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許少聰的背影,19歲的新一是那麽的容易衝動,沒有經驗的他並不能分辨別人的挑唆,新一瞬間失去理智發怒的看著唐樂。


    然後咆哮:“他怎麽會在這裏?你給我解釋清楚”


    唐樂嚇了一跳:“新一,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倉庫吧”唐樂說著拉著新一來到了小倉庫。


    “你說吧,我聽你解釋”新一氣呼呼的坐在箱子上。


    唐樂低著頭小聲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那他為什麽摸你頭發”


    “我不知道,他突然就......”唐樂急的想哭,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怎麽不摸別人,隻摸你一個,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有錢,勾引人家了”


    新一想都沒想就隨口說了出來。心裏雖然有些後悔,可還是理直氣壯的盯著唐樂。


    唐樂愣了,這話居然是從新一嘴裏說出來的?


    唐樂瞬間也怒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我說你是不是勾引人家”新一小聲的說道,比起上次明顯沒有了底氣。


    唐樂狠狠一巴掌打在新一臉上然後死死地盯著新一。唐樂什麽都可以容忍,唯獨清白不可冒犯,新一說到了唐樂的死穴上,當他說出那句話時,應該想到唐樂的反應。


    新一捂著被唐樂打的生疼的臉:“你....你竟然為了那個打我?”


    “我不是為他,我是為你,你竟然懷疑我”唐樂生氣的掏出欠條拍在桌子上:“我欠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我跟你這麽多年了,你竟然懷疑我”唐樂說完眼哭了起來,轉身看著窗外。


    “這麽多年了,你就知道哭,這些錢算我給你的”新一說完把欠條扔在地上甩門而去。


    唐樂蹲在地上哭的更厲害,這個男人為什麽不相信自己。為什麽要說那種話玷汙自己,為什麽?為什麽?


    新一甩門離開的那一刹那,眼淚也流了出來,本來這幾天就悶得慌,看到唐樂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裏更是醋壇子翻了。


    新一想去鬆江,唐樂父親住院,所有的壓抑被這小小的火苗點燃,青春期的他們是躁動的是不安的,這種浮躁隻有青春期的人才能懂。誰都沒料到這場大火會蔓延到什麽程度,這場大火的蔓延遠遠超過了兩人能接受的範圍。


    唐樂蹲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打了新一一巴掌的手,唐樂沒有後悔,自己清白不容踐踏,就算新一也不可以,這是自己的底線。


    “分開一段時間吧,讓我們試著長大”唐樂靠在門後呆呆的說道。


    新一氣衝衝的來到廚房,脫下工作服,衝著廚師長辦公室走去。


    “新一怎麽了?”旁邊的同事嘀咕著。


    “新一你過來”龍哥對著新一喊道。


    新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你搞什麽,怎麽了?”龍哥追上去,一把拉住新一。


    “我好煩啊!我想打人,我想發泄,我不想做了,我想辭職”新一說著轉身去了廚師長辦公室。


    “你給我回來”龍哥拉住新一,可是新一已經敲響了廚師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廚師長說道。


    新一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老頭,我要辭職”


    “總廚,這孩子今天犯病,我這就帶他出去”龍哥說著拉著新一往外走。


    廚師長滿臉的不悅:“行啦行啦,都坐下吧”


    “小子,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廚師長拿出一包煙扔在桌子上。


    “我不想做了,於歡家和不在了,我在這裏沒意思了,我想離開這裏”新一低著頭說道。


    “哦!我懂了”廚師長明白的點點頭。


    “阿龍啊,你先出去”


    “新一,說話注意點”龍哥拍了拍新一肩膀轉身出了辦公室。


    “小子,這個廚房自從我來以後,鐵打的灶台流水的員工”廚師長淡淡的說道。


    新一看到廚師長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瞬間覺得剛才有些唐突。


    “我剛才喊你老頭,實在對不起”新一低著頭說道。


    “你們這群孩子天天在廚房裏喊我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的年齡都可以做你們爺爺了,小屁孩”廚師長笑嗬嗬的說道。


    “總廚,我......明天就不來了”


    “我想留你,但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因為你還是個孩子,你不會在這裏呆一輩子”


    “總廚,這麽多年真的謝謝你的栽培”新一認真的看著這個陪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老頭。


    “新一,你知道這個廚房1號到9號的廚師們是我什麽人嗎?”


    “我知道,他們都是你的好兄弟”


    “嗯嗯,我能有今天,也是靠著兄弟們的支持”廚師長說著遞過一根煙給新一。


    新一點燃深深地抽了一口,看著廚師長身後櫃子上的獎杯。又想起了於歡奮不顧身背著自己去醫院的場景。


    “去吧,在哪裏都是做,記住!兄弟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廚師長拿出考勤,撥動了計算器。然後點了現金放進信封,遞給新一。


    “總廚!”新一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跟於歡方家和三個家夥以後還能在一起,我也替你們開心,去吧,去幫幫他們吧!”


    “總廚”新一一把抱住這個像爺爺一樣慈祥的老頭。


    新一走出辦公室,走廊裏馬業龍哥鄧亮鄭飛立馬圍了上來:“新一,你真的要走了”


    新一低著頭沒有說話,拿出手裏的信封在大家麵前晃了晃。大家保持了沉默,07年新一來到萬裏酒店,那時在整個廚房他的年齡最小,於歡,方許少聰家和,鄧亮照顧著這個小弟弟,今天到了真正分開的時候了,大家都沒有說話。


    “今晚,我請客,不醉不歸”


    新一靠在走廊,撥通了於歡的電話:“歡子,我辭職了,今晚我請大夥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好啊!今晚嗎?你收拾行李,我馬上過去,我們今晚大醉一場,然後明早就走”


    “明天就走嗎?”新一雖然一直想去鬆江,可是真的那天來了,新一卻有點舍不得。


    “對明天就走,我去備車這就過去”


    新一掛斷電話,心情慢慢靜下來,新一有點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衝動了,怎麽就忽然辭職了,我想靜一靜,我是不是太魯莽了。


    新一撥通了唐樂的電話。


    唐樂掏出手機看到是新一的電話,擦擦眼淚,沒有接,然後哭著看向窗外“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讓彼此靜一靜,我好累”


    新一看著手機發呆,內心的浮躁再次被點燃,新一準備離開前再看一次那個屬於自己輝煌過的球場。


    天已經黑了,可是廚房下班比較晚,新一百無聊賴的來到了球場,遠遠就看見球場的圍欄已經被推倒,很多台挖掘機在球場裏停著,新一愣了:“這是怎麽了?”新一不敢相信這剛建成的球場為什麽被推倒,看到地上的深坑新一明白了,這是大樓的地基。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新一傻傻看著這個跟於歡家和一起的戰場,新一翻越護欄穿過鐵絲網來到了球場裏,旁邊堆滿了水泥鋼筋,新一看著倒在地上的籃筐,那個曾經自己仰視的籃筐,此時隻能蹲在地上看著它。


    忽然手電筒的光射了過來,新一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影正在靠近:“這麽晚了工地還沒有下班嗎?”


    仔細看了看遠處是一個農民工打扮的人和兩個西裝男人走了過來,新一不知道這群人要幹什麽,一個側身躲進了挖掘機下麵。


    “許總您也看到了,鋼筋的結構絕對符合國家標準,還有這些材料,哪件不是最好的”一個戴著安全帽的中年男人滿臉沮喪的對著身後的兩個西裝男人解釋道。


    聲音越來越近,天太黑的緣故,新一隻能看到對方是三個人,具體長什麽樣子新一看不清楚。他們站在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雖然離得很近可是新一趴在挖掘機下麵,隻能看到他們的腿。


    “這種話你哄小孩子還行,別拿來唬我”一個西裝男人說著蹲在地上撿起一小段鋼筋說道。


    新一聽的清清楚楚這個人說話的人就是許少聰,雖然看不清這幾個人的相貌可是新一很確定這個人就是許少聰。新一恨透了徐少聰,這個男人這麽晚來這裏幹什麽?


    新一想出去,可是現在出去太尷尬,還是趴一會吧,這麽晚了,這幾個人應該很快就會走。


    “許總,我看出來了,你這是雞蛋裏麵挑骨頭吧?那也行,你把前期的工程尾款結清,然後你另請高明吧”農民工打扮的男人狠狠的說道。


    “你這種豆腐渣工程誰願意接盤,還想要尾款,哼!”許少聰點起一根雪茄說道。


    看來是工程上的矛盾,新一認真的聽著他們的交談,希望可以學學怎麽跟人家做生意。


    “你這是賴賬你知道嗎?我可是有合同的”包工頭明顯有些生氣的說道。


    “老馮啊!你還是把工程幹完,不然一分錢也沒有,我許少聰絕對有這個實力”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在威脅我,做夢,我跟你有合同,我明天就去告你”那個叫老馮的男人說著把合同拿出來。


    “吉爾”許少聰對著身後的西裝的老外說道。


    隻見那個老外一把奪過那個姓馮男人手裏的合同撕的粉碎。


    “小兔崽子,你想幹嘛?”老馮大罵道。


    “老馮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許少聰扔掉手裏的雪茄說道。


    “小兔崽子”老馮順手拿起旁邊的鐵棍握在手裏,緊緊的盯著許少聰。


    “難道他們要打架?”新一想抬頭看看這三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麽,可是挖掘機地盤空間太小新一隻能這樣趴在地上。


    許少聰死死的盯著老馮怒斥道:“你想幹嘛,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把鐵棍放下”


    老馮緊緊的握著鐵棍:“我早就聽說你做事不規律,聽說林天海的腿就是你派人打斷的,今天你別想動我一根寒毛,我明天就去告你,你等著”


    “吉爾,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我看他是活夠了”許少聰冷笑道。


    吉爾沒有說話,從懷裏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槍,遞給許少聰。


    老馮看到許少聰手機的東西,明顯有些害怕,連連後退。緊握手裏的鐵棍:“我要告你私藏槍支,你等著坐牢吧”


    徐少聰笑了笑,接過吉爾遞過來的消聲器裝在槍口。


    老知道這家夥心狠手辣,立馬掄起手中的鐵棍朝著許少聰打過去。


    新一隻能聽到他們的爭吵,並不知道這幾個人在幹什麽,認為他們隻是因為工程款在吵架,可是越聽越不對勁,新一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走,因為在這趴著的姿勢實在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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