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燒了小半個聚集區。


    屍骸遍野。


    更讓阿米爾家族惱怒的是罪魁禍首假眼和黑八悄無聲息的撤走。


    賭場主事賽多的腦袋被懸在門口。


    菲島因為老九的到來徹底陷入混亂。


    原本團結的三方聯盟也出現了裂痕。


    一夜間,阿三死者數千,傷者不計其數。


    阮家大公子遇襲,身受重傷。


    而棒子毫發無損。


    種種一切都指向白家。


    當天,阿米爾家主和阮懷民會麵,兩個聚集區同時戒嚴,進入戰鬥狀態。


    ···


    白家。


    白會長和一眾高層愁眉不展的聚在一起。


    現在的局勢越發嚴峻。


    “會長,阮家已經給民眾發槍了”


    “阿米爾家族也開始動員,他們聚集區剛被燒,現在家家擺靈堂,民憤難熄”


    “阮烈昨夜遇襲,身中一刀,還被下毒,危在旦夕”


    接連不斷的壞消息讓棒子高層徹底慌了。


    就算知道是老九在搞鬼,可阿米爾家族和阮家已經上頭了。


    眼下已經不是解不解釋的問題。


    而是如何麵對阿三和猴子的反擊。


    “會長,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抓到老九”


    薑瑉沉思良久,低聲勸道。


    “抓?嗬嗬,老九帶來的人都是老雷子,暗殺和躲避是他們最擅長的”


    “那就讓老九胡來?”


    “一個毛頭小子,還翻了天了”


    “我帶人去找,就不信他們還能上天入地”


    高層們各抒己見,以薑家為首的主張抓老九平息兩方怒火。


    白家則覺得現在應該先防備其他兩家的反撲。


    崔家最沒存在感,隻在中間和稀泥。


    白會長老僧入定一般,閉目養神。


    見大家吵得不可開交,才緩緩睜眼,手指輕敲桌麵。


    “昨天···到底是誰襲擊了阮烈?”


    一時間,所有人目光聚集薑瑉。


    昨夜隻有他帶人出去過。


    “不是我,白會長可以隨意調查昨天出勤的人數,一個沒少”薑瑉不緊不慢的分析道“我覺得老九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老九”


    白會長目光深邃,搖搖頭“這小子邪的狠,出手不會留活口”


    “阮烈的部下一口咬定襲擊他們的人說的是棒子話,我越想越蹊蹺”


    人老精,物老靈。


    白會長有條不紊的逐條分析。


    很快得出結論“老九在島內還有幫手···”


    “會長”


    薑瑉捏著拳,憋屈的喊道“誰在暗中幫老九已經不重要了,其他兩家就算知道我們是冤枉的,難保不會利益熏心,順水推舟一舉絞殺我們”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那邊,我不信他們不會動心”


    眼下阿米爾家族和阮家都遇襲,民眾的憤怒已經達到頂點。


    春府推波助瀾,攪動全局。


    所有的危機都爆發了。


    阮家和阿米爾家一旦聯合。


    菲島再無棒子的立足之地。


    畢竟誰不想除去一個心腹大患?


    白會長聽著手下的抱怨,不怒反笑。


    “急什麽?我們不是沒有牌”


    “會長還有牌?”


    眾人齊齊看向精神抖擻的白會長。


    下一刻,白會長掏出手機,撥通一個神秘的電話。


    ···


    醫院。


    阮烈病房。


    全身換血後,阮烈悠悠醒來。


    滿屋子的阮家人重重鬆了口氣。


    短短幾天,阮家兩個兒子重傷入院,讓病房內充滿了煞氣。


    阮懷民坐在阮烈床前,悲憫的問道“誰幹的?”


    阮烈目光環視病房,阿米爾家的家主赫然在列。


    “為首之人···白基佑”


    阮烈虛弱但目光堅定的指證道“我認識白基佑的異能,惡魔之心”


    “區區四覺,能傷你?”


    阿米爾·迪(阿米爾家家主)沉聲詢問,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心。


    阮烈早已想好如何回應。


    沒有血色的臉上帶著無奈“我中毒了,這毒我沒見過···”


    “混蛋”


    阿米爾·迪氣急敗壞的吼道“白家真的想挑起戰爭嗎?”


    “阿米爾家主稍安勿躁,這事我覺得很蹊蹺,我的意思還是找白家問清楚”


    阮懷民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眼阮烈。


    明顯不信自己兒子的話。


    後者心中升起無限悲鳴。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換來的不是自己父親的關心。


    甚至阮懷民都沒流露出一絲憤怒,還勸阿米爾不要衝動。


    這是兒子重傷該有的態度?


    有時候,人的黑化就在一瞬間。


    “死的不是你的人,你肯定說風涼話,我不管,阿米爾家族需要一個交代”


    阿米爾·迪氣衝衝的離開。


    門外響起他憤怒的嘶吼“準備人馬,我要讓白家同樣流血”


    阮懷民歎了口氣,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唏噓。


    三大勢力,阮家被老九針對最少。


    所以他並不想提前跟白家開戰。


    “阿米爾太衝動了,現在龍國虎視眈眈,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龍國、春府、老九,而不是白家。”


    說著,阮懷民緩緩起身,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那是阮星的病房。


    阮烈心中苦笑,“果然,在老頭子心裏,老二才是他兒子。”


    “父親。”


    在阮懷民即將離開之時,阮烈喊住對方。


    “什麽事?快說,你弟弟該吃藥了”


    “父親,我們要出兵”


    阮烈目光堅定的勸說道“不出兵,阮家危矣,菲島危矣”


    “混賬!”阮懷民虎目圓睜,厲聲嗬斥道:“你收了龍國多少錢?這種話你也敢說?”


    “不。”


    阮烈強撐起身,胸口傷口炸裂,鮮血順著手臂流下。


    可這位父親卻對大兒子的傷勢視若無睹。


    “父親,我這麽說正是為了阮家,為了菲島”


    “試問父親,阿米爾家和白家打,勝算幾何?”


    阮懷民沉思片刻,悶聲道“四六”


    “也就是他們會兩敗俱傷,屆時···整個菲島隻有我們阮家有能力抵擋龍國,那···我們就是龍國打擊的目標”


    “其二,如果白家真投靠龍國,很大概率會求援龍國,到時候大軍壓境···”


    “要是白家沒有投靠龍國,阿米爾家和白家打到山窮水盡,難免會真的投靠龍國。”


    “父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誰不想獨霸菲島?這是機遇,我們聯合阿米爾家族,以雷霆之勢絞殺棒子,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


    “於公,這是保存菲島戰力,於私,吃掉棒子的聚集區,我們實力會大漲”


    短短幾句話,阮烈鮮血染紅半張床榻。


    就如古時候的忠臣,以死相諫。


    阮懷民目光糾結,陷入沉思。


    阮烈虛弱地垂下頭,眼神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殺意。


    ···


    海上。


    姬家運輸公司的某支大型船上。


    一名妙齡女子穿著性感的旗袍,迎著海風。


    “小姐,老九傳來消息,阿三,猴子已經組成聯軍,不日就會對白家發動襲擊”


    一名病懨懨的西裝男子恭敬地在女子身後匯報。


    女子若有所思看向身旁的富貴公子“舒少,你怎麽看?”


    “你們比在春府時更難對付了”


    富貴公子歎了口氣,心服口服地點頭,“按這個劇本,菲島很快就會亂起來”


    “不··”


    女子拿出小型化妝鏡,一邊補妝,一邊笑道“老九成長的很快是事實,可···少了一點大局觀”


    “還有變數?”


    舒東瞪大眼睛。。


    女子眼神突然淩厲,看向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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