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傻筆就傻筆吧。等什麽時候搞清楚了這根筆的作用是什麽後再想名字的問題吧。


    辛容想了想,鬼使神差的拿著筆往自己的大腿上戳了戳,不由得嘴角咧了咧。雖然這筆尖的確不尖銳,但是如果特別用力的話,還是有些痛的。


    看來這個筆暫時也不算一無是處,說不定情急的時候能派上用場。


    辛容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後,把筆放回了背包,正打算再看看其他的商品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辛容四處看了看,循著聲音從沙發縫隙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為兩個大字。


    陳晨。


    辛容剛剛點擊接通,對麵的咆哮聲就順著聽筒衝了出來。


    “辛容!你丫怎麽回事?為什麽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你怎麽辭職了?你出什麽事了?老子作為一個警察差點報警你知不知道!”


    辛容皺了皺眉,把手機拿的遠了些。


    “陳警官,你聲音小點。真的有點吵。”


    “你小子有沒有良心!你在哪呢?我現在找你去!”


    陳晨聽到辛容的聲音後,聲音也小了些。似乎確定了對方的安全後放下心來。


    “我在家。你過來吧,順便給我帶兩盒茉莉薄荷糖,之前的吃完了。”


    “你他媽....”


    “嘟嘟嘟嘟嘟....”


    不等陳晨說完最後一句親切問候的話語,辛容直接點擊了掛斷。


    把電話放下後,辛容看了眼時間站起身,轉身走進了浴室。


    簡單的衝洗後,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在遊戲中一直穿著有些束身的襯衫,總覺得有些不自在,要不然下次穿睡衣過去吧。


    辛容一邊想著一邊把髒衣服丟進洗衣機,門外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辛容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倒好洗衣液定好時間後,才抬步過去打開了門。


    “幹嘛呢你!這麽半天不開門!快接一下!”


    剛打開門,辛容就看到陳晨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


    辛容伸手接過陳晨遞過來的東西低頭看了看,頓時一臉無語。


    “陳警官,你買薄荷糖論斤買嗎?”


    辛容提著滿滿一袋子薄荷糖晃了晃,轉身關上了門。


    “一次多買點,反正你能吃完。”


    陳晨熟門熟路的找到拖鞋,一邊回頭對辛容說著話一邊把買來的水果塞進了冰箱。


    “水果記得吃,給你放冰箱裏麵了,剛才我路過小吃攤,買了點燒烤,你還沒吃飯吧,過來一起吃點。”


    陳晨從廚房中找到一個盤子,把其中一個袋子拆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大把的肉串。


    辛容看著滿滿一袋的薄荷糖有些詞窮,默默地從袋子中拿出了一盒薄荷糖,抬步走到了沙發邊坐下。


    陳晨坐在辛容的對麵拿著一根肉串一邊啃一邊口齒不清的問道。


    “我去醫院找你,人家說你辭職了?怎麽回事?”


    辛容拿出一顆糖塞進嘴裏,倚靠在沙發上隨意的開口。


    “沒辭職,休假。”


    “休假?你為啥休假?休多久?”


    陳晨拿著肉串一臉疑惑。


    “不知道。”


    辛容用手敲著膝蓋,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他的確不知道要休多久,這還要看他什麽時候通關或者什麽時候...死亡。


    “你是不是出啥事了?我感覺你狀態不對勁。”


    陳晨在一堆燒烤中挑出一根不帶肥肉的肉串遞了過去。


    辛容接過肉串頓了頓,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


    “陳晨,我問你幾個問題。”


    陳晨一愣,兩個人從小到大這麽多年,辛容叫他大名的次數屈指可數。


    “啊..什麽問題?”


    辛容把肉串放在盤中,看著陳晨的眼睛正要開口詢問時,陳晨猛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哎?我先說好啊!不管什麽問題,不許用你工作上的手段對付我。”


    陳晨捂著自己的眼睛莫名覺得有些緊張,雖然自己沒做什麽虧心事,但看到對方的眼神後還是不由得有些慌亂。


    辛容無語的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好,第一個問題,你認識蔡誌強嗎?”


    陳晨似乎沒想到對方問的是這種問題,慢慢的把手放下來後一臉疑惑。


    “就這問題?那你整這麽嚴肅幹嘛!?”


    辛容聳了聳肩反問道。


    “不然你覺得我應該問什麽問題?還是說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陳晨拿起桌上的肉串咬了一大口,嚼了半天才開口道。


    “蔡誌強,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也是個警察吧?不過和我不在一個警局,我不認識,你找他有什麽事?我明天可以幫你問問局裏其他的人。”


    辛容點了點頭又開口道。


    “那你現在到第幾層了?存多少積分了?”


    辛容這個問題一出,正低頭認真尋找【牛肉串】的陳晨忽然渾身一僵,動作也猛然頓住。


    他能感覺到辛容的目光此時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他連忙拿出從警多年的職業素養,連忙調整麵部表情,輕輕的抬起頭。


    正當陳晨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二人的談話戛然而止,紛紛轉頭看向門口。


    “你叫外賣了?”


    陳晨站起身一邊詢問一邊準備去開門。


    “沒有。”


    辛容皺了皺眉,他並不記得除了陳晨以外還有誰知道他家的地址。轉頭了看了一眼時間,現在的天色已經臨近晚上了。


    辛容正想著,陳晨已經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當陳晨看到門外的人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辛容看著陳晨呆愣的背影疑惑更重,不由得站起身抬步走到了門口。


    隻見門口正站著一個男人,雙手插兜,麵帶微笑。


    “霍樊?”


    辛容看到門外的人一臉驚訝。


    “霍樊???”


    但似乎聽到辛容叫出名字後的陳晨先顯得更加驚訝。


    “晚上好,不請我進去嗎?”


    霍樊伸出手朝二人打了打招呼,依舊麵帶微笑。一雙桃花眼彎彎的勾著,看著人畜無害。


    辛容雖然驚訝,但還是禮貌的把人請進了屋中。


    霍樊進入房間後,在二人的注視下,熟練的換好拖鞋,抬步走到了沙發邊。


    辛容和陳晨對視一眼,也紛紛來到沙發上坐下。


    辛容有些耐不住心中的疑問,輕聲開口。


    “你為什麽會有我家地址?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坐在沙發上的霍樊笑了笑,轉頭看著辛容,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


    “地址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今天正好順路,過來看看你。”


    聽到霍樊的話後,辛容頭腦風暴了好一陣,依舊沒想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透露過自己家的地址。


    “我什麽時候說過?為什麽我沒有任何印象?”


    “是嗎?那可能是你忘記了。”


    霍樊明顯不太想在這件事上過多解釋,隻見他回過頭看著對麵的陳晨,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霍樊,是辛容的朋友。”


    陳晨看著麵前懸著的手愣了很久,才僵硬的把手握了上去。


    “啊..我叫陳晨,也是辛容的朋友。”


    陳晨說完話後想把手抽回來時,忽然發現對方握住他手的力氣極大。


    “那我們應該也可以成為朋友。我特別喜歡交朋友,尤其是聰明人。”


    霍樊的聲音很輕,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盯著陳晨。


    可陳晨此時卻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透過那雙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緒,但手中傳來的力道讓他明顯感覺到了威脅。


    辛容看著眼前兩個人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霍樊什麽時候喜歡交朋友了?


    “霍樊。”


    辛容忽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出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霍樊在聽到辛容的聲音時一瞬間鬆開了手,轉過頭看向身邊的辛容。


    “怎麽了?”


    辛容並未說話,而是忽然出手抓住了對方的衣領把他拉到了自己麵前。


    這番動作把陳晨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正要說什麽的時候才發現,霍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惱怒,而是一臉的....額...媽的那是什麽表情?!


    辛容把對方拉到自己身上後,低頭在對方的身上嗅了嗅,不由得皺起了眉。


    剛剛離得比較遠還沒有注意到,這湊近一聞,一股濃重的香水味瞬間鑽進了辛容的鼻子,熏的辛容有些頭疼。


    “你噴香水了?”


    “你不喜歡香水嗎?”


    霍樊依舊眉眼帶笑,和辛容說話時還輕輕歪了歪頭。


    辛容鬆開抓著對方衣服的手,嫌棄的皺了皺眉。


    他並不是討厭香水,隻是那味道實在是太重了些。其實這香水的味道也並不難聞,但卻濃鬱得讓人有些窒息。


    他此時身上的味道,似乎已經超出了“香”的範疇,更像是有人把一整瓶香水撒在了他的衣襟上。


    辛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陷入了沉思。


    遊戲裏的霍樊和現實中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遊戲裏的霍樊,總是一副暴躁易怒的樣子,隨時拍桌子或者拿刀指著對方眉心,而現實中的霍樊卻截然相反,禮貌、溫柔,還會握手交朋友。


    更誇張的是,遊戲裏的他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他笑一下,而現實中的他,從一進門開始,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


    辛容皺著眉伸手一下一下的點著自己的膝蓋,像這種情況的人,他過去的幾年裏沒見過一百也有五十了。


    醫學方麵統稱為:精神分裂。


    辛容看著身邊的男人,眉頭皺的更深了些。


    但如果...現實中的霍樊和遊戲中的霍樊是兩個人呢?


    或者說,現在坐在他身邊的霍樊並不是霍樊?


    正想著,辛容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難道在夢裏救他的人真的是麵前這個“霍樊”?


    辛容沉默著又從頭理了理所有的邏輯,忽然發現這個假設並不合理。


    第一,為什麽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麽全部在保護自己?


    第二,就算這兩個性格的霍樊是同一個人,那為什麽他作為一個新手玩家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一瓶價值1800的道具?


    第三,如果全部的假設都成立,霍樊真的是分化成了兩個不同的人在參與遊戲,那係統為什麽會檢測不到?最注重遊戲平衡的係統怎麽可能會存在這個bug?


    辛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


    霍樊的身上的確有秘密,但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這就相當於隻給你一個經緯度,然後讓你精細的畫出一幅世界地圖。


    辛容搖了搖腦袋,他決定還是暫時采用他的第一個想法。


    那就是霍樊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貌似這個想法在如今看來是最合理的。


    辛容想通後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忽然轉頭看向了陳晨。


    “對了,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辛容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晨的眼睛,仔細的捕捉著他每一個微表情。


    辛容問這個問題是有一定原因的,還記得他第一次打開名人榜時,在裏麵看到了一個名字。


    正是陳晨。


    雖然這個世界上重名的人很多,但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辛容還是心頭一跳。


    在辛容的記憶裏,那段時間是自己失足墜樓剛剛轉醒,按理說這最好的朋友一定會在身邊。但他直到自己出院時都沒有出現。


    陳晨好像人間蒸發一般,忽然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他出現在辛容麵前的時候,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似乎經曆了什麽大事。


    在辛容的再三追問下,陳晨也並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隻是敷衍的回複說失戀了之類的屁話。當然這個理由辛容是不相信的,因為那個大傻子沒談過戀愛,而且他並不覺得陳晨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


    不過辛容並未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陳晨變了很多,對他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的依賴,可能依賴這個詞並不準確,可是他三天兩頭就會往醫院跑,而且聯係的次數比之前更加頻繁。


    這種感覺就像是某天丟了一樣特別珍貴的東西,在失而複得以後,會對這個東西更加的珍視。


    辛容曾經打趣的問過陳晨是不是覺得對不起自己開始補償贖罪了,但每次陳晨都會大大的翻一個白眼,然後一臉嘲諷的說。


    “老子那是怕你再墜一次樓,其他警察叔叔天天多忙啊?為了減輕公共資源的浪費,所以我這個警察叔叔就辛苦辛苦嘍。”


    當時辛容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當他在名人榜看到陳晨的名字時,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啊?什麽問題?”


    陳晨一邊裝傻一邊低頭吃著已經有些涼了的肉串。


    “我問,你現在是第幾層?存了多少積分?”


    辛容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


    陳晨猶豫著抬起頭看向辛容,嘴巴抿了抿。


    正要說什麽時,霍樊忽然站起身。


    “串涼了就不好吃了。廚房在哪?我去熱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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