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奧迪是程鬱的車,他認識車牌,立刻就意識到車上坐著蘇小酒。


    於是減慢車速,和奧迪並排而行,同時鳴笛,示意奧迪車降下車窗。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保鏢那張方正的臉。


    “程少。”


    “你們蘇小姐在車上?”程諾隨口一問,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蘇小酒不在車上還能去哪。


    結果,他就看到保鏢微微搖頭,並回複他道:“蘇小姐有事要辦,讓我們先回去。”


    “這荒郊野嶺的,你們把人小姑娘一個人扔下了?”程諾立刻就炸了,質問道。


    “是程總的吩咐。”保鏢對這位少爺的性格有幾分了解,連忙搬出程鬱。


    程諾一愣,然後問道:“真是我哥吩咐的?”心裏已經相信了保鏢的話。


    程家的保鏢,尤其是程鬱身邊的保鏢,那都是經過艱苦訓練,又千挑萬選的。


    無論是實力還是忠誠度,都非常高。


    這兩人能被派到蘇小酒身邊,足以說明程鬱對兩人的信任程度。


    正因為明白這一點,程諾更迷糊了,他哥到底怎麽想的,把小姑娘一個人留在這荒郊野嶺?


    知道從保鏢這裏問不出答案,程諾留下句“走了”,一腳油門踩下去,絕塵而去。


    蘇小酒離開後,劇組裏,關於她一來就出事的言論,愈演愈烈。


    “我告訴你們,錢導劇組已經因為她出了好幾件事了。”


    “我也聽說了,她來的第一天,女二號就跳樓了。”


    “我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女四號也被她打進醫院了。”


    “我的天呐,看不出來,她竟然這麽殘忍。”


    “我隻想知道她到底什麽來頭,惹出這麽多事兒,導演還對她那麽客氣。”


    “還能什麽來頭,肯定是哪個資本大佬床上的小寶貝唄,你看她那張臉,就很勾人。”


    ……


    直到兩位導演都辭退了幾個說得過分的工作人員,甚至有兩個還是在劇組幹了好幾年的,才漸漸壓住議論聲。


    但這也是表秒,大家夥嘴上不敢說,心裏指不定要怎麽想呢。


    為此,兩位導演也是愁得不行。


    話題中心人物蘇小酒,這會兒已經瞬移到了山脈中,比較深的一處峽穀。


    根據她的測算,背後之人就是在這一片區域,遠程控製小董,先是在威亞上做手腳,然後再自殺。


    至於為什麽能輕易操控小董,當然是因為這個小董本身就心思陰暗。


    甚至,他還有一樁命案在身上,那人就是以這樁命案為突破口,攻破了小董的心房,才能讓陰煞之氣侵蝕他的意識,對他進行徹底的控製。


    所以,小董死有餘辜,但背後之人,她也必須收拾,不然還會用同樣的手段,去傷害別人。


    如果被害的對象是普通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蘇小酒在周圍觀察一圈,用追蹤符把周圍活人的氣息全部收集起來,然後進行追蹤。


    很快,她就找到了背後之人所在的地方。


    在這連綿的山腳下,有許多富貴人家建造的莊園,其中一處莊園裏,中年男子盤膝而坐,恢複不久前消耗的精神力。


    雇主指定的那個小姑娘,這會兒恐怕已經是一攤肉餅了。


    突然,他的精神力敏銳地捕捉到一股特殊的波動,他不知道這股波動是什麽,但本能地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豁然睜開眼睛,男人發現,他的房間裏驟然多出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正一臉笑吟吟地盯著自己,雙眸裏卻充滿頑劣的光澤。


    “你……”男人張嘴,剛發出一個音節,突然小姑娘甩出一張紫符。


    他根本來不及躲避,紫符落在胸口處,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更動不了。


    霎時間,他就意識到,這個小姑娘甩出來的紫符非常厲害,是他抗衡不了的。


    他隻能用眼神裏的驚恐,傳遞他此刻內心的恐懼。


    “這就害怕了,你控製那個普通人,想要害我的時候,怎麽不害怕呀?”蘇小酒道,語氣是從未在程鬱麵前流露過的玩味。


    她雖然一直都維持著乖巧的人設,可素問那個老頭親手帶出來的親傳遞子,怎麽可能是個隻會哭的乖娃娃。


    聽到蘇小酒這句話,男人瞳孔狠狠一縮,已經意識到著,這次的行動,他不小心踢到了鐵板上。


    他的目標人物,竟然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普通人。


    “要不要說說,是誰讓你取我性命,你應該知道,以我的本事,算出來不難,不過你要是能告訴我,也許我會對你網開一麵哦。”


    蘇小酒把手裏的另一張紫符,輕輕鬆鬆折成紙飛機的樣子,在屋裏飛來飛去,玩得不亦樂乎。


    男人死死盯著被蘇小酒扔來扔去的紫飛機,心頭十分忌憚。


    身上這張紫符,瞬間就讓自己不能動彈,不能說話,誰知道她手裏這張紫符,又有什麽可怕的作用。


    想到腦海裏的詛咒,男人瞳孔狠狠一縮,立刻用眼神傳達出自己願意說的意思。


    蘇小酒打個響指,男人立刻感覺自己的嘴巴不是那麽緊繃,動了動,果然可以張開了。


    “是白家的大小姐,白歆榕,不久前找到我,想讓你消失。”


    “多少錢啊?”蘇小酒湊近他,用紙飛機的尖端一下下戳他的額頭。


    “五、五千萬!”男人道。


    他可不敢撒謊,萬一這個可怕的小姑娘有什麽手段,受罪的還不是他。


    “我就值五千萬啊……”蘇小酒說著,臉上玩味的笑容倏然消失,露出一抹狠戾。


    自小和陰煞打交道的她,收拾的千年陰煞也不少,骨子裏早就磨練出了一種狠。


    當然,這種狠隻針對敵人,比如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小酒兒麵前玩玄門之術的。


    “不不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是您,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接單。”男人連忙道,頭上早已冷汗連連。


    蘇小酒把紙飛機拆開,一點一點撫平上麵的折痕,漫不經心道:“那你覺得,那位買我命的白家千金,值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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