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馬青山不傻,自然聽得出老九和馬放山在蛐蛐自己。


    但現在也隻能裝成不知道。


    “那是他不懂規矩了,其實九爺可以直接提要求嘛,隻要買賣能繼續,將定金補上也不是不行”


    馬青山不死心的對老九意味深長的提醒。


    意思很簡單。


    隻要老九肯繼續殺馬放山,他可以將定金補上。


    不過換來的是三人鄙夷的目光。


    “某些人都打算卸磨殺驢了,我還動雞毛?”


    老九聳聳肩,伸手摸了一塊麻將,仔細用手搓了搓。


    “現在搞成這樣,買賣肯定做不成了”


    “不過我很好奇,馬二爺為弟弟報仇,是打算把雷子整死嗎?”


    老九邪笑著將手裏的麻將丟在桌子上。


    “胡”


    馬青山正襟危坐,推倒麵前的牌“我不太會打牌,不過我喜歡贏的感覺”


    “九爺,我其實很喜歡你,不過你明明可以當牌,為什麽非要上桌?”


    “上桌就是我的對手了”


    馬青山不露聲色的威脅。


    “我不上桌,遲早被你吃掉”老九拿起煙盒,輕輕一拍。


    一根煙飛進嘴裏。


    骨頭上前為其點燃香煙。


    “上桌,你也會輸的傾家蕩產”馬青山伸出手“請付錢”


    “你胡啥?”


    嗨狗冷冷一笑。


    “五條”


    馬青山亮出自己的牌麵,得意的笑道“想上桌,你得有資本,有的人注定是棋子卻總想當下棋的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不好意思,我打的是八萬”


    老九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打出的五條。


    馬放山笑了。


    嗨狗也笑了。


    “什麽意思?”


    馬青山眉頭一皺:“耍賴?”


    “這是什麽牌?”


    老九看向馬放山。


    後者一本正經的回道“八萬”


    “二哥,你太急了,急的看不清牌麵了”馬放山冷笑著推到自己的牌“詐胡是要賠錢的哦”


    “指鹿為馬?”


    馬青山臉色一變,傻子也看得出老九和馬放山已經串通好了。


    “看樣子你跟老九已經合作了?”


    “你都tm要帶人幹我了,那我隻能跟你弟弟抱團取暖咯”老九攤手表示“以後碼牌帶點腦子”


    “二哥,回沈府吧,老爺子最多關你幾年”


    馬放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歎了口氣,麵露不忍“我們畢竟是兄弟,我不想跟你動刀”


    馬青山陰沉一笑。


    這兩兄弟知根知底,都想把對方弄死。


    他才不信對方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


    “看樣子,五弟手裏沒多少籌碼啊,這是想跟我求和?”


    既然已經撕破臉,馬青山也不再裝。


    忠厚的樣子不複存在,轉而一副掌握生殺大權的上位者姿態。


    “我這弟弟啊,跟我一樣,有幾副麵孔”馬青山拉家常般對老九笑道“你選錯了合作夥伴,他如果有把握整死我,不會勸我回沈府”


    “我已經給老爺子打過電話了”


    馬放山平靜的看著自己的二哥。


    “唬我?”馬青山咧嘴一笑“整個酒店都被我屏蔽了信號,你派出去的人現在應該已經埋在城外了”


    說罷,馬青山穩操勝券的起身,整理一下衣襟。


    “騙我回沈府?讓老爺子替你撐腰?”


    “我的好弟弟,可惜啊,你已經被老九殺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替你報仇”


    馬青山悲憫的看向自己弟弟“一路走好”


    說罷。


    馬青山轉頭就要去開門。


    “啪”


    馬放山突然摁住馬青山撐在桌子上的手。


    “好哥哥,你真以為我們的事瞞得住老爺子?”馬放山神情輕鬆,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弟弟,如果今天是你得勢,你會放過我?”馬青山不以為然,譏諷一笑。


    “好吧”馬放山仿佛卸去了心理負擔“這是你自己選的路”


    說罷,看向老九。


    “一個老九扛不住我幾百覺醒者。”馬青山嘴角剛剛露出一絲笑意。


    老九突然拉開自己的桌下小抽屜。


    抽出短斧。


    “啪”


    鮮血飛濺。


    馬青山倒退三步。


    抬手一看。


    左手手掌還在桌上。


    “你···”


    馬青山沒想到老九說動手就動手。


    前一秒還在打嘴炮,下一刻,直接剁了他的左手。


    “都知道我老九不講規矩,你說你,怎麽不多長幾個心眼?”


    老九提著血淋淋的短斧齜牙笑道“老子才不管你們兄弟誰贏誰輸,一句話,不管誰贏都得把冰府給老子”


    “你想跟馬家開戰?”


    馬青山捂著斷手厲聲吼道。


    “你不會真以為誰都怕你們吧?”老九提著短斧一步步靠近馬青山“可惜今天你們家老頭不在,不然我連他一起整死”


    “真的嗎?”


    門突然被打開。


    馬青山帶來的覺醒者全跪在地上。


    管家額頭布滿汗珠,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馬青山兩兄弟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劇變。


    不過馬放山是奸計得逞的欣喜,馬青山卻是驚恐。


    一名穿著青衣的矮小老頭,駝著背,拄著拐杖站在門口。


    “爹”


    馬青山不自覺退後一步。


    甚至忘記斷手的痛。


    猙獰的臉換成憨厚的模樣,無辜的指著自己的斷手“老五和春府聯手要殺我”


    “啪”


    馬青山沒說完,老頭一巴掌將其扇飛。


    “兄弟相殘,哼,真以為老子瞎了?”


    老頭神色複雜的走進房間,眼神掃過馬放山。


    “論心眼子,你比你二哥強多了”


    後者低著頭,抿著嘴。


    眼中透出一絲竊喜。


    老頭徑直坐在老九麵前。


    兩名七覺覺醒者恭敬的站在他身後。


    “爹···爹··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我沒想殺弟弟,我隻是想嚇嚇他”


    馬青山一改當初的模樣,狼狽的爬到老頭麵前。


    “回去再說”


    老頭不耐煩的擺擺手。


    馬青山還想說什麽,被對方一個眼神打斷。


    “聽說有人想在冰府跟馬家過過招?”


    老頭的眼神很平靜,波瀾不驚。


    混濁的眼珠子裏仿佛藏著天大的秘密。


    讓人看不穿。


    “娃娃,你好大的口氣”


    “老夫在東北部生活了一輩子,你是第一個敢說整死我的”


    老九嘴裏的煙忽明忽暗。


    熏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你就是馬家的老爺子?”


    “哼”


    老頭冷冷一笑“現在知道怕了?”


    老九咧嘴一笑“我就吹個牛b,老爺子,不打擾你教訓兒子了”


    說罷,帶著嗨狗幾人就要離開。


    “啪”


    兩名七覺一聲不響的攔下老九。


    “我讓你走了嗎?砍了老二的手,就想走?”


    老頭明顯想給老九一個下馬威。


    老九來冰府的目的不可能瞞得過老爺子。


    加上最近春府風頭太盛,馬家自然不可能給他們好臉。


    但這在老九眼裏,就屬於挑釁了。


    隻見老九幹脆轉身,走到老頭麵前,俯下身子,湊近對方笑道“老爺子,想留我吃晚飯?”


    “不行嗎?”老頭子麵帶譏諷,“以為背靠白衣和關家就有恃無恐?在東北部,誰來都不好使。”


    老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抽出短斧遞給老頭,隨後將腦袋伸到對方麵前。


    “你這麽牛b,幹死我得了?”


    “我敢跟你叫板,不靠白衣。你能整死我,小白虎也能帶著幾萬雷子跟你打遊擊,反正我們爛命一條,整不死你,我們還整不死你家的子子孫孫?你能護馬家多久?”


    “老爺子,我老九讀書少,你別唬我,既然話說開了,今天要不你給我冰府,要不你整死我。”


    “嗬嗬,小雷子,真以為不怕死就能唬住我?”


    老頭見慣大風大浪,麵對老九的威脅絲毫不懼。


    “今天我殺了你,明天小白虎還得提著禮物來道歉,你信不?”


    “我不信。”老九脫下衣服,纏住短斧。“老爺子,都說在東北部,馬家是天。”


    “但是,現在你這麵天擋著我路了,該換換天了。”


    “你馬家能當王,我家老虎一樣可以。”


    “不知者不懼。”


    老頭冷冷一笑。


    一拍桌子。


    整棟樓都在顫抖。


    無形的壓力瞬間壓在老九幾人的肩頭。


    “啪”


    嗨狗一個踉蹌半跪在地。


    老頭輕蔑地挑眉。


    下一刻,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嗨狗扶著牆壁艱難地爬起。


    “我們在垃圾場長大,不懂權衡利弊,誰擋我老大的路,我幹誰。”老九一腳踹飛老頭麵前的桌子。


    幾兄弟一擁而上,直撲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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