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眼神複雜的看向陳揚,道:“你和我幹爸好像是同一個人,但你們的處事風格又好像截然不同。”


    陳揚說道:“我和素素的關係一直很好,我可以為了她死,她也可以為了我死。小寧如今也很乖……”


    莫語道:“就因為你抽了他一頓?他就向善了?”陳揚說道:“當然沒那麽簡單,我找了根源。他一直恨我,他覺得自己的母親是獨一無二的,不該嫁給我,更不該成為我眾多妻子中的一個。這讓他很不舒服!所以我帶他去火星毒打了他一頓,然後又跟他好好講了我和他母親之間的故事。我和他母親在南宋的那個時候認識,他母親性子執拗,得罪觀音菩薩,最後被鎮得隻剩一縷殘魂亦不屈服。我帶著素素的殘魂,一路走了過來。後來,我和素素又一起經曆了太多太多。這些我全跟他講了。”


    莫語道:“他就因此諒解?”


    陳揚說道:“當然不是!後來我帶他去見了素素,素素見兒子修為被廢,渾身是血,非常心疼,就要帶他走。可我不允許,我和素素差點就要動手。小寧卻選擇了跟我走,我後來問他,是想通了嗎?他說是因為知道素素心裏有我,不想我們鬧得不可開交。所以,從這一點我也看出,這孩子並非是天性涼薄無情,也並非是無可救藥。後來我將他丟到了多瑙星磨煉性子,又讓夢輕塵做了他的師父。漸漸的,他也就好了。”


    莫語說道:“你這番處理,比我幹爸確實是好了很多。”


    陳揚又關切的問道:“小寧自盡之後,素素和你幹爸?”


    莫語苦澀無比,道:“全然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素素幹媽要殺幹爸,幹爸和她惡戰一場。幹爸心中終究是有愧疚,最後放棄抵抗,想要讓素素幹媽殺了他。可最後素素幹媽還是沒有下手,轉身離去。那次一走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陳揚道:“接著呢?”


    莫語道:“素素幹媽走後,幹爸不開心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好了。地球上也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仙界的通道被毀,被毀的同時,紅塵老人來了。紅塵老人要帶走小然……我站了出來,代替小然去仙界。我這一條命是幹爸給的,還回去,也理所當然!”


    “你去了?”葉青冥道。


    莫語點頭,道:“去了!”


    葉青冥道:“去了之後,紅塵老人不是就將你送到了葉青冥的門下嗎?”


    莫語道:“他是這麽打算的。”


    葉青冥道:“那你怎麽沒拜在葉青冥的門下。”


    莫語說道:“我不去!”


    葉青冥奇道:“為什麽不去?”莫語道:“我不想拜誰為師,我自個走了,之後就在仙界裏遊蕩。”


    葉青冥道:“為什麽不想拜師?我記得小語找到我時,很痛快的就拜了師。”


    莫語看向葉青冥,隨後淡淡說道:“我有些反感師父之類的存在。”


    葉青冥不解,道:“為什麽會反感?”


    莫語欲言又止。


    葉青冥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莫語歎了口氣,道:“我選擇到仙界來,並不完全是想還恩情。更重要的是,我想逃離!”


    “為什麽要逃離?”陳揚忍不住問。


    他忽然想起了先前這個世界的司徒靈兒所說的……


    那就是,這個紫袍對莫語也有想法,把徒弟飛紅巾也收入房中了……


    難道這個小語想要逃離的就是……紫袍?


    陳揚當下便道:“是因為你幹爸對你有想法,這讓你喘不過氣,是嗎?”


    莫語看向陳揚,吃了一驚,道:“你怎麽會知道?”


    陳揚道:“我去神農世界見過你們這個宇宙的司徒靈兒,她跟我說的。她說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幹爸對你有想法,而且還將徒弟飛紅巾也收進了房裏。”


    莫語眼眶漸紅,道:“一直以來,靈兒媽媽,墨濃媽媽她們都將我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我可以死,但卻不想傷她們的心。我一直在逃避……逃到仙界,我本以為一切都算是過去了。可是沒想到,幹爸還是找到了仙界。他是從永生之門過去的,偽裝成了軒轅台。並到了元聖手底下臥底……後來,我們終於相遇了,可很快又遇到了陸壓道人,我們雖然殺了陸壓,但他也中了斬仙飛刀。他後來很痛苦,差點要死掉,說隻有陰陽靈修,以陰陽法力才能活命!我不能看他死……所以同意了,可是怎麽靈修都不成功,後來就……肉修了。”


    “怎麽能這樣?”陳揚不禁勃然大怒。


    葉青冥也道:“你怎能同意呢?”


    莫語雙眼紅紅,道:“我難道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掉嗎?”


    陳揚惱火道:“我也中了斬仙飛刀,怎沒遇到他說的狀況?分明就是……太不要臉了。”


    莫語失色,道:“什麽?”


    就在這時,那虛空中一道人影閃爍而來。


    來者卻正是紫袍。


    紫袍冷冷的看向陳揚,道:“你是在挑撥是非嗎?”


    陳揚霍然而起,道:“你太不檢點了,明知道靈兒最在乎什麽,你卻偏偏不顧。飛紅巾是你的徒弟,小語是你的幹女兒,你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和畜生有什麽差別?”


    紫袍冷哼一聲,道:“修道者,講究道心通暢,念頭通達!收個徒弟做老婆,這有什麽稀奇?又沒有血緣關係!這在諸多修道者眼裏,都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我有什麽做不得的?想愛就要愛,想恨就要恨,我等都是掌握了天地宇宙奧妙的大能者!普通人中,有三兩俗錢的人都能三妻四妾,我們難道不行?這太可笑了。我喜歡火紅巾,沒錯!我喜歡小語更沒錯。司徒靈兒她想不通,是她自己的問題。”


    “你……”陳揚不可置信,道:“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這樣的人,配當天命之王嗎?”


    紫袍道:“普通人的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老子既然是天命之王,多幾個女人有何不可?”


    陳揚怒道:“你這全是……歪理!


    紫袍道:“哪裏歪了?”


    陳揚遇到過太多這種類似的事情了,當初在仙界的時候,獨孤百忍也是這樣。


    他想了想,隨後說道:“你高高在上的站著,隨心所欲的放縱著你的欲望,你的確是高興了,快活了。可是你身邊的人呢?靈兒,小語,她們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人。而且就算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們也不應該去隨意傷害!”


    紫袍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狗屁的道理,你也說不服我。天下間無辜枉死的生靈多了去,都算個狗屁!你我相殺,隨便一拳,天地海嘯,億萬渺小生靈因此而亡,這是不是罪孽?若是,你的罪孽又比我少多少?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想不穿而已!”


    陳揚語塞!


    上一次麵對獨孤百忍的時候,他就難以將其說服!


    如今,他更是無法說服紫袍。


    “難道是我錯了?”陳揚在內心裏忍不住問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葉青冥站了起來,道:“你的妻子沈墨濃被陳揚睡了,你高興嗎?”


    紫袍怒目葉青冥,道:“你想找死?”


    葉青冥冷笑,道:“你家人全部慘死,你開心嗎?那種難受,要發狂的感覺?你喜歡嗎?”


    紫袍冷聲道:“沒人敢這麽跟我說話!”


    葉青冥道:“我是要告訴你,每一天,你的小語都在難受。就是因為你的不節製……她心裏珍惜司徒靈兒她們,可是你卻讓她狠狠的傷害了她們。她為什麽會通心魔聖境?就是因為你帶給她這無盡的痛苦,讓她內外煎熬,恨不得死。這樣的痛苦,她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可是你在乎嗎?你不在乎。你心裏隻有你自己,你痛快了就好嘛!”


    莫語不禁淚眼婆娑。這一刻,終於有人說出了她的痛苦心聲……


    紫袍看了眼葉青冥,道:“那麽你們宇宙的莫語呢?她怎麽也通了心魔聖境?她不是一樣痛苦嗎?”他之所以知道,卻是因為他本根未曾走遠。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葉青冥道:“哼,那根本不同。我徒弟小語雖然痛苦,卻也有她自己的享受和幸福。雖然內外煎熬,卻心甘情願!你問你的小語,她心甘情願嗎?”


    紫袍哼道:“你又不是小語,怎知她是否心甘情願?”


    “她與我說過,九死無悔!”葉青冥怒道。


    這個時候,陳揚歎了口氣,道:“我現在也想通了,整個多元宇宙,繽紛多彩。就算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宇宙裏,也會產生許多不一樣的人格。所以,我也無法來指責誰對誰錯!每個人都在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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