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容皺著眉,抿了抿唇,眸中精光連閃。


    如果在愛麗絲沒有占據安德莉亞身體的時候,那時係統發布的最後通關任務就是【保護安德莉亞和拯救安德莉亞】的話。


    那麽,不出意外,原因隻有一種。


    那就是愛麗絲在最後的時刻,會做出對安德莉亞不好的事情。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無論之前循環過多少次,愛麗絲都會在最後時刻出手,去傷害安德莉亞。


    這也就說明了她為什麽每一次都會扔進粉碎機。


    辛容整理著腦中的思路,瞬間感覺一切線索全部被聯係到了一起。


    最開始眾人來到的場地是由愛麗絲占據了安德莉亞身體之後,才布置出來的玩具箱,也就是說眾人來到這個副本觸發的第一個關卡以前是不存在的。


    這也就可以解釋的通安德利亞為什麽會知道眾人的存在,還一直在幫助眾人。


    因為她必須要確保眾人順利來到最後一個關卡,這樣的話她才可以實驗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說安德利亞從始至終的唯一想法就是強製改變副本任務的走向。以至於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辛容眯了眯眼睛,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疑惑。


    “我還是有一些不太明白。既然如此的話,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們?這樣的話你的身份不會被任何人看穿,你依舊是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聽到辛容的話後,頓了頓,隨後惆悵的皺了皺眉。


    “你還不清楚嗎?現在的我已經賭上了自己的全部。我不允許任何一點意外發生。在我身體裏真正的安德莉亞並沒有死亡,如果我殺了你們,這個世界又開始了新的循環,如果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體裏該怎麽辦?”


    辛容看著麵前小女孩的神色,眸色深了深。


    “所以就算你把我變成了玩具能怎麽樣?就算你改變了任務內容又能怎麽樣?真正的安德利亞還是在那隻大兔子的身體裏,不是嗎?她還沒有死!你還是達不到你想要的目的!”


    聽到這話安德莉亞忽然哈哈大笑,她緊緊握著手中黑色的糖果,再次一步步逼近辛容。


    “哈哈哈哈哈哈,誰說的?如果我強製改變了你們任務的內容,你們怎麽會有時間繼續管我。那個時候你已經是一個玩具了。你的隊友最後的任務應該是去拯救你,而不是拯救安德莉亞!!!到那個時候十二點鍾聲敲響的時候,隻要我把它扔進粉碎機裏,一切都結束了!!”


    安德莉亞空洞的眼底多了一絲癲狂,她放肆的大笑,如同一隻發癲的小獸。


    “別怕,一點都不疼,我說過了,我是一個好人,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性命!到那時,你的意識還在你的身體裏,你還是你,隻不過換了一個玩具身體罷了,你和我一樣!你放心,當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帶著你的隊友找到你!”


    安德莉亞步步逼近,距離辛容僅剩咫尺。


    辛容背著手瘋狂的壓動門把手,可惜無濟於事。


    這個房間詭異極了,就如同一間囚籠,走進來的一瞬間似乎就已經和外麵斷了一切聯係。


    辛容腦中飛快想著應對的辦法,此時的辛宜和自己的聯係已經被切斷,而自己的保命道具隻有一根筆和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的冷卻時間應該還沒有結束,而那支筆真的可以拯救自己如今的困境嗎?


    辛容想到這,雙手背後,憑空抓出了自己背包中的唯一道具。


    【一根傻筆】。


    “是你運氣不好,你別怪我,原本一切我計劃的十分周密,甚至給你留好退路。可惜,最後一顆解藥糖果丟了。不過這不重要,這對我的計劃造成不了任何影響!隻是委屈了你,不過你別擔心,我會永遠記得你。我的朋友!”


    隨著安德莉亞的腳步越來越近,很快便來到了辛容麵前。


    辛容看著近在咫尺的安德莉亞,雙眸一立,猛的抬起左手,抓著【一根傻筆】便朝安德莉亞的頸部刺去。


    這根筆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神秘的金屬黑色,甚至還帶了一絲寒光。如今這根筆瞄準的位置正是安德莉亞頸部的大動脈,如果這一招得手,麵前的小女孩必死無疑。


    這並不能怪辛容下手毒辣,試想,如果一個瘋子拿著一顆毒藥讓你吃下去,並且這毒無藥可解,你當如何?


    辛容緊緊握著筆,可能是心理素質過硬也可能是因為學醫的基本功,隻見他的手並未有絲毫顫抖。


    盡管這根筆並不算尖銳,但頂不住辛容用了實打實的力氣。


    在安德莉亞呆愣的一瞬間,整根筆便準確無誤的直接刺進了安德莉亞的脖頸處。


    四周安靜極了,沒有入肉的聲音,沒有慘叫的聲音。


    什麽都沒有。


    安德莉亞依舊直挺挺的站在辛容麵前,麵色雪白,眼神空洞,如同人皮玩偶一般詭異的勾起一抹笑容。


    辛容看著安德莉亞脖頸處完完全全入肉的筆,愣在了原地。


    沒有血,一絲血都沒有。


    “你想..殺我嗎?”


    安德莉亞歪頭看了看戳進自己脖頸處的一根黑色的東西,皺了皺眉。


    如今辛容看著麵前的場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真是太詭異了,一個小女孩被金屬刺穿了大動脈,為什麽還能說話還能動?甚至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難道是因為這具身體裏的靈魂本身就是一個玩具嗎?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就算她的靈魂是玩具,可她的身體依舊是個人類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辛容腦中思緒雜亂,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安德莉亞伸手摸了摸脖頸處的金屬鐵筆,皺了皺眉,手指用力,直接把筆拔了出來,在筆拔出的一瞬間,不知是辛容眼花還是怎樣,辛容竟然看到了一絲絲雪白的棉絮一齊飛了出來。


    安德莉亞拿著筆左右看了看,隨後便滿不在乎的扔到了地上。


    辛容低頭看去,赫然發現安德莉亞原本被筆刺穿的頸部,如今隻留了一個圓溜溜的洞,而洞裏並不是鮮紅血肉,而是雪白的棉絮。


    安德莉亞並沒有因為辛容的舉動而感到生氣。


    隻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頸處的洞,抿了抿嘴。


    “嘖...真是糟糕,一會還要切蛋糕呢。這要是讓媽咪看到了可怎麽辦?”


    安德莉亞撅著小嘴思索著,隨後眼前一亮。


    “啊!有辦法了!一會換一套脖領高一些的衣服就好了!應該沒問題的!”


    安德莉亞想到辦法後咂了咂嘴,隨後轉過頭看向辛容。


    “我知道你不甘心,所以你刺了我一下,我不生氣,這就當扯平了。”


    安德莉亞看著辛容有些呆愣的神色,挑了挑眉,隨後伸出雙手在辛容麵前拍了拍。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巴掌聲把辛容的思緒拉了回來,正當辛容剛剛反應過來後,隻感覺身體有些不受控製。


    辛容強打起精神,扶著牆壁堪堪站穩,努力聚焦視線看向麵前的小女孩。


    辛容正處於緊張之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麵的人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拍手時揚起了一些閃亮的小顆粒。這些粉末迅速飄散開來,融入空氣中,形成一片肉眼難以察覺的細霧。


    安德莉亞站在原地,依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辛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與此同時,他的眼皮開始沉重起來,眼前安德莉亞的身影也逐漸模糊不清。


    他試圖掙紮,但力量卻如潮水般退去,無法阻止那股強大的困倦感將他淹沒。最後,他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被無盡的沉睡所吞噬。


    安德莉亞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辛容,撇了撇嘴,隨後從手中掏出那一枚黑色的糖果,走上前,輕輕的塞進了辛容的口中。


    在糖果進入辛容口中的一瞬間,辛容周圍頓時升騰起了絲絲黑霧,隨後漸漸的把辛容整個籠罩其中。


    安德莉亞做完這一切後,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


    夜晚漫長無邊際,外麵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著,仿佛它們擁有無盡的自由,可以隨心所欲地舞動。


    月亮依然高高懸掛在天空之中,散發著明亮而皎潔的光芒。它宛如一位旁觀者,默默地注視著安德莉亞的一舉一動。


    雪花在空中翩翩起舞,與月光相互映襯。


    夜晚的寒冷並沒有阻止雪花的飄落,它們似乎在享受著這寂靜的時刻。


    然而,夜仍然漫長,雪花依舊在下個不停。或許,這場雪會一直持續到天亮,一直持續到遊戲結束。


    “月亮真的很美。對吧?”


    安德莉亞有些癡迷的看著天上,口中低聲嘟囔著什麽,不知在和誰說話。


    一陣冷風從窗口吹進屋內,吹起了桌麵上的一一角書頁,也吹散了環繞在辛容身邊的黑霧。


    此時,辛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小狐狸的毛絨玩具。


    一身柔軟細膩的橙紅色絨毛,仿佛秋日裏溫暖的陽光灑落,狐狸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用黑色的珠子或布料精心縫製,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這眼睛倒是和辛容的眼睛很像。


    它的耳朵尖尖的,豎立在頭頂,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它那長長的尾巴了,這條尾巴蓬鬆而柔軟,仿佛是由無數根細膩的絨毛編織而成,尾巴的末端微微卷曲,就像是自然界中小狐狸在玩耍時留下的優雅姿態。


    此時這隻狐狸靜靜的躺在地上,如同一隻玩具一般一動不動。


    哦不,它就是一隻玩具。


    安德莉亞走上前,伸手輕輕的拿起這隻毛絨小狐狸,嘴角微勾。


    當安德莉亞走下樓時,一層宴會廳的管弦樂依舊在不知疲憊的奏響著。


    賓客們或站或坐,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人洋溢愉悅的笑容,有人一臉愁苦的喝著悶酒。


    精致的銀器與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在燈光下閃爍,餐桌上殘留著各式美食的餘香,仆人們正輕手輕腳地穿梭於賓客之間,為那些意猶未盡的客人添上一杯香醇的紅酒或咖啡。


    安德莉亞腳步輕盈,蹦蹦跳跳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來到了黛芙妮夫人麵前。


    “哦!親愛的寶貝,你終於回來了,媽咪都有些想你了!”


    黛芙妮夫人看到安德莉亞的身影,連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說真的,這種場合她並不喜歡,要不是想讓自己女兒開心一些,她恐怕早就把這些吵鬧的人趕出去了。


    安德莉亞跑到黛芙妮夫人麵前,乖巧的笑了笑。


    “剛剛去換了一件衣服,媽咪看看,好看嗎?”


    安德莉亞說完原地轉了一圈,淺粉色的小洋裙如同綻開的鮮花一般。


    “好看好看!我女兒穿什麽都好看!”


    黛芙妮夫人寵溺的笑著,伸手拍了拍安德莉亞的腦袋。


    安德莉亞撲在黛芙妮的懷中,伸手不留痕跡的提了提自己脖頸處的兔絨小披肩,嘴角勾了勾。


    此時的胡晶晶和董湉早已拉著梅耶爾回到了座位邊,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而沙發旁的霍樊身上蓋著一件毛毯,依舊沉沉的睡著。


    “辛容去哪裏了?怎麽還沒回來?這宴會都快結束了吧?”


    董湉看著台上的安德莉亞,皺了皺眉頭,不禁四下看了看。


    是她記錯了嗎?她好像記得當時辛容和安德莉亞坐一起說過話的。


    “要不要去找一找?”


    梅耶爾看起來有些擔心,她捏著手中果汁的玻璃杯,眉頭皺的老深。


    “怕什麽,他又不是小孩,還能走丟了不成?說不定跑哪裏去吃東西了,別擔心。”


    胡晶晶滿不在乎的嚼著口中的樹莓果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董湉聞言抿了抿唇,並未說話。


    她覺得辛容並不是那種饞嘴的人,況且此時霍樊還在睡著,他不可能放下霍樊一個人去吃東西,能讓他離開必定是要緊的原因。


    董湉想到這心中忽然浮現出不安的感覺,她連忙站起身,快步來到了霍樊麵前。


    此時的霍樊還在睡著,隻是看神色睡的並不安穩,眉頭緊皺,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色,看起來像是發燒了。


    董湉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摸霍樊的額頭。


    並不燙,他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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