便等於多了一個人的收獲,在賭局之中對他們有利。


    而如果證明了韓益是太玄門的弟子,那他收獲的築基靈藥,就理應劃歸太玄門一方。


    所以,盧明典聽到向宗主的話,自然是心中不喜,但在一位元嬰期麵前,他也是不敢反駁。


    畢竟雲蓮宗在南晉之中,向來是獨善其身,從來不參與到爭鬥之中。


    如果太玄門能夠爭取到雲蓮宗的支持,百獸宮定然也不敢將太玄門逼得太狠了。


    而想要獲得雲蓮宗的支持,這位向宗主,無疑是十分重要的。


    更何況元嬰期要誅殺金丹期,跟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對於修士而言,即便相差一重小境界,也是一重境界一重天。


    更不要說一個大境了。


    小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還可以靠寶物或者其它手段彌補。


    而大境界的差距,便是不隻是力量的差距,而是質量的差距,就像你不可能用棉花砸碎一塊磚,用磚砸扁一塊精鐵一樣。


    向宗主踏入元嬰期已有三百年,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為達到了何等境界。


    誰敢得罪?


    “這位宗主,好大的威風!”


    許豐年喃喃自語的道。


    他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大長老和百獸宮主,會對另外一名修士如此尊敬。


    “這是當然,這位向宗主乃是元嬰期修士,據我父親所說,向宗主修煉的功法很可能是佛門功法,需要入世修行才對修為有所增益……”


    站在許豐年身邊的楚黛芝,小聲的說道。


    “我倒是聽先生說過,佛門的修煉過程有入世和出世之說,隻是先生當時說得並不詳盡,可惜我小時候身子骨又不好,時常缺課,沒有聽到先生講後續的內容。”


    許豐年說道。


    “什麽先生這麽厲害,竟然還知道佛門有入世和出世兩種修行方式?據說這可是佛門修行的精要所在,是不外傳的。”


    楚黛芝驚訝道。


    “就是我們許家村的教書先生,不過先生也隻是教一些粗淺道理,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真正的佛門修精要的。”


    許豐年笑了笑,那位先生雖然知識淵博,但卻和修士毫不沾邊,純粹就是一位讀書人而已。


    這時,向宗主見到盧明典和百獸宗主都是被說服,臉上也是露出笑意,道:“既然老朽今日參與了此事,那便幹脆為你們的賭約做個見證,以免你們再起爭執如何?”


    “如此再好不過,勞煩向宗主。”


    “多謝向前輩。”


    這位元嬰期修士主動開口,要主持公道,二人也無法反對。


    當然,向宗主肯出麵,對於這場賭局也是有好處的。


    最少不會有人因為這場賭局的輸贏扯皮,去得罪一位元嬰,而且還是一宗之主的元嬰。


    “不過,老朽既然插手了此事,自然也不能一毛不拔,這件吧,這是裏有一件老朽偶得之物,傳言此物之中蘊含一門極為厲害的佛門秘術,隻有與佛門有緣,且悟性極高之人,方能悟透其中奧秘,老朽參悟多年都是一無所得,今日幹脆就將之拿出來,你們兩宗之中任何一名弟子,從秘境中帶出的築基靈藥最多的,便可以獲得參悟此物三天的機會。”


    向宗主又是說道。


    聞言,其它各個執力的弟子和修士,都是不由的露出動容之色。


    連向宗主這等元嬰期的存在,都對那件偶得之物如此重視,花費時間參悟,證明其中蘊含的佛門秘術,必在非同一般。


    否則向宗主不會如此重視。


    若是兩宗之中獲得參悟機會的弟子,走運悟出了其中奧妙,那便是走運了,不晉於得到一次大機緣。


    而且,憑著此事,這名弟子也算是和一位元嬰強者有了交際,日後說不定還有什麽好處。


    畢竟修士的修為越精深,越講因果。


    而盧明典和百獸宮主聽到向宗主的話,自然是連連點頭。


    若門下弟憑借此事,和這位宗主產生某種因果關係,日後想和雲蓮宗結盟,也方便許多。


    “好了,那現在便開始清點雙方的收獲吧。”


    向宗主十分滿意盧明典和百獸宮主的態度,問道:“便由百獸宮的弟子先開始,清點一人之後,便換成太玄門的弟子,如此往複循環可好?”


    “好,趙苗先將收獲的築基靈藥拿出來。”


    百獸宮主指向一名弟子道。


    這名練氣十三層的弟子點了點頭,便是從百獸宮的方陣中走出,來到三人麵前將儲物袋的靈藥取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便一下集中在了這名弟子身上。


    連煉屍教和陰鬼教的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了過來。


    雖然兩教這一次都是損失慘重,但他們也想看看這一次賭局的結果。


    “虎骨草兩株,七靈參兩枚,藍蓮葉五片……”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這名百獸宮弟子拿出的每一種築基靈藥,都是兩爐份的,有的甚至還超過了兩爐份。


    對此百獸宮主麵帶微笑,甚至不走近去看,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很快,第一名弟子的築基靈藥就清點完畢了,每一種清點完都分門別類的擺在所有人麵前。


    這名弟子采得的靈藥,接近可以煉製三爐丹藥。


    盧明典站在一旁,麵無表情,而太玄門的大多數弟子,臉色則是十分難看。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兩宗之間的賭局了,如果賭局輸了,他們所采的靈藥,便要全部輸給百獸宮。


    如此一來,太玄門此前答應給他們的築基丹,還有沒有也就難說了。


    “你把靈藥拿出來。”


    盧明典麵色微沉,點了一名弟子。


    這名弟子紅著臉把儲物袋拿了出來,然後拿出來靈藥。


    “歸寒半支,虎乳石一塊,七靈參一枚……”


    很快太玄門這名弟子的收獲就清點完了,連一爐藥都湊不夠。


    盧明典露出無奈之色,總算知道為何這名弟子拿出儲物袋的時候扭扭捏捏了。


    實在是收獲和前麵的百獸宮弟子差距太大了。


    接下來繼續清點,百獸宮弟子的收獲幾乎都是比太玄門的弟子高上一些,有的即便無法湊出一爐築基靈藥,但某些單一的品類,收獲數量也是極大。


    比如其它一名百獸宮弟子,就是收獲了上百株虎骨草。


    因為這名弟子發現了一處以前沒有人找到過的虎骨草生長之地,采得的虎骨草裏麵,還有許多是長到了五百年藥齡的。


    虎骨草的極限藥齡就是五百年,一旦超過,這種靈藥就會自行枯萎。


    而虎骨草乃是築基的主藥之一,五百年藥齡的虎骨草,可以極大的提升築基丹藥力,提升築基機率。


    各方勢力對此都是極為羨慕。


    在各自清點了十五弟子的收獲之後,百獸宮積累的數量,已經有二十六爐築基靈藥。


    而太玄門卻一共隻有二十爐。


    原本這個成績,對於太玄門來說,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可以算是近五十年來收獲最大的一次。


    更不要說,後麵還有三名弟子的收獲沒有清點。


    但是在絕大多數人眼中,太玄門幾乎已經不可能贏下賭局了。


    六爐築基靈藥的差距太大。


    更不要說,後麵帶沒有清點收獲的三名百獸宮弟子,都是練氣十三層的修為。


    而後,第十六名百獸宮弟子,又是拿出兩爐的靈藥。


    靈藥數量,一共達到了二十八爐!


    這幾乎讓太玄門一眾弟子,徹底絕望。


    如此一來,雙方的差距就達到了九爐,而百獸宮一方,還剩下兩人,這兩人都是百獸宮的內門弟子,一個名叫趙海寬,一個則是童鎮。


    而太玄門一方剩下的三人,則是楚黛芝,鄭秋荻和許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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