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建忠笑起來,“不想說什麽。”


    “該說的,已經說了,剩下的就是席夫人自己考慮了。”


    楊雪茹暗暗咬牙,“你還和當年一樣狡猾!”


    “當年?”雨建忠眉心一皺,隨即又笑了,“當年什麽事?我怎麽不記得了?”


    楊雪茹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雨建忠望著楊雪茹離去的背影,眼底掠過一道算計。


    這個時候,有人笑著過來打招呼。


    他趕緊笑得和悅地和那人寒暄。


    “好好好,謝謝,一會典禮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我們多喝幾杯。”


    ……


    雨小喬在後台的休息室。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盤發上戴著鑽石王冠,精細的鎖骨上一條簡約的鑽石項鏈。


    燈火下,鑽石璀璨,映得她的肌膚白勝雪。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緊張得掌心一片潮濕。


    安子喻陪著她,不住笑著對她說,“喬喬,你今天真漂亮。”


    “好像童話世界裏的公主一樣!他是不是也覺得,你很美?”


    雨小喬臉頰一紅,微微點頭,“他都看呆了。”


    安子喻嘿嘿一笑,“看來你們很恩愛,簡直就是蜜裏調油,我都要羨慕死了。”


    “還有你這件婚紗,你知道嗎?這可是全球最頂級的設計大師的手筆,價值堪比好幾棟豪宅。”


    “他對你,是真的很用心。”


    雨小喬臉頰更紅,“他確實對我很用心,這件婚紗,我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訂製的。”


    “安安,別看他很霸道,好像對人很冷漠,真的很細心。我的尺寸,他完全了解,居然還知道我喜歡的款式……”


    安子喻輕輕捏著雨小喬紅彤彤的小臉,“看你,一提到他,唇角都笑到耳根了。”


    雨小喬捂住發燙的臉頰。


    “早上他剛剛接你過來,是不是現在就想他想的不行?”安子喻笑著打趣她。


    雨小喬輕輕點點頭,臉頰愈發通紅。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當然是等著給你戴上結婚戒指了!”安子喻趴在雨小喬的身後,望著鏡子中的雨小喬。


    “看到你這麽浪漫又用心的婚禮,真的好羨慕你。”


    “我的婚禮……唉。”


    安子喻歎息了一聲,“本來就是從簡操辦,還被唐啟軒鬧了那麽一場。”


    “隻覺得,是走了一場表演秀而已。”


    雨小喬抬頭望著安子喻,略顯哀傷的美眸,“你和星舟還好嗎?今天看到他,好像情緒不太高。”


    安子喻趕緊揚起笑臉,“我們當然還好了!本來要去度蜜月的,不過最近我有點不舒服,便延後了。”


    “他對我也很照顧,噓寒問暖,很體貼,也很好了。”安子喻努力笑眯起眼。


    她不會告訴雨小喬,她和沈星舟的婚姻,隻是一場表麵的空殼。


    安子喻拍了拍雨小喬的肩膀。


    “喬喬,你一定要幸福!”


    雨小喬笑著握住安子喻的手,點了點頭,“嗯,我一定努力抓住不放手。”


    雨小喬對她和席晨瀚的婚姻,還是充滿了信心的。


    雖然笑得他的心底深處,藏著一個不能觸及的地方。


    但她相信,隻要她努力,他也願意接受,一切都會往好的方麵發展。


    “之前媽媽以死相逼,最後還不是同意我們了!我覺得,隻要堅持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能如願。”


    雨小喬展顏一笑,眼底光彩熠熠。


    安子喻擁抱住雨小喬,“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這樣的勇氣。”


    “現在更多的人,終究更害怕最後隻徒留受傷。”


    工作人員敲響休息室的門。


    “雨小姐,典禮馬上開始了,我們現在要為您補妝。”


    安子喻趕緊放開雨小喬,對她笑得燦麗明媚,握著拳頭為她加油打氣。


    雨小喬現在滿心歡喜,笑得如花盛開。


    ……


    席晨瀚親自來接雨小喬,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向典禮的禮堂。


    牧師已經站在舞台上,手裏捧著聖經,莊嚴而又神聖無比。


    席晨瀚握緊雨小喬的手,在一片花瓣漫天中,沿著紅毯,一步步走向舞台上的牧師。


    結婚進行曲緩緩奏響。


    雨小喬的心裏猛然一酸,抓緊席晨瀚有力的大手,忽然很想撲到他的懷裏哭。


    她拚命笑,忍住這種想哭的衝動。


    可心口的悸動,一直不能平息,一下一下敲擊她的胸口,整個人都在隱隱發顫。


    她承認,自己很緊張。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著身邊的席晨瀚。


    他依舊身影筆直,臉色無異。


    這大概就是見慣了大場麵人的定力,不管何時何地,都能淡然處之。


    席晨瀚握緊雨小喬的手,走到舞台上,站在牧師麵前。


    牧師慈愛地望著他們,開始宣讀結婚誓言。


    “席晨瀚先生,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裏的眾位見證人麵前,你願意娶雨小喬小姐為妻,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將永遠愛著她,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永遠遠嗎?”


    一瞬間,雨小喬的心口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望著席晨瀚,手還在不住的顫抖。


    席晨瀚好笑地握緊她的手,“我願意。”


    這一刻,雨小喬的眼淚,真的差一點決堤而出。


    她依舊拚命忍住。


    牧師含笑問雨小喬,“雨小喬小姐,你當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你在上帝和眾人麵前,願意這樣行嗎?”


    雨小喬張著嘴,深深望著對麵的席晨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席晨瀚詫異地望著她。


    台下的眾人,也都詫異地望著她。


    雨小喬的眼淚在眼角打轉,吃力地擠出一絲聲音。


    “……我願意。”


    牧師闔上聖經,笑著說,“現在新郎和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並且深情親吻新娘。”


    席晨瀚拿起戒指,那是一枚很漂亮的鑽石戒指。


    台下的眾人一片驚呼,“好大的鴿子蛋。”


    “滿滿的都是晨少對席少奶奶的愛意啊……”


    席晨瀚捧起雨小喬的手。


    這一霎那,雨小喬的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就在席晨瀚即將為雨小喬戴上戒指的時候,席晨瀚的手機忽然響了。


    那是雨小喬從來沒聽見過的鈴音,應該是他對那個號碼的獨有設置。


    席晨瀚的手,猛然一抖。


    他似乎在掙紮。


    可最後還是率先拿出手機,接聽了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麽,他的臉色猛然一緊。


    雨小喬驚愕地望著他。


    “出什麽事了嗎?”


    席晨瀚深深看了雨小喬一眼,大步走下舞台,衝出了典禮現場。


    眾人一片嘩然。


    雨小喬的耳中,隻有戒指掉在地上的“叮鈴”聲。


    還來不及握緊,就已經脫手的戒指。


    躺在地上,射出刺眼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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