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穀荔的藍色對扣的錢包。


    鼓鼓的,掉在地上。掉在鄭永國的麵前。


    鄭永國理所應當地撿起來,捏了捏,清晰地摸到了卷成卷的一遝鈔票。


    他看了一眼前早走出老遠的兩人,鎮定地將錢包塞進了自己的褲兜裏,默不作聲地加快腳步跟上去了。


    黎嶼當然看到了穀荔故意丟掉自己的錢包,他不解:“為什麽故意把錢包扔給鄭永國?”總不可能是為什麽鑒別鄭永國的人品吧。


    “如果我說這樣可以幫你報仇,你信麽?”


    穀荔的臉上此刻哪還有哈欠連天的困意,隻有使壞時調皮的壞笑。


    “嗯,我信。”


    黎嶼沒多問,後麵的鄭永國已經悄悄跟了上來,兩人又默契地閉上了嘴。


    穀荔身上有秘密,黎嶼早就感覺到了,她不願意說,黎嶼就隻當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他都會在後麵給她善後。


    早晚他都會知道的。


    鄭永國躲在茅房裏偷偷打開了穀荔的錢包,裏麵除了一卷大黑十外,還有好些票據,最難得的是有一張自行車票和一張縫紉機票。


    這在城裏都是非常難弄到的票據呢。


    鄭永國又數了數,錢包裏總共有一百十八塊六毛錢,真是比他這幾個月辛辛苦苦從關小芳那裏薅羊毛都來得多了。


    鄭永國此刻是有點小後悔的,後悔沒有先綁定了穀荔,關小芳那摳門鬼,太難搞了。


    不過後悔也隻在一瞬間,穀荔有黎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猶如靈丹仙草的周圍總會有凶獸守護一樣。


    有黎嶼在,他連接近穀荔都很困難。


    在黎嶼第一天來就把方翰霖打得鼻青臉腫時,他就斷了想要綁定穀荔的念想了。


    所以,麵對手中這筆意外之財時,鄭永國是前所未有的高興。


    掠奪的計劃幾乎不用思考就自動在腦海裏成型了。


    鄭永國把錢和票據分別塞進自己的口袋裏,又往空了的錢包裏塞了一塊石頭,趁著沒人,扔到了河裏。


    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鄭永國囫圇地睡了一覺,第二天就去大隊部請了假,說是去鎮上有事。


    誰都沒在意鄭永國,大家都被熊毅的淒慘遭遇給吸引了注意。


    康菜花為什麽毀人命根子卻一點事也沒有,也是有原因的。


    據康菜花本人所說,她看到了流血不止的傷口就想到了曾經村醫處理被鐮刀割傷止不住血時就是用燒紅了的鐵去燙傷口的。


    可那都是在沒藥沒工具情況下的急救啊,男人的命根子又跟普通的傷口不一樣。


    她這無知的行為差點要了熊毅的命。


    就是封建時代去根做太監那也是大多選男孩小的時候去勢,熊毅都已經成年了,來那麽一出,如果康菜花是故意的話,那她就是奔著要熊毅的命去的了。


    可康菜花說,她隻是想要救人。


    她自己的丈夫,怎麽可能會在明知要斷命根子的前提下下死手呢,何況康菜花也明確表示她會對身殘的熊毅不離不棄。


    熊毅已經那樣了,康家父母也都是藥罐子沒法幹重活,這要是過分追究康菜花的傷人行為,那這個家誰來撐?


    躺在床上的熊毅誰來管?


    總不能抬回知青點吧。


    雖然大家同為知青,理應要互幫互助,但大家都是五湖四海過來的陌生人,非親非故的,誰願意趟這趟渾水?


    自己都還吃不飽飯呢,還能再多養一張嘴?


    李勇敢愣是煎熬到了後半夜,做足了戲才起身離開的,想來別人也不會多說自己什麽了。


    “你們說在屋裏睡得好好的,為什麽會有蛇爬床上去呀?”陳愛紅沒好意思說的是還好巧不巧地咬住了那個東西。


    這也是穀荔疑惑的地方。


    又想到昨晚上康菜花端熱水給自己時,露出的那一抹笑,總覺得哪哪不對勁。


    “隻慶幸那條蛇沒有毒吧,否則熊毅昨晚就死了!”徐喬完全像個局外人,聽過之後還認真地想了想說,“晚上我們回來也好好打掃一下宿舍,別進了什麽髒東西。”


    “對對對,鄭知青今天去鎮上了,我聽他跟大隊長說他要去買一些驅蟲蛇蟻的藥包回來呢。”陳愛紅說。


    八卦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關小芳,在聽到鄭永國的名字時,她得意地一抬下巴,想到今早上鄭永國臨走時對自己說的話,她心裏美滋滋的。


    薛芳華也一直默默地聽著,方翰霖有意無意地偷看著薛芳華的臉色,後者神色如常。


    中午,鄭永國就回來了,隻帶了幾包草藥包回來,分了女知青三個。


    在鄭永國的眼神示意下,關小芳跟著他一起出了知青院子。


    “我上次寫信回家時說了我遇見了自己喜歡的姑娘,我爸媽肯定會給我寄東西的,我今天去取信件了。”


    鄭永國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打錢來,“這是兩百塊錢,還有一張自行車票和縫紉機票。我爸媽說他們沒法來鄉下給我們置辦東西,隻有這些了。你最近不是經常去鎮上麽,我們先買輛自行車,你來回也方便一些。”


    關小芳一個擁有空間的富婆,怎麽可能死守著一輩子都吃不完的物資窩在鄉下呢,她時不時地會去鎮上的黑市轉悠,兜售一些粗糧,換錢票。


    她要經常去鎮上,就要有人幫她掩護,這個人當然就是鄭永國啦。鄭永國也猜到了關小芳可能跟鎮上的黑市有牽扯,但他隻當不知。


    自行車票和縫紉機票確實很難得,在黑市裏炒得比貨物的本身價格都要高了。


    就是關小芳也沒弄到,要不她早就買車了。


    她收下了鄭永國的錢和票,認真地說:“這些我都暫時先幫你保管著,但我們的事情還是先維持這樣的好。”


    關小芳隻是想要一個暫時的盟友,等能離開生產大隊了,鄭永國這樣條件的男人她才看不上呢。


    關小芳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忽悠鄭永國呢,誰知鄭永國立馬應聲道:“行,都聽你的。你說了算,隻是現在打報告結婚就必須要搬出知青院了,我們還沒房子呢。”


    這是鄭永國為自己找好的拖延結婚的理由,正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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