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道盡頭的石台兩端,是寬大的階梯,高度足有數百丈,完全是在石壁中開鑿出來的,鬼斧神工,人力所不能及。


    陰鬼教的年輕修士速度極快,從左邊階梯一掠而下,轉眼間已經和許豐年拉開數十丈的距離。


    但是,如今許豐年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為驚人的地步,即便這片空間之內氣溫已經恢複如常,地麵沒有結出冰霜,千蝶踏浪靴發揮不出多少威能,但隻是幾步之間,便已經追到此人身後。


    男女各半張臉陰魂,見許豐年追近,頓時發出厲嘯示警。


    “敢追我,你找死!給我殺了他!”


    年輕修士滿臉痛苦之色,顯然是被奪魂鍾傷得不輕,他回頭看了一眼,便是向陰魂下令說道。


    陰魂立即一動,張牙舞爪的撲向許豐年,而年輕修士則是頭也不回的向前狂奔。


    “還敢來!殺!”


    許豐年麵色一沉,催動雷炎符,滾滾雷火向著陰魂轟殺而去。


    然而,這一次陰魂已經有了準備,隻見陰魂麵對雷火,竟然毫不閃避,等到雷火就要將他擊中的時候,竟化成了一道黑氣在空中消散,輕而易舉就是躲過了雷火的轟殺。


    “陰魂果然不好對付!”


    許豐年皺起了眉頭,雷炎符雖然是能夠克製陰魂,而且殺傷力極大,但也要打得中陰魂才行。


    如果無法打中,威力再大也是白搭。


    就在此時,一道黑氣突然在許豐年麵前凝聚,麵孔猙獰的陰魂,顯出身形之後,下半身居然成一隻黑色鬼手,向著許豐年的腦袋狠狠抓了下來。


    “這麽快!”


    許豐年麵色一變,襲擊來得突然,他也是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把頭一偏,躲過了鬼手。


    但陰魂的這一擊,極為猛烈,許豐年的腦袋雖然躲過了。


    鬼手依然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啊!”許豐年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差點直接從階梯上掉下去。


    陰魂一招得手,便是得勢不饒人,怪嘯著再次撲向許豐年。


    不過,許豐年反應也是極快,立即便是抬手起扣著雷炎符的手掌。


    陰魂也是驚弓之鳥,知道近距離難以躲過雷炎符威,竟然直接一閃,回到那年輕修士身邊。


    “這陰魂的智力,簡直和正常的修士沒有差別!”


    許豐年麵色陰沉,不說那名陰鬼教的修士,光是陰魂,對付起來就比許多煉氣十三層的修士還要麻煩。


    而且,他原本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在陰魂麵前卻完全成了劣勢。


    再加上陰魂的戰法乃是遊鬥,一擊之後發現沒有機會,立即遠離,讓許豐年有千般本事也發揮不出來。


    原本許豐年已經追到年輕修士身後,但被陰魂這一攪,雙方的距離又再度拉開到百丈之外


    “陰魂確實恐怖,速度太快,如果隻是防禦還好,一旦主動攻擊,就會被捉住破綻,必須小心!”


    許豐年麵色陰沉,肩膀所受的這一擊,雖然沒有第一次傷得重,但也是劇痛無比。


    而且,這還是他身上穿的風火袍,火屬性的威能化解了部分陰魂之力,否則傷勢,絕不會這麽輕。


    一名陰鬼教的修士,都是難以對付,若是讓他召來其它陰鬼教修士,肯定會更加麻煩。


    許豐年咬了咬牙,一邊運轉坐熊勢療傷,一邊施展疾火身法,再次追向那年輕修士。


    片刻之間,兩人便是來到了空間的底部。


    而就在此時,前方的年輕修士也是突然停住了身形,轉過身來目光陰冷的看著許豐年。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你糾纏不休,那我便讓送你去死,雙麵陰魂,給我殺!”


    年輕修士厲吼說道。


    在他說話間,他身邊的陰魂,便是殺向了許豐年。


    同時他是一拍儲物袋,一隻隻有小臂長的黑色棺木衝了出來,向著許豐年飛了過去。


    原來,此人之所以逃走,就是為了爭取時間進行療傷。


    因為他知道在靈魂受損,頭痛難忍的情況下,很難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所以即便許豐年隻是練氣九層的修為,他也絲毫不敢大意。


    現在,他的頭痛已經緩解了不少,立即便是忍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斬殺許豐年。


    畢竟以他練氣十三層的修為,竟然被一名練氣九層殺得落荒而逃,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若是不殺死許豐年的話,豈能發泄出心中憤怒。


    “這是什麽法器,怎麽如此古怪?”


    許豐年見狀,也是皺起眉頭,世上法器萬千,他還沒有聽說過用棺木當法器的。


    而且,黑色棺木一祭出來,一下間便是黑氣滾滾邪氣衝天,顯然不好對付,更不要說還有速度驚人,來無影去無蹤的陰魂。


    不過,這黑色棺木一看就知道邪物,雷炎符正好可以克製,反正這符籙威力再大,但打不中那雙麵陰魂也發揮不出威力,正好用來對付這件古怪的法器。


    “雷炎符!”


    許豐年一揮手,便是向棺木打出一道雷火。


    隻見雷火滾滾,去勢極猛,一下間就要黑棺包圍住。


    黑棺的蓋板突然就是打開了,露出了裏麵的棺木內的空間。


    許豐年定眼看去,隻見黑棺之內,居然躺著一名衣帽齊全的木偶。


    這木偶乃是一個小孩的模樣,隻一見光,便是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而後木偶張口一吸,湧動的雷火,竟然一下間就被其吸入口中而去。


    “這竟然是一套法器!”


    許豐年大吃一驚,此時他才明白過來,黑棺和木偶,竟然是一套兩件法器。


    而且,木偶能一口吸走所有雷火,證明這件法器威能驚人,最少是一件中品法器。


    因為雷炎符和威能,本來就是介於中品法器與下品法器之間,而且本就有克製陰邪之物的威力。


    而如果木偶是中品,漆棺木隻能也是中品,那這一套法器雖然不能和上品法器相比,但也是價值驚人。


    “哼哼,該死的東西,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敢傷我,等一下我就要抽你的魂,讓你成為雙麵陰魂的補品!”


    隨著年輕修士厲笑起來,黑棺內的木偶,竟然也是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聽著極為慘人。


    而後,黑棺的蓋板合上,再次向著許豐年拍擊過來。


    而此時雙麵陰魂已經先行一步趕到,黑煙湧動,陰魂便是出現在許豐年頭頂,演化出一隻爪子,狠狠抓向他的雙目。


    “放肆!吃一我刀!”


    這若是被陰魂捉中,雙目非瞎了不可。


    許豐年麵色一沉,祭起火雲刀斬殺了過去。


    陰魂顯然是感應到了火焰威能的氣息,立時間身軀化作黑煙,又想故技重施,躲過絞殺。


    “哼,陰魂也有魂魄,我就不信,你不會受奪魂鍾的影響。”


    許豐年冷然一笑,奪魂鍾一振!


    原本快要消散的黑煙,一下凝固下來,似乎被什麽定住一樣,竟然重新凝聚成陰魂的模樣。


    “不要!黑棺白偶,殺!”


    年輕修士見狀,不由的大驚失色,催動黑棺加速砸向許豐年,企圖逼他放棄對雙麵陰魂下殺手。


    他受到奪魂鍾攻擊的時候,雙麵陰魂正好在奪魂鍾的攻擊範圍以外。


    因此他還以為此鍾對陰魂無效,才放心讓陰魂出手,哪裏想得到,奪魂鍾的威能便是針對魂魄,對於陰魂的殺傷力,甚至比對他還要更強。


    黑棺呼嘯,向著許豐年狠狠拍了去去。


    然而,許豐年對黑棺的攻擊,卻是看也不看,一刀斬向陰魂。


    火雲瞬間籠罩住雙麵陰魂,火雲之中一道人形,不斷掙紮。


    火焰本就是陰魂的克星,何況火雲刀是中品法器,威力何等驚人,隻是刹那之間陰魂就是被燒得隻剩下三分之一大小。


    而與此同時,黑棺也是狠狠的從許豐年頭頂砸下。


    “敢殺我陰魂,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年輕修士麵容扭曲,目中充滿恨意。


    這雙麵陰魂,不知道費了他多少心血,才祭煉到現在的威力。


    結果一上來就被許豐年打掉了三成威能,現在更是被火雲所籠罩,眼看馬上就會煙消雲散,他就是想救都救不回來。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許豐年的魂魄抽取出來,日夜進行折磨,讓許豐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就在黑色棺木將要拍中許豐年之時,他的身上突然顯現出一道金光,凝聚成一座金鍾。


    黑棺一下拍在金鍾之上,金光一陣搖曳,許豐年卻是毫發無損。


    原來,他將陰魂震昏之後,立即就是將手中的奪魂鍾換成了金鍾符,及時護住自己。


    “該死的東西!”


    年輕修士怒吼,陰魂被斬,他已是氣得想吐血,本以為還能殺許豐年報仇,結果人家早有準備。


    “金鍾符又如何,想要擋住我的黑棺白偶簡直就是做夢!”


    他麵色猙獰,咬破舌尖向著木棺和人偶噴出一口精血。


    黑棺人偶吸取精血之後,煞氣瞬間暴漲,人偶更是一下從棺中從坐了起來,雙手不斷的擊打蓋板,如同擊鼓助威一般。


    而黑棺在人偶的助威之下,氣勢也是節節攀升,體積更是一下長大十倍,變得和正常的棺木一般大小,向著許豐年狠狠砸了下去。


    轟!


    一刹那之間,許豐年身上的金鍾,出現一條條巨大的裂縫,臉色也是變得蒼白無比。


    顯然,金鍾符已經失效,黑棺白偶這套法器,隻要再砸一次,不但能將金鍾砸碎,甚至能夠將許豐年砸死。


    許豐年又豈會坐以待斃,在黑棺白偶還未再次砸下來之時,他便是直接摘掉了金鍾符,身形如電的撲向年輕修士。


    但是,年輕修士已經吃過一次奪魂鍾的虧,又豈會再次上當,自然是不可能讓許豐年獲得近身的機會。


    “哼哼,你太小看我的黑棺白偶了,這兩件法器同時發揮出威能,便是上品法器也無法相提並論!”


    年輕修士冷笑不已,身形急退,向著人偶念了一個法訣,“白偶給我定住此人!”


    此時坐在黑棺裏的人偶,卻是眼珠子一動,烏光閃爍,雙目死死盯住了許豐年。


    一下間,許豐年的四肢就像是失去控製一樣,他拚命想要奪回控製權,卻是毫無作用。


    就好像有無數繩索,綁住了他的手腳和身軀,整個人仿佛成了提線木偶。


    而黑棺白偶不徐不疾,飛到了許豐年的頭頂之上。


    年輕修士和人偶的臉上,都是露出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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