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血案,是發生在夜晚的時候,而且是靠近深水碼頭的方向。在這個方向,晚上的人流確實是要少很多,或者說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行走。有些船員早早地便上岸找樂子去了,就算是沒上岸的也很少這個時候離船,而當那些人想回去的時候,道路已經被監海軍給封鎖了,所以,真正知道這一場血戰的可能是一些還在船上呆著遠遠觀望的人們。不過他們也隻是遠遠觀望而已,黑夜裏,雖然有漁火照耀,但是卻無法看得清楚那些人麵目。隻是知道晚上這一戰很慘烈。


    “大哥,我們收獲了三百四十五件神禁武器,能量晶石八千塊……還有四十萬玄夜帝鈔……”回到西城的貧民窟之中,巴木塔十分興奮地匯報。


    “三百多件,那就是說我們殺了三百多漠萊人?”那黑塔般的大漢欣喜地問。


    “沒錯,在那碼頭上有三百多具漠萊人的屍體,幾乎所有的屍體兄弟們都搜查過了。都有他們的腰牌!”巴木塔肯定地道。


    “很好,那麽我們的兄弟損失如何?”


    “死了兩百多人,傷了也有兩百多人……”


    “大哥,這可是從沒有過的大勝,我們隻用了兩百多兄弟的命便換了他們三百多人的命,那些死去的兄弟一定會感到驕傲!”黑菩神色有些激動。


    “不錯,這確實是一場大勝,我們的軍隊在戰場之上,十萬人都能被一萬漠萊人擊潰,可是我們卻用兩百多兄弟的命,換了三百多漠萊人的命,我們不虧。我們是該好好慶賀一下!”那黑漢說著,又斷然道:“給每位死去的兄弟家裏送兩百帝鈔去,傷的人每個一百帝鈔,能救活的,養傷的錢由我們出!”


    “是,我這就安排人去給他們家人送錢!”巴木塔肅然道,安撫死記的兄弟,這事情必須去做,許多人都是拖家帶口從戰火之中逃離,逃到了玄夜帝國,從而在這望海城之中艱難地生活下去,現在身為家中支柱的男人死亡了,可能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就沒辦法過日子了,但是有兩百帝鈔,也差不多可以讓他們幾年內能夠有口吃的。畢竟一塊帝鈔能夠買到數百斤龍牙米,如果吃點粗糧,價格還會更便宜一點點。


    “那些神禁武器要怎麽處理呢?”黑菩有些頭痛地道。


    “真是頭痛的東西,有沒有試過這些武器是不是可以激發?”黑漢拍了一下腦袋,似乎有些頭痛,因為他知道,漠萊人的神禁武器雖然威力很強大,但是卻滴血解鎖的,許多人都已經將自己的武器認主,在這種情況之下,隻要主人死掉了,很難再使用他們的武器,當然,他們曾經試過將那些人的屍體之上的鮮血滴入那綠色的按扭,但是死人的血似乎無法讓其重啟,如果要強行開啟的話,說不定會引起血爆,對他們造成更大的損失。所以,這些神禁武器雖然好看,卻用不上,這才是真正頭痛的事情。


    “這些該死的,他們的武器全都已經滴血認主過,連一件安全的都沒有!”黑菩歎了口氣道。


    “那就是一堆廢鐵,隻能融化掉重新煉成其它的兵器了!”黑漢無語地道。


    “大哥,外麵有穀皇朝的人想見大哥!”就在此時,一名參樂戰士急忙趕了進來。


    “穀皇朝的人?好,快請他們進來……”聽到穀皇朝的來客,參樂人自然是滿臉的客氣,正是因為穀皇朝的那人按排的計劃,才讓他們獲得了這麽一場大勝,而事後他們還得到了四十萬玄夜帝鈔,可以說是頗賺了一筆。現在他們已經將穀皇朝的人當成自己的貴客了!


    ……


    “伯爺……你竟親自前來。”黑漢訝然發現來人竟然是穀皇朝那位十分受皇子尊重的伯爺。他可是當日參加過穀皇朝驛館會議的人,所以他是親眼見過駱圖的。


    “察桑……”駱圖看到黑漢,不由得灑然一笑。夜晚的結果正如他所料,而且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上許多。可惜的是這位參樂人的老大修為有些弱,隻不過是盤星境的修為,也確實是算得上是一位強大的高手,至少在這望海城之中有不低的地位,可是盤星境畢竟與歸墟境還是差上一截,否則那位漠萊的森騰斯坦隻怕就要留下來了。


    森騰斯坦的修為是歸墟境的,這並沒讓駱圖意外,因為那位與森騰斯坦交易的蘭蘇亭正是他的所扮,對於易容後去接觸一些原本就不怎麽熟悉的漠萊人,他不覺得有什麽困難。至於那些假鈔更簡單,那就是一種幻術,他在那些紫金色的染料裏麵加入了在永陽國培植出來的冥魔幻靈草汁。


    冥魔幻靈草,那原本是生長在藍魔星域的冥河附近的一種特殊的神秘的靈草,其有極其強大的製幻作用,而後駱圖將其移植入大千世界,雖然其氣候與冥河附近並不相同,其藥性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品階卻更高了,其致幻的能力並沒有變化,而駱圖在那些假幣上麵做了一些其它的手腳,隻要是不遇水的情況之下,那種效果可以保持兩個時辰,所以駱圖差不多是算準了時間將那幾箱子錢送上船,就算是那森騰斯坦沒有親吻那一捆錢,也會在一刻鍾之後褪色露出本質。


    以駱圖的計算,可能漠萊人會晚一刻鍾發現那帝鈔的問題,那個時候才會部上岸去找百濟人的麻煩,而他在一路之上讓海鯊會的人設置了路障,阻擋蘭蘇亭一段時間,他們會正好在碼頭上相遇。當然,漠萊人先發現了問題,可是蘭蘇亭在發現橋斷的時候,也就感覺到了不對,片刻不停地向碼頭急趕,也就剛好抵銷了原本應該遲一刻鍾發現假鈔的時間。雙方依然是在碼頭之上撞個正著。


    憤怒的漠萊人哪裏受過這種氣,他們在戰爭之中打得參樂人滿地找牙,他們的傲氣讓他們根本就不想聽蘭蘇亭解釋,直接出手攻擊,百濟的那些精銳真的是死得太冤了。而後來蘭蘇亭想要解釋,可是這個時候參樂人出手了,漠萊人自然會覺得百濟人正是與參樂人聯手算計他們,哪裏還會再聽解釋,這便直接成了死仇了!事實上看起來還真的像是百濟人與參樂人聯手對付他們,因為出現得太巧了!


    對於駱圖的按排,參樂人隻看結果,這個結果讓他們賺了,那麽穀皇朝的人就是他的朋友。


    “謝謝伯爺的安排,如果不是伯爺,今日我們便無法為我們那死去的諸多族人出一口氣了,隻可惜有負伯爺所托,沒能將漠萊人全部幹掉。”察桑十分恭敬地道。


    “察桑客氣了,對於那漠萊人我隻是十分看不慣而已,能夠讓他們吃點苦頭自然是好,事情總歸不會有太多完美,但可以肯定,這一次我們合作十分愉快,相信現在漠萊人已經要瘋了,但是他們卻不得不逃離望海城,整出這麽大的動靜,還弄死了一位百濟皇朝的大將軍,隻怕百濟的人也會發狂,所以,讓他們活一批人去承受百濟的怒火也好!”駱圖淡然一笑。


    “哈哈,伯爺所說極是。”察桑“哈哈”一笑,而後扭頭道:“巴木塔,卻取五萬帝鈔給候爺……算是我們的一點小小的意思……”


    巴木塔不由得一愣,卻有些不太情原,他們才搶到四十萬帝鈔,按撫死傷就去掉了六七萬,現在居然再給這位穀皇朝的伯爺拿五萬……不過老大的吩咐他不得不遵守。雖然心疼不已,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他們可是一分錢也撈不到,更別說打得漠萊人如喪家之犬了。


    “哈哈,巴木塔,別急,察桑你也太客氣了一些,你們比我更需要這些錢,因為你們在這望海城之中的生活也不是很如意。參樂戰火連天,萬千百姓流離失所,千萬難民湧入了玄夜,但是能夠在玄夜裏找到生活的,終歸不是所有人,還有許多來自參樂的百姓還在饑寒交迫之中煎熬呢,我又怎麽能夠拿你們用性命換來的錢。我今天來,不僅不是來向你們要好處,還準備給你送些錢來!”駱圖一把拉住巴木塔,一番感慨道。


    屋子之中眾多參樂人聽到駱圖的話卻是連眼睛都紅了,禁不住便勾起了他們的神思,甚至有些女人在門外聽到此番話,連眼淚都出來了,居然有人能夠理解他們參樂百姓的苦,而且還是一位玄夜帝國小皇朝的一位伯爵。那番話說得確實是情真意切,讓他們所有人都禁不住感動了。


    “伯爺……”察桑的眼睛也有些發紅,這種感覺像是士為知己者死,死而無怨的感覺。他的語調有些哽咽地道:“伯爺你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我們參樂人雖然艱苦,但是參樂人卻知道如何對待朋友,你,就是我們參樂人的朋友,為了朋友,我們願意交出自己這條命!”


    “哈哈,察桑,你的命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我卻需要你的命一直留著,一直活著,隻有活著的命才會更值錢。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知道你們從漠萊人的手中繳獲了不少的神禁武器,雖然我明白,那些武器可能是被他們認主了,你們根本就無法使用,放著也是浪費,但是你知道,我是一位煉器師,我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或許有機會能夠破解漠萊人在那神禁武器之上所做出的禁製,所以呢,我準備將你們手中的所有用不了的神禁武器全買來,當然,如果有可以用的,你們自己留著。那玩意兒聽說一個不好,可能會爆掉,但是如果有幾百個,爆掉了也不心疼不是!”駱圖拍了拍察桑的肩膀,雖然察桑是盤星境,而他不過才凝星境,但是這般拍著對方的肩膀,察桑竟然一臉的欣喜。


    當然,駱圖自然不會覺得這是因為察桑真的不介意修為的高低,如果換在另一個環境,隻怕察桑也不會是這種態度,但是這裏是玄夜帝國,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參樂帝國進入玄夜的難民,難民是什麽身份,那隻是比奴隸略高一些的,就算是修為高,可是在別人的眼裏,都沒有正眼看過他,所以,他們隻能住在貧民窟,隻能在這個城市裏從事著低賤的工作,但是駱圖那可是一位皇朝的伯爵,更是一位連皇子都尊重的人物。


    那麽,對方的修為不高,隻怕是身份來頭一定是大得嚇人了,因此,察桑對駱圖對他的認同,十分歡喜。就算他的修為高駱圖很多,也甘心俯首,更重要的一點是駱圖能夠理解他們參樂人的難,認同他們的身份……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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