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蘭是為了救五皇子而死的,淑妃愧疚萬分,不忍心表妹這兩個沒了娘的孩子回江南會被家族忽視,她讓鎮北侯府認了兩個孩子為幹親,留在了鎮北侯府,由鎮北侯府撫養長大。


    姐妹兩個有淑妃的照顧,無災無難地長大了,淑妃還會時常招她們入宮陪伴。


    十六歲的蔣芸被指婚給了閑散的六王爺,雖然老六不務正業,但保蔣芸一世無憂是不成問題的。


    然後五皇子劉詠登基稱帝了。


    等到妹妹薑沅及笄了,已經稱帝的劉詠卻遲遲不肯為她指婚夫婿,甚至還攪黃了太後好幾次為薑沅安排的相看。


    因為皇帝看上了薑沅。


    可薑沅是太後認下的幹女兒,是皇帝名義上的妹妹,太後不允許剛剛登基的皇帝做出有損名聲的事情。


    太後也不覺得薑沅的性子能適合宮中的生活,最後皇帝沒有拗過太後,親自給薑沅選中了他登基後科舉首屆探花郎。


    太後為了讓皇帝死心,特意將探花郎遠調出京,帶著薑沅離皇帝遠遠的。


    皇帝一開始還心傷了好久,漸漸就被沉重的國事和後宮的鶯鶯燕燕給衝淡了年少時的悸動。


    皇帝對薑沅不單單有男女之間的情愛,還有因為他害得薑沅小小年紀就沒了娘疼愛的憐惜。


    沅,是皇帝親自給薑沅取的名,寓意溫柔可人,清澈純淨,生命之源。


    可見薑沅當時在皇帝心裏的地位。


    為了薑沅好,皇帝將對薑沅的情感不得不變成了兄長對妹妹的關愛。


    等穀荔五歲大了,薑沅得了太後的準許,可以回京探親。


    她的姐姐薑芸,和她一直當母親對待的太後,都是她的親人。


    自此,幾乎是每年太後的生辰,薑沅都會帶著女兒穀荔回京探親,不是被太後留在宮中小住就是跟著姐姐薑芸住王府,幾乎從不參加京中婦人們的交際。京中知道她的人漸漸少了許多。


    皇帝對薑沅很好,愛屋及烏,連帶著也很喜歡她生的女兒穀荔。


    甚至主動讓穀荔喊他九章伯伯。


    敢這麽叫他的,有史以來也隻有薑沅的女兒。連皇帝自己的皇子皇女都沒有這樣的殊榮。


    所以,在皇帝聽到她喊‘九章伯伯’時,他就知道她是誰了。


    隻是,薑沅的女兒來了,薑沅卻永遠不在了。


    穀荔一開始隻是裝暈,誰知屋子太暖和,不知不覺就真的睡著了,也不管外室裏被訓斥的劉柏轎麵色有多慘白。


    “混賬,要不是因著你是六弟唯一的血脈,你以為你還能好好跪在這裏麽。跟你那死去的父王一個德行。”


    皇帝一個瓷盞照著劉柏轎的麵門砸去,劉柏轎連躲都不敢躲,生生被碎裂的茶盞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咕咕往下流。


    劉柏轎連忙趴地認錯。


    劉柏轎的父王是皇帝同父異母的六弟,隻是這個王爺無心正事,獨愛美色。


    在前期奪嫡時,他這個愛好無傷大雅,甚至還能幫他規避風險,保他安穩。


    這也是當初太後把薑芸嫁給老六的原因。


    不論最後是哪個皇子奪權成功,身為六王妃的薑芸都會好好的,誰沒事會去找一個不務正業的王爺的麻煩啊。


    可當大局已定,六王爺的色心也日益膨脹了,不但玩得花,還玩得野。


    流連秦樓楚館不說,還喜歡往南風館裏去。


    更讓人窒息的是,才四十不到的六王爺竟然是死於馬上瘋,還是死在一個男人的身下。


    六王爺給皇室丟了個大臉,皇帝一氣之下降了王府的爵位,由當時還是庶子的劉柏轎繼承,成為了永平郡王。


    劉柏轎非王妃薑芸所生,而是六王爺大婚之前的通房所生。


    六王爺大婚時,劉柏轎已經兩歲了。王妃薑芸進府後,六王爺就再也沒有過一個子嗣。


    外人都說薑芸命中帶煞,阻礙了王爺子嗣,否則王爺一個接著一個往府裏抬妾室姨娘,怎麽一個有動靜的都沒有呢。


    為此,雙十年華的薑芸早早度入了佛門,每日吃齋念經,不理外事。


    後來六王爺死了,大家又紛紛猜測,原來是六王爺早早就把身子玩壞了呀,還好南風,難怪沒有子嗣了呢。


    不管怎樣,六王爺就隻有劉柏轎這一根獨苗苗,為了繼承爵位,過繼到了薑芸名下,順利當上了永平郡王。


    隻是沒有父親的幫襯,外祖家的勢力,他隻擔了個郡王的名頭,手中沒有實權。


    一生富貴,卻也碌碌無為,混吃等睡。


    閑來無聊,一邊鄙夷早死的父王,一邊竟也走了父王的老路,還未大婚,就將房中容貌姣好的婢女一一都開了臉。


    今日隨他一道進宮來的青衣婢女就是他今近日來最得他喜歡的通房,翠荷。


    與別的通房相比,他更喜歡翠荷的大膽與小性子。


    翠荷跟他鬧了好幾天,想求他帶她來皇宮長長見識,他被鬧得沒了脾氣,才讓她扮作穀荔的婢女,帶著翠荷進了宮。


    隻是劉柏轎沒料到的是,在床上的大膽和肆意的小性子,下了床來會捅出這麽大的窟窿來。


    他隻以為翠荷頂多就是借著寬袖的遮掩騷撓了他的手心,眾目睽睽之下的撩撥確實讓他有種隱蔽的快感。


    尤其是在他未來的妻子麵前與通房做這樣的事。


    是的,穀荔是母親養在府裏,專門為他準備的正妻人選。對此他和穀荔都心照不宣。


    隻是沒想到翠荷會那麽不分場合去推搡穀荔,更沒想到穀荔突然之間就跟瘋了似的,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遮掩。


    他們不該是一體的麽。區區一個通房而已,怎麽能這麽不顧全大局。


    劉柏轎被皇帝趕到了殿外跪著反省。


    不遠處杖刑到一半就沒了氣息的翠荷被太監拖走了,在雪地裏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血線,又很快被宮人不動聲色地拿新雪掩蓋,了無痕。


    到死,翠荷都沒想明白,她懷揣著宏願,才剛開始怎麽就被打死了呢,她還有好多巧思沒有發揮呢。


    皇帝隻在偏殿坐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不消片刻就能有人送到他的案頭,無需他在這裏等待。


    跨過門檻,他淡淡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無波無瀾地道:“她要一直不醒,你就一直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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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穿越者,剛上線就下線了。主打閃現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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