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賺錢的酒樓一個月也賺不到四千多兩的雪花銀啊。


    連嬤嬤都著實被驚了一下,看著桌上的賬本久久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提價了數倍的香皂還能那麽受歡迎。


    不就是加了兩瓣幹花瓣,價格還能繼續往上翻。


    還有那口脂,說什麽不同色係適用不同服飾,不同膚色也有合適的顏色。


    簡直聞所未聞,但直擊愛美女人的心呐。


    劉柏轎讓人來喊了幾次魏靈玉,都被桂嬤嬤給擋了回去,實在是穀小姐的這項嫁妝鋪子太能賺錢了。


    她要為小姐守護住。


    等到魏靈玉拿著分紅得來的兩千兩銀子回西苑時,劉柏轎也高興了。


    上床能翻花,下床能賺錢,這樣的女人怎能讓他不愛呢。


    魏靈玉拿了五百兩銀子,讓人送去了魏家,其餘的都放入了西苑的公賬上。


    她喜歡賺錢的感覺。


    賺錢能讓一直瞧不起她的桂嬤嬤對她刮目相看,能讓劉柏轎不再將她當做一個玩物對待,能讓那些擾人煩的通房們對她阿諛巴結,還能讓魏家對她心懷畏懼。


    魏靈玉冷笑一聲,全身心地投入了自己的創業大計之中。


    麻煩數銀票的穀荔有些發愁了,這魏靈玉好像也不需要她對付,就將對劉柏轎的專情移情到了事業上去了。


    頗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可劉柏轎被禁足在府上,暫時也沒法進新人,她就隻能消極怠工了。


    由於最近的預訂單太多了,魏靈玉提出在郊外找一處偏僻的莊子建燒窯,她要專門培養一批人手做琉璃。


    為此,王府買了一批簽了死契的仆人交給魏靈玉。而郊外的莊子很快也尋到了,按著老規矩,莊子地契仍由穀荔提供。


    於是,在桂嬤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魏靈玉收拾了包袱打算去莊子上小住一段時日。


    劉柏轎很是不舍,就連通房們輪上的十八班藝伎都沒能讓他多開心一點。


    但注重事業的魏靈玉卻頭也不回地登上了去郊外莊子的馬車。


    都不用穀荔費神,也不知劉柏轎是怎麽跟林深代聯係的,沒兩天,林深代來府上送莊上新摘的櫻果。


    來的是一個婆子兩個丫鬟,走的時候卻少了一個丫鬟。


    那個丫鬟進了西苑,據說也是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劉柏轎消停了下來,沒再因為魏靈玉的離開而生氣發火了。


    桂嬤嬤的小孫孫終於出生了,她請假回家了,穀荔也終於能跟西苑的人聯係上了。


    “小姐,你的記憶是恢複了麽?”聽小姐說要找西苑的碧溪來問話,白露疑惑地問。


    本來就沒失憶過,好吧。她當時隻是想要借機會處置那個不長眼的通房而已。


    “嗯。”


    “小姐,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以前的事情來的?”


    穀荔隨口敷衍,“就剛剛,午睡醒了就想起來了!不過你暫時要先幫我保密。”


    白露不解,“連白霜和桂嬤嬤都不說麽?”


    “嗯,暫時先不說。”不過也很快了。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魏靈玉的膽子真是愈發地大了,竟然借著她的名頭,在她的莊子上做那樣危險的東西。


    真是要逼她出手了,想讓她多蹦躂一會都不行。


    白露在花園裏與碧溪見了麵,很快就回來了。


    那個新來的女子叫蕊娘,是教坊司裏的妓兒。原出身官宦人家,十三歲時被抄了家,男丁被判流放,女子則充入教坊司淪為官妓。


    官妓原是不能被贖身的,可誰讓劉柏轎銀子使得多呢,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蕊娘長得很漂亮,劉柏轎早就看上她了,奈何之前的銀子不夠。現在府上有一個能大把賺銀子的小妾,偏偏她還不能陪他,劉柏轎可不就又心心念念起了蕊娘來。


    官宦出身的蕊娘,不但有世家小姐的端莊,又有特意被教導過的玩樂手段,床上的功夫更是妙不可言。


    在劉柏轎看來,蕊娘簡直就是翠荷和魏靈玉的合體。


    劉柏轎渣在了蕊娘的歡暢院裏不挪窩了。


    當魏靈玉歡歡喜喜拿著自己最新研製出來的三連發袖弩回郡王府來,得知了王爺新得了一個美人,在歡暢院裏樂不思蜀。她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魏靈玉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兩個箱籠,連東苑都沒進,就帶著自己的新發明回了郊外的莊子。


    穀荔帶著白露跟了上去。


    “小姐,玉姨娘為什麽回府了也去不跟王爺請安呀?”


    穀荔恢複了茫然無知的表情,坐在馬車裏,放下撩起的車簾,無語道:“她在外麵累死累活賺錢,可她的夫君卻拿她賺的錢為別的女人贖身,你覺得她能高興?”


    白露想了想,“可王爺不是她夫君啊,她隻是個妾。”


    妾,說直白一點,隻是比丫鬟高一等的下人而已。一個嚇人而已,還能給主子擺臉色?


    穀荔不再說話了,魏靈玉體內的後世靈魂讓她短時間內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她現在擔心的是魏靈玉會因為劉柏轎的不靠譜而將她手中的危險武器賣給心有不軌之人。


    就憑皇帝對她的偏愛,魏靈玉手裏的東西就必須歸皇帝陛下所有,誰都別想染指。


    隻是她以現在癡傻的身份,皇帝和姨母留給她的人暫時沒法用起來,所以隻能她親自出馬來盯梢了。


    “小心,小姐!”


    馬車突然被什麽東西劇烈撞擊,穀荔一個沒坐穩,從側椅上摔趴到了車廂門口,小幾上的茶壺杯子掉落一地。即使有白露護著,穀荔的裙子上也被澆濕了一塊。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白露爬起來檢查穀荔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白露扭頭衝著外麵喊:“趙青,你是怎麽駕車的?”


    趙青拉緊了手中的韁繩,嚇得一腦門的汗,“姑娘,是有人從巷子裏突然衝出來,撞了我們的馬車!”


    不是他駕車的問題,但他也被嚇得不輕。


    白露柳眉倒豎,撩開車簾,站在車轅上,嗬斥對麵的車夫:“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撞了我們郡王府的車?”


    旁邊巷子口停著一輛華蓋馬車,車夫正拉著躁動不安的馬在馴服。從車廂裏走出一個頭戴玉冠,身穿天青色圓領衣袍的男子。


    男子氣度不凡,看了一眼憤怒的白露又看向了仍在不停打著響鼻的頭馬。


    “既不聽話,殺了便是!”


    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猝不及防地飛射而出,深深紮進了高昂的馬脖子裏。


    馬兒長鳴一聲,噗通一聲砸倒在地。


    白露臉色煞白,“你你----”


    而車轅上立著的男人在馬匹倒地之前旋身而起,穩穩落在了郡王府的馬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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