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豐年蘇醒過來,發覺自己全身不著片縷的躺在一張石床上麵,老臉不由一紅,急忙夾緊雙腿坐了起來。


    不過還好,他發現木葫蘆也在身旁,連忙取出儲物袋,拿了一件衣袍隨意套在了身上,然後才開始打量四周。


    這一看,他才發覺自己所躺的石床,乃是一張圓形的石桌,旁邊還有幾張石椅,四周是一片枯敗的花園,遠處可以看到一棟頗為熟悉的小樓,上麵有一塊牌匾,寫著玄冰陣閣。


    “我進來了?”


    許豐年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通過了第四條通道,現在已是身處於石門內的空間。


    “我的身體!”


    許豐年清醒過來,急忙看看自己的雙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結果卻是發現,一切都完整如初。


    “難道我在通道中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象不成?”


    許豐年愣在當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發生的一切實在太真實了。


    但想一想,他感覺一切應該不是幻想,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風火袍確實是消失不見了,和他的記憶如出一轍。


    問題是,他記得自己的身軀已經完全毀了,全身的白骨都露出了來,為什麽能恢複如初,而又是誰把他帶到此處。


    “你醒了。”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許豐年扭頭看去,卻是見到一名身著淡青色流蘇長裙,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的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女子容貌清麗秀雅,英姿颯爽,即便在修仙者中,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隻是神情有些冷漠。


    “天靈秘境不是隻有練氣修士可以進入嗎?”


    不過,許豐年在看了女子一眼之後,心中全是一驚,他發現竟然看不出女子的修為境界。


    也就是說,這女子至少也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前輩,我……”


    不過,許豐年還來不及對女子的身份修為多作聯想,突然就是想到,自己方才是渾身赤裸的躺在石桌上麵。


    而且他回憶起來,自己應該是石門前昏迷過去的。


    也就是說,多半是這絕色女子把他帶到此處的。


    這……實在也太羞恥了。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似乎看不出許豐年的窘迫,淡淡問道。


    “我叫許豐年,是太玄門的外門弟子,敢問前輩是?”


    許豐年強裝鎮定的說道。


    畢竟這女子也不像是要害他的樣子,否則的話,他也不能活到現在。


    “太玄門?你不是天靈宗弟子?不過,是不是天靈宗弟子都無所謂,玄冰洞天要的是能通過試煉的天才,而不是天靈宗的弟子。不過,你怎麽是廢靈根,修為也隻有練氣十層,骨齡更是達到了十三歲,除了身軀強橫可以達到練氣期天才的標準之外,其它都是連普通天靈宗弟子都不如……以你的天賦實力,最多隻能通過前兩關的試煉,而且通過第四關試煉之後,你的身軀竟然完好無損,實在有匪夷所思。”


    女子沒有理會許豐年的問題,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淡淡說道。


    秀麗的臉龐上麵,露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莫非…是有人把你送進來的?說吧,是何人送你通過第四關的?玄冰洞天為了防止有人作弊,布下的陣法,便是化神巔峰也做不了手腳,或者說,你的背後是煉虛?”


    突然間,女子麵色一沉,如劍般的目光,盯住許豐年。


    “前輩,我不知道什麽玄冰洞天,也不知道什麽試煉,天靈宗在萬年前已經消失了,我隻是進入天靈宗遺跡尋找機緣的普通修仙者而已,我們太玄門的老祖也隻是元嬰境界,我實在不知道你說的煉虛是什麽……”


    許豐年隻覺得背脊發寒,急忙解釋說道。


    如果再不說清楚,女子直接把他斬殺了,那豈不冤枉。


    “你說的確實是實話。”


    女子看著許豐年,片刻之後說道:“不過,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你是如何通過試煉的……不過也罷,按照約定隻要是通過試煉,都可以得到紫金玄冰令,我也不能無故違反潛天的規矩。”


    “給你罷。”


    女子一揮手,紫金光芒閃爍,而後在許豐年麵前凝聚成一塊紫金顏色的令牌。


    許豐年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但這塊令牌與他得到前麵三塊令牌不一樣。


    紫金玄冰令一落入他的手中,便是直接鑽入他的體內而去,最後竟然鑽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這是?”


    許豐年大驚失色,丹田乃是修士在修行道路上最重要的東西,以後結成金丹,孕育元嬰,皆以丹田為根基。


    如今丹田中入了異物,這還得了。


    “紫金玄冰令不會影響你修煉,它隻不過是玄冰洞天在你身上打的烙印,這樣其它洞天或者一些老怪看中了你的天賦,想要收你為弟子,一旦發現你的丹田中有紫金玄冰令,自然就不敢造次了。”


    女子說道:“不過,這一點在你身上,倒是無需擔心,以你的天賦大概便是普通勢力挑選雜役都輪不到你的。”


    “前輩,可我已經是太玄門的弟子。”


    許豐年皺起眉頭說道。


    他已經是太玄門的弟子,若再入這玄月洞天,那豈不是成了背棄師門的叛徒。


    在修仙界之中,這種行為,可是離經叛道,人人得而誅之。


    簡直比邪門外道還令人不齒。


    在修仙界之中,魔道邪修雖然作惡多端,但遵循的卻是自己的修煉之法,而叛徒,卻是背叛了自己的道,更加令人憎恨。


    “你說太玄門師祖,是元嬰期修為對吧?我便是元嬰,太玄門憑什麽阻我玄冰洞天收徒?”


    女子談談說道。


    “前輩是元嬰修士!”


    許豐年不由雙腿發軟。


    “哼,元嬰而已,有何大驚小怪的。”


    女子冷漠說道:“等你以後到了玄冰洞天,自然就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修士,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前輩,你若真能入了玄冰洞天,我便是你師姐,而且因為此次是我接引了你,所以我們也算是有些香火情,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等你真入洞天的時候再說不遲。”


    “前輩……”


    許豐年還要再問,女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至於進入玄月洞天的條件,等你築基之後,便可以從紫金玄冰令中獲得了。但如果你連築基都做不到的話,那便沒有辦法了,玄冰洞天是不收廢物的。”


    “做為通過第四關試煉的獎勵,你可以在此地參悟一年陣法,等你離開玄冰洞之時,此處四個試煉的關卡和空間就會開始崩塌。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女子似乎一刻也不願多待,話音一落,便是化作點點清光,消散不見。


    “原來不是真身……”


    許豐年震驚莫名,女子顯然不是真身,而像是投影一般,但方才他用聖禽瞳術之時,竟然絲毫無法分辯出來。


    雖然女子的話不盡不詳,但結合他此前的判斷,也是明白過來。


    這玄冰洞似乎是玄冰洞天布置在天靈宗,專門挑選弟子的地方,隻要通過試煉便可以獲得紫金玄冰冷,獲得成為玄冰洞天的弟子的資格。


    不過,這個資格並非是直接可以進入玄冰洞天,還需要通過種種考驗。


    至於考驗是什麽,就隻在踏入築基期以後才能得知了。


    天靈宗乃是遠古時代統治整個南晉的修仙宗門,比太玄門等等門派,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而弟子乃是一個宗門發展的根基,特別是修仙的天才,更是無比重要的資源,決定宗門的興衰。


    天靈宗竟然能夠容許玄冰洞天在其宗山之內,設立這樣的試煉之地,可見玄冰洞天的實力,根本不是天靈宗所能抗拒的。


    這玄冰洞天的實力,不知道強大到何等程度。


    “這位前輩說我可以在這裏參悟一年的陣法,可是秘境出口十二天之後就要關閉了……”


    許豐年想起女子的話,立即便是一動,向著那玄冰陣閣掠去。


    “我的速度……”


    剛一施展身法,許豐年便是大吃一驚。


    他才是發覺,自己的修為境界,竟然已突破到了練氣十層,而且氣海中的真氣之盈滿,已經是到了練氣十層後期。


    此時,他的真氣修為,比之前增漲了兩倍都是不隻。


    而且方才隻是一步之間,許豐年便跨過了十五丈的距離,疾火身法竟然達到了大成境界。


    “怎麽可能?難道因為我修為的是苦修士的功法?”


    許豐年愣在當場。


    他突然想起,徐夕玥說過上古苦修士能在戰鬥中提升修為,生死之間爆發出遠超本身的實力,突破修為境界。


    在通道之中的最後時刻,雖然幾乎失去了意識,但在迷迷糊糊之間,許豐年也是以為自己此次必死無疑了,結果險死還生,所以突破到了練氣十層,也不奇怪。


    而且現在看來,苦修士的功法,不隻能在生死之間突破修為,修煉的功法術法,也會獲得突破。


    此前許豐年的疾火身法,一直都是卡在小成境界,現在終於踏入大成。


    如此一來,風火袍的損失,倒是可以彌補回來一些。


    至於千蝶踏浪靴,那就沒有辦法了。


    當時許豐年也知道,進入第四條通道,身上的法器很可能會受承受不住寒氣侵襲而受損,所以才將儲物袋收入木葫蘆。


    但風火袍和千蝶踏浪靴可以提升速度,自然是無法收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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