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瀚吃驚的望著雨小喬。


    不過在一秒之後,眼底的驚色便慢慢化去。


    “原來,你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了。”


    雖然席晨瀚已經帶雨小喬去過樓上的閣樓,不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雨小喬,穆雲詩的這個名字。


    “是誰告訴你的?”席晨瀚問。


    雨小喬不會告訴他,是唐啟軒告訴她,並且已經帶她去過穆雲詩的墓地。


    “他們都說她已經死了,但是我想聽你說。”


    雨小喬迎向席晨瀚嚇人的眼神,第一次這般的毫不畏懼。


    席晨瀚忽然撲哧笑了。


    “小喬你睡吧,不要問這些事!這些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怎麽和我沒有關係,你現在是我的丈夫,是我的老公,我為什麽不能問!!!”


    雨小喬的隱忍,徹底失控了。


    “這是五年前的事。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當然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雨小喬忽然無話可說了。


    她好笑地望著席晨瀚,聲音發澀,“是啊,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那是五年前的事。”


    “可就是因為五年前的事,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現在的生活。”


    “包括我深愛的丈夫一直放不下,因為有了她的消息,將我一個人丟在婚禮現場。”


    “我被很多人恥笑,他們說我高攀你,不被你重視。”


    “他們還說,我們終究會離婚,現在不過是官商聯姻。”


    “你對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作秀。”


    “那是他們說,你為什麽要相信。”席晨瀚大聲道。


    “我不相信,我誰都不信,我隻信我自己看到的!”雨小喬也聲嘶力竭。


    “我看到你的心裏封存了一個地方,不讓任何人觸摸。我也不想觸摸,因為我尊重你,甚至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


    “而現在,我忽然害怕了!我覺得,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從你的生活離開,她一直都活在你的身邊。”


    “以至於我和你接觸久了,我發現我的生活裏也都是她的影子。”


    席晨瀚想解釋點什麽,卻又說不出話來。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拚命讓自己忍,卑微地愛著你,可最後發現這些都不現實。”


    “你到底想說什麽小喬?”席晨瀚的聲音無力下來。


    “我想知道她的全部,我想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席晨瀚忽然大喊一聲,“她沒有死。”


    雨小喬笑了,笑得眼眶泛紅。


    “是啊,我怎麽這麽傻,她怎麽會死,她一直在你心裏。”


    麵對小喬這麽直接的質問,席晨瀚忽然不能像,之前那樣,麵對旁人一般,大聲喊著“她沒有死沒有死”。


    他心裏很清楚,一個五年都找不到任何線索的人,隻怕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可是他不肯相信。


    因為他還沒有找到穆雲詩的屍體。


    席晨瀚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慢慢走到雨小喬的麵前,緩緩俯身下來,握住她的肩膀。


    他這才發現,她的身體正在隱隱顫抖,是因為心痛無以複加。


    “小喬,五年前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


    “有些東西,我知道已經過去了,我也會慢慢讓那一切成為過去。”


    “可是……”


    “心裏清楚,和那般認為,徹底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已經和你結婚了!我也說過,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不會食言。”


    “所以呢?”她聲音哽咽,“要讓我和她之間,選擇一個的話,你會選誰?”


    “沒有可選性!現在在我身邊的人是你,不是她!”


    “我說過會保護你,會讓你和我一輩子相依,這已經是最後的選擇。”


    雨小喬的眼淚搖搖欲墜。


    “可你終究不肯直麵關於她的一切!”


    席晨瀚閉上眼睛,就好像心底的傷疤正在被人一點一點撕開。


    讓他不得不直麵承受鮮血淋漓的疼痛。


    如若換成別人,他早已暴露成狂。


    可麵對雨小喬,他總是有無法任由怒火奔騰的任性。


    他不想嚇到她,也不想她傷心難過。


    他不喜歡看到她的眼淚。


    他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潮濕,滿滿道,“她被人綁架了,最後跳入大海。”


    “他們都說她死了,但我沒找到她的屍體。”


    “我小時候曾經答應她,會帶她走,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不是食言的人。”


    “我找到她,帶她走,可最後她卻是這樣的結局,我接受不了。”


    “是我害了她。”


    席晨瀚自責地低下頭,閉上深邃的眼眸,遮住眼底痛徹心肺的疼痛。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強大,可以做到保護好身邊的人。”


    “可我想要保護的人,一個一個離開我。”


    雨小喬清楚感覺到,席晨瀚的大手正在一點一點用力,捏得她肩膀生疼。


    他忽然放開了她,睜開墨蓮般的眸子,用力地深深看著她。


    “小喬,我覺得你可以幫我,幫我忘記之前的所有。不要再問她了好嗎?”


    雨小喬抿著唇角,閉上眼睛,淚珠沿著臉頰緩緩滑落。


    她也不想問。


    可是關於穆雲詩的一切,為何纏繞著她,不肯放過她呢?


    席晨瀚一把將雨小喬摟入懷裏,“不要哭,你的眼淚,總是讓我的心裏很亂。”


    他迷亂地吻著她的臉頰,試圖吻幹她臉頰上的淚珠。


    可她的眼淚,還是洶湧地往下掉,最後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她抱緊席晨瀚,小腦袋緊緊貼在他的心口上。


    “晨瀚,我很愛你,我很怕失去你……”


    這是她心底最深摯的話。


    席晨瀚低頭,吻住她的櫻唇。


    她一聲聲從喉口裏,發出他名字的呼喚。


    怎奈太過細弱遊絲,落在席晨瀚的耳中,像極了動情的邀約……


    他的吻很輕柔,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好像羽毛,輕輕拂過她的心口,蕩起一陣陣溫柔的暖意。


    他輕輕抱緊她,喘息粗重,“小喬,這一次,我真的再也不找了。”


    他再次承諾。


    她靠在他的懷裏,輕輕點頭,然後生澀地吻上他的薄唇。


    他將她壓倒,修長的手指,挑開她身上的浴巾,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房間裏的溫度,漸漸升高。


    牆壁上的掛鍾,左右搖擺著,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混合著喘吸的聲音,交織成美好的樂章……


    而這個時候,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了禦海龍灣的大門前。


    她仰頭,望著高聳的豪華大樓,那幾乎聳入雲端的頂端,目光漸漸變得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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