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壩村水庫,晴空萬裏,碧波蕩漾。


    遠處看三麵環山綠植成蔭,這裏的群山連綿不斷由南往北一直延伸跨越幾個省,深山中有狼群,白天村民會在外圍的山地裏開墾土地,如果進深山采草藥也必須人多才可以進入,夜幕降臨以後群山是很危險的,狼群不會主動襲擾村莊,村莊的百姓也不會去主動招惹狼群。


    三麵群山的中間就是水壩村的水庫,另外一麵是堤壩,堤壩的下麵就是村莊,這就是水壩村名字的由來。


    水庫周圍的淺水區被一道一道豎立著的漁網隔開,那是漁民養魚的地方,漁網周圍停著幾艘小木船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擺著,應該是漁民收網捕魚用的。


    水壩的湖水濺起一道道漣漪,順著漣漪看去,一搜小船正在往湖中心的方向悠哉悠哉的駛去。


    新一獨自一人撐著船槳,氣喘籲籲。


    隻見他大罵一聲:“就不能裝的柴油機啊!累死老子了”然後一屁股坐在船倉裏喘起了粗氣。


    新一的體力不成問題,以前在廈門也會掌舵。可是人工劃槳他卻是一竅不通,小船駛了兩個多鍾頭隻在原地打轉,就是不往前行,累的新一雙臂生疼。


    木製小船不是很大,也就三四米長,新一累壞了躺在船艙裏休息著,他的腳邊是一卷細細的尼龍繩。


    他去湖中心要做什麽沒人知道,向漁民借船的時候他隻說想看看風景,都是一個村的鄉親們大家也沒多問就把小船借給了他。


    歇了一會新一再次拿起船槳朝著深水區劃去。


    不一會,小船來到了湖中心,新一斷定這裏應該就是水位最深的地方了,老人說大旱那年隻有水庫的水幾乎全幹枯了,隻有中心還有水,而石棺就在水裏,這樣推斷的話隻要知道水位最深的地方就行了。


    根據感覺和四周岸邊的參照物,新一斷定自己現在所在位置就是湖中心。


    剛離開岸邊的時候新一不覺得,而此時新一低頭看,湖麵的水泛著淡淡的綠色,往下看烏黑一片,甚是嚇人。


    有過劃船經曆的人應該都有過這種感覺。淺水區跟深水區的水色完全不一樣,淺水區的湖水綠綠的,而深水區泛著一點黑。


    新一在廈門海上沒有這種感覺,因為海水是藍色的,而這裏不同,因為此時的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裏,四周的群山樹立渺無人跡,村莊被岸邊的高高水壩阻擋,下麵的村民根本看不到。


    新一低頭看了一會,適應了這種湖麵的感覺後新一彎腰拿起腳下的那一圈尼龍繩,石頭是提前準備好的,新一在尼龍繩的一端綁上石頭,然後朝著湖水裏扔了過去。


    新一悠閑的坐在了船艙裏,把手中的繩子一圈一圈的鬆開,繩子在石頭的重量下朝著水裏快速下降。


    今天新一就要搞清楚水庫的水深到底是多少。


    新一手中的繩子一圈一圈的縮小,但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新一緩緩坐起身子,朝著水麵看去,罵道:“有完沒完還不停?”


    正當新一思索著這水到底有多深的時候,忽然手中的繩子不在下沉了,新一趕緊在繩子與水麵相間的位置打了一個結,然後快速把繩子從水裏一圈一圈的拉了出來。


    繩子漸漸的浮出水麵,越來越重,新一知道,是那塊自己綁在上麵的石頭要露出水麵了。


    沒過一會,繩子前端的石頭露了出來,全是淤泥。


    新一摸了摸石頭上的淤泥,心裏猜測八成是碰到石棺了。


    為了保險起見,新一再次滑動船槳,往別的地方位劃去。然後再次用同樣的方式把繩子扔進了水中。


    三個不同的方位相差好幾米,繩子上打了三個結,每個結相差不到兩米,然後新一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卷尺,開始測量剛才繩子下沉的長度。


    第一個結是19米,第二個結是17米,第三個結是18米。


    新一得出結論,水庫的水深應該不超過20米,也就是大概7層樓的高度。


    低頭看向水麵,新一不由的大驚:“這麽深”


    水壩村水庫蓄水麵積15.2平方公裏,防洪庫容160萬立方米,這個水深已經很淺了。新一當然不明白這些,在他眼中就是一百米趕明個也要下去看看,萬一有寶貝在下麵那還不發財了。


    測量完了水深以後,新一準備想辦法測量水下石棺的位置,可是要想知道石棺的位置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新一掏出香煙坐在船頭,看著四周的湖水,心裏不停的在琢磨到底怎麽樣才能知道水下的情況!水深自己測量的準不準還不知道,想知道石棺的位置更是不可能。


    新一叼著香煙,喃喃道:“也許需要一台先進的儀器呢!比如,聲呐”


    正當新一在想一台小型聲呐儀多少錢的時候,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新一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紐約周美靜打來的。


    電話接通,周美靜的聲音傳來:“傻瓜!在幹嘛?”


    新一懶洋洋的說:“沒幹嘛,在無聊呢,你呢?”


    “我在宿舍準備休息呢!你們那邊一定是晴空萬裏,而我們這裏已經是繁星滿天了”


    新一笑道:“對啊!我們這裏的天氣非常好,對了美靜,我問你件事”


    周美靜笑道:“你先把嘴巴閉上,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新一聳聳肩:“好吧,你先說!”


    “新一,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先做好心裏準備,我問你,你最想辦成的事是什麽?”


    新一不知道周美靜想說什麽,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想了想說:“我想要一台聲呐!”


    周美靜頓了頓:“聲呐!你要聲呐幹什麽?”


    “保密,哈哈!”


    “你不想說那我不問了,不過我覺得你最想做成的事不是需要一台聲呐,而是把貨賣了對不對!”


    新一灰心喪氣的說:“是又怎麽樣,我現在在等樣品呢,你把樣品弄丟了我沒辦法出去跑業務隻有在家閑著等樣品,昨天跟我老爸一起去田裏幹活,今天閑下來到水庫劃船”


    說著新一又歎了口氣:“怎麽辦呢?”


    電話那頭周美靜笑道:“是啊!怎麽辦呢!如果貨能賣出去該多好啊!嘻嘻!”


    新一打趣道:“美靜,你怎麽笑的這樣幸災樂禍啊!”


    周美靜繼續在電話裏笑著,然後說:“新一,我正式通知你,你的貨已經被我賣出去了!”


    新一應了一聲:“哦!”


    忽然新一從船艙裏猛的站了起來:“你說什麽?貨……貨……貨賣出去了?”


    “對的!”


    新一晃了晃腦袋感覺有點懵。


    “我沒聽錯吧!賣掉了?美靜,這批貨拖累了我很長時間,我已經被它折磨的沒了法子,你可不能跟我開這種玩笑”


    周美靜“噗嗤”一笑:“所以我幫你賣掉了啊!新一,你聽我說,我所在的紐約有很多資本大佬,他們的子女很多都在我們院校念書,你的樣品其實被我帶到了紐約,我已經幫你聯係好了買家,是我一位英籍的學姐,她們家在北卡羅來納州生產導體,所以我就把這件事幫你談妥了,嘻嘻”


    新一愣了愣:“美靜,我……我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你呀笨死了,我說我的一位學姐已經把你的貨買了,她的名字叫katelin”


    “k……t……啥?”


    周美靜笑道:“那是人家的英文名字,音譯過來你叫她凱特琳就好了!”


    新一頓了頓:“凱特琳!不會吧!一個女孩的名字?她不會耍你的吧!”


    周美靜認真的說:“剛才我就跟你說了,紐約遍地是大財閥,你的貨在人家眼中就是點點頭的小事?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記住,貨我已經幫你賣了,具體的交貨時間我在跟她溝通,你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新一這次是聽明白了,原來自己的貨不僅賣了,而且還賣到了國外!


    新一驚呼道:“天呢!美靜,你幫了我大忙了,我……我……該怎麽謝謝你”


    “謝我!隻要你把我當做你的知己就行了,我什麽都不要!”


    新一開心的應道:“嗯嗯嗯!美靜!我劉新一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


    周美靜欣慰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其實我幫你這個忙是想跟你交換問你一個問題,一個我想知道可又不敢問的問題”


    “你問吧!”


    “那你要發誓不許告訴任何一個人”


    “好!我發誓,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周美靜小聲問:“新一!我們當年感情不是因為你跟我的原因分道揚鑣,你沒有對我提出分手,我也沒有對你提出分手,是因為殺手坦克的出現讓我們倆都被捅了一刀,事後你去了廈門我去了紐約,現在你身邊有了唐樂,我發自內心的替你感到幸福,可我想知道,你此時心裏還有沒有對我的一絲絲……”


    “有”


    “夠了,我知足了!”


    周美靜的話深深的觸動了新一,當年五龍廣場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兩人從戀人瞬間天涯相隔,一個去了紐約一個去了廈門。


    別的情侶分手也許是不愛對方了,而自己跟周美靜不同,上一秒還愛著對方,下一秒兩人就躺在了血泊之中,沒有任何人提出分手這段感情就瞬間瓦解了,也就在刀子捅進腹部的那一秒這段感情就結束了,說不愛,那是自己騙自己。


    電話中兩人都沉默了,此次不知道怎麽聊下去,通話一度特別尷尬。


    新一為了岔開話題,隨口問了一句:“美靜,我的貨賣了多少一噸啊?”


    “1萬8千8每噸!”


    新一愣住:“你……你有沒有搞錯?”


    “我說的是美金!”


    “美……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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