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那些妖血宗的弟子錯愕,就連雲飛霞和穀子心他們也錯愕了。祝凡塵居然直接還給駱圖一枚白厄果,而駱圖居然說當初借過去的果子比白厄果還要珍貴,雲飛霞的心中便禁不住一動,她突然明白,隻怕眼前這個祝凡塵真的如駱圖所說的那樣,根本就不是什麽祝凡塵,而是那位在南野搶走了童師兄開天果的命。也唯有如此,才能夠解釋,為何這位祝凡塵會如此乖巧地賠償這白厄果,因為命根本就不敢在這個場合之下讓駱圖揭穿他的身份。


    命與霧雲山之間倒是沒有什麽恩怨,隻是在南野的時候讓童海舟吃了個大虧,搶走了那開天果,但是這種天材地寶,誰願意讓給別人呢,想要得到開天果,自然是可以不擇手段。就算是童海舟也不能真的怪得了命。隻不過霧雲山不會拿命如何,但是霧雲山一點也不介意將命交給妖血宗。這位偷了妖血宗秘典,然後逃跑了的妖血宗弟子,隻怕妖血宗會有很多人想要抓住他。而駱圖最陰險的做法是,一開始去與祝凡塵握手的時候,居然將那破影之血抹到了對方的手中,也就是說,在一個時辰之中命的那真實之影的天賦直接被駱圖給破掉了,就算是想逃走,隻怕也沒有那麽容易了,然後,駱圖就這樣展開了自己的敲詐。


    祝凡塵的臉色是真的有些不好看了,他不知道駱圖是怎麽看出他的真實身份,但是可以肯定,這個家夥一定是看出來自己的身份,而後才無比陰險地將破影之血抹在自己的手掌之上。他可以肯定,那汙血確實是破影之血,那股詭異的力量滲入他的皮膚之後,仿佛已經鎖定了他的靈魂,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在重明城的時候,鹿杖翁曾經將這種汙血灑到了他的身上,結果險些在重明城被抓住了。而事實上,那個時候妖血宗還沒有公開宣稱他是叛徒,但是今天卻不一樣,妖血宗已經明確要抓他回去。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了,那麽,後果可就十分嚴重。而他的真實之影又無法使出來,在這種情況之下,駱圖若是將他的身份暴露,那麽他甚至連想要逃出這大殿都做不到。


    “你也知道,上次那枚靈果一時也不太容易找,這白厄果確實是比不上你借給我的那枚,要不你看看,再加上這個……”祝凡塵很快便神色一正,強笑著又自袖間取出一個盒子再度遞給駱圖。


    “祝兄客氣了。雖然這兩件加起來還差了那麽一點,但是咱們是什麽關係,差點就差點,這個,祝兄你不是要去洗手嗎?那我就不耽誤你了……”駱圖隻是將那盒子打開一點點縫隙,不過就隻是這點縫隙,便有一股磅礴的生機撲麵而來。不過旁邊人想看看裏麵是什麽的時候,駱圖卻已經將盒子合了起來,根本就不給那些人觀看的機會。


    妖血宗的那群精銳弟子們全都為之愕然了,他們直覺是這件事情似乎有些古怪啊,但是卻又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祝凡塵沒有說什麽,他們自然是不知道駱圖與祝凡塵之間的真正關係。而駱圖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卻是雲飛霞的小師叔,那麽,他的師父隻怕不是宋雲中就是白衙了,這兩個老頭子可都是落霞嶺的老妖,全都是宗師境的,那麽,他們的弟子就算是很弱,卻也不能小看,與祝師兄之間早就相識也是有可能的。


    “那為兄就先去去就回了……”祝凡塵強顏歡笑,轉身便走。在其轉身之後,臉色變得陰沉之極。他沒想到今天混到霧雲山來,還沒有來得及出手,竟然先被人給宰了一刀,一枚白厄果還不夠,居然還再度敲詐了他一顆龍血果!他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南野借靈果的事情,無非就是在南野之中搶了落霞嶺童海舟一枚開天果的事情了,不過那枚開天果他已經服下去了,自然是不可能還給落霞嶺,但是這白厄果和龍血果加起來的價值雖然比不上那枚開天果,但是卻也相差不太多,尤其是對於修命境以下的修士來說,迪兩顆果子可是非同尋常。


    “該死的小子……”命禁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上次在重明城之中,他搶這小子的融血鼎,結果被那小子給調包了,鼎沒有搶到,結果反被鹿杖翁等人給追殺了好一陣子。原本他以為再也找不到這小子了,畢竟當他查到這小子的來曆之時,碼頭之上海王島的大船已經被碌山氏給滅了,而船上的所有人全都被滅殺。他以為駱圖也死了,卻沒想到居然會在霧雲山遇上這個家夥。最讓他鬱悶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漏出了破綻,他對自己的易容之術還是十分自信的,但是對方居然直接找上了自己,不僅如此,更直接以破影之血暗算了自己……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不能賭啊,他的真實之影的天賦不能用了,那麽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霞光殿之中逃走,這上千名諸宗精銳之中,凝源境的可不在少數,還有幾位凝源境巔峰的執事,他雖然自負,卻並不是傻瓜,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隻能捏著鼻子認栽了。幸好駱圖並不算是十分貪心,隻取了自己兩件東西便沒有再多要,這一點讓他微微鬆了口氣。不過那家夥太危險了,他得躲開一點,或者是盡快完成目標趕快離開霧雲山,至少在不知道駱圖是如何識破他身份之前,他覺得自己就算是再多幾次易容,隻怕也沒有什麽效果!


    ……


    意外的收獲啊,駱圖覺得心裏舒坦極了,倒不是覺得給童海舟報了仇,雖然他現在是童海舟的小師叔了,但是他與童海舟可沒有什麽交情,不過這一次卻算是給自己真的出了口惡氣,當日竟然敢搶自己的融血鼎。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明白那口鼎有什麽秘密,不過他知道那鼎非同一般。不過之前是因為他的修為太弱了,根本就無法窺探到這口鼎的真實秘密,但是現在或許他可以抽個時間去好好研究一下融血鼎有什麽奧秘了,畢竟他的神識已經可以完全外放。


    “嘭……”一聲輕響,駱圖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卻是鄒洪的藥鼎開爐了,一陣濃鬱之極的丹香升騰而起,幾道青影自那藥鼎之中飛射而出。不過鄒洪似乎早有準備,揮手之間,一個玉瓶直接將那幾道青影收了起來,他已經成丹了,在三個人之中他是第一個成丹之人。


    “弟子已經煉好了……”鄒洪很有信心,他覺得在三個人之中,他所煉的丹,必然是最好的,每一顆丹潤流轉,皆為極品,而他所挑選的丹藥難度並不算低,三合丹,可以加速使精氣神三合一的丹藥。不過這種丹有幾味藥十分稀少,因此,丹藥十分珍貴,不過對於鄒洪來說,煉製三合丹並不是什麽難事。


    “好……”霧雲山的執事竺蘭欣然點了點頭。鄒雄的表現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合丹,隻憑那丹氣他便知道必是極品,那麽妖血宗的黎恒能夠煉出什麽丹呢?對於那枚開天果,他確實是頗為心動,但是他更在乎的是霧雲山的臉麵。在武力上,或許妖血宗更強,但是在丹道之上,霧雲山從未輸給妖血宗過,哪怕這位黎恒也是一位丹道天才,被譽為妖血宗年輕一代之中丹道第一人。而鄒雄也是,二十五歲便已經洞察入微,現在二十八歲,三十歲之下,竺蘭覺得皺雄就是丹道第一人!要知道雲飛霞也是剛剛入微,而現在她已經是二十六歲了,入微之時,比鄒雄晚了一年,尤其雲飛霞可是從小就在落霞嶺長大,接觸煉丹從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了,還比不過鄒雄。


    “顏上師,你看看……”竺蘭將手中的玉瓶交給身邊的妖血宗的執師顏良。


    顏良打開玉瓶,看了一眼,點頭讚了一聲:“鄒洪果然是丹道天才,三合丹成丹四顆,居然顆顆極品,其隻怕是已經接近心丹境了。落霞嶺後續有人了!”說著也將玉瓶交到身邊雪雲山的執事雪渺的手中。


    “雪上師你也看看……”


    “嘭……”而在此時,黎恒的爐鼎也開啟了,眾人不由得目光轉了過去,卻見那丹鼎開啟,仿佛有一絲三色之光自其中衝天而起,而後黎恒迅速打了幾個印結,爐底的罡火仿佛受到了牽引,化成數百隻火鳥,直接將那自丹鼎之中衝出的三色之光圈了起來,而後數百隻火鳥驟然匯聚,化成了一顆火球,那三色之光瞬間凝聚,如同一個黑洞一般,將那些火鳥直接吞噬了進去。當虛空之中的火焰漸滅,人們看到了在虛空之中浮著三顆泛著神秘光華的丹藥。


    “三色養魂丹……”竺蘭不由得微微失聲低呼。那浮於虛空之中的三顆顏色各異的丹藥之上,仿佛渡著一層神秘的光華,紅的像火,白的像雪,黑的如炭……上麵也流轉著一層微弱的丹潤,比起三合丹來,這丹潤略弱一些,也勉強達到了極品之境,但是竺蘭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雖然這三色養魂丹的品階比鄒洪的略弱一些,但是養魂丹真的能夠煉出三色來,其難度確實要比三合丹難上不少,尤其是那赤色的主丹,剛才竟然在出鼎之後再度吸收了罡火,使其變得更加耀眼。三色代表三魂,各養一魂,魂足方可凝源,竺蘭知道,鄒洪輸了。不是說鄒洪的煉丹水平比黎恒弱,而是因為黎洪選擇了一個特殊的丹方,在難度之上,有一些冒險。三色養魂丹鄒洪也能夠煉製,但是煉的次數少,不敢保證可以出極品,但是竺蘭知道,隻怕黎恒早就已經算計到了今天,在這之前,必然是經常煉製三色養魂丹,所以,一出手,便能夠達到最好的效果。


    “黎師侄真是讓我等汗顏啊,這三色養魂丹能夠煉到這個水準,比你我都要強啊!就算是我出手,也不見得能夠煉出這麽好的效果!”竺蘭幹笑了一聲,他知道霧雲山輸了,那麽,願賭服輸,這個並不丟人,隻是有些不甘心。落霞嶺的丹經,那可是落霞嶺的鎮山之寶之一,今天卻要借給外人看三天。


    “黎師侄贏了,從明日起,他就來我落霞嶺翻閱丹經吧!”竺蘭淡淡地道。這事情老祖是知道的,沒辦法,這事情他們不能否認。


    鄒洪的臉色有些難看,或者說落霞嶺的所有弟子臉色都有些難看,相反,妖血宗的弟子,興奮地叫了起來,倒是雪雲山的人無所謂,反正他們隻是來看熱鬧的。


    “我宣布,妖血宗的黎恒贏!”雪渺作為這一次比賽的中間人,比賽結果自然是由他宣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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