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帶著工藤雪走出房間,沿著來時的幽靜走廊往回走。“佳釀,你今天可真是讓那位先生刮目相看了。”


    “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你還是小心點為好,朗姆可不是好惹的。”


    工藤雪瞥了她一眼,“彼此彼此。”


    兩人來到城堡門口,貝爾摩德打開車門,“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工藤雪坐進車裏,車子啟動,漸漸遠離了城堡。


    路上,貝爾摩德呢喃道:“佳釀,以後在組織裏,說不定我們還得多互相照應。”


    工藤雪沒有回應,隻是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


    貝爾摩德也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工藤雪指定的地點。


    “到了,下車吧。”


    工藤雪推開車門,走下車,“謝了。”


    貝爾摩德揮揮手,駕車離去。


    工藤雪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深邃起來,隨後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鼠鼠探出小腦袋瓜:“小雪,你把這身換了吧,這裏沒人也沒有監控。鼠鼠已經把錄像存到你的手機裏了。”


    工藤雪額前的碎發隨之輕晃,她直接把衣服和麵具塞進包裏。隨後,她掏出手機,給安室透發了一條簡短的短信:


    安好勿念!


    手機放回兜裏,動作一氣嗬成。


    剛沒走幾步,目光就被路邊那幾株嫩綠的四葉草吸引住了。工藤雪伸手摘了幾個,拿在手裏把玩著,四葉草那小巧而精致的葉片在她的指尖轉動。


    少年偵探團的三小隻正扯著嗓子,在給他們的老師加油助威。旁邊還站著若狹留美和灰原哀。


    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柯南把手表中的麻醉針“嗖”地一聲擊中了男子的後脖頸。他扶著那名陷入昏迷的男子坐在樹下,“山村警官,你沒事吧?”


    而這一切都被若狹留美盡收眼底,她看著柯南的舉動,嘴角微微勾起,那抹笑容讓人難以捉摸。


    工藤雪將這一幕看得真切,她轉身,換了個更有利於觀察的位置,半蹲著身子,身體微微前傾,觀察著事態的走向。


    柯南的目光卻始終看著不遠處麵包車的位置,手中握著蝴蝶結變聲器,開始分析案件。


    “因為車輪之間都是聯動的,隻要用力轉動一個輪胎,所以你們當時下車後,在這裏拍照的時候,屍體估計就是像這樣被車子擋住了。”


    灰原哀默契地配合:“這麽說我們拍照的時候,車子後麵的樹其實是那邊那棵嗎?”


    “是的,證據就是步美要找的那個東西,是在車子的前輪附近。”


    步美聽後,邁著小步子急匆匆地往那個位置走去,低下頭仔細尋找:“是四葉草。”她蹲下身,摘下了四葉草,眼中滿是開心。


    光彥和元太也趕緊湊上前,伸長了脖子瞧著:“真的有啊。”


    光彥撓了撓頭,一臉的不明所以:“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呢?”


    柯南接著解惑,“剛剛你們怎麽找也找不到,是因為車子移動了一下位置。所以說,這裏才是之前你們拍照時車子所停的位置。


    還有一個證據就是,車子後輪的後方有一段車子向前移動時留下的輪胎印,那段輪胎印我已經讓鑒識員拍下來了。


    從這些證據可以看出,隻有一個人有作案的可能把車子停在這個位置,然後用手轉動前輪。


    善田舞佳小姐,凶手就是你!”


    一群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善田舞佳,而她本人卻微張著嘴,眼神中充滿了慌亂,一時間有些語塞。


    柯南開始講解善田舞佳的作案過程,“你先是在大約 6 個小時前,將被害人帶到離這裏 50 米遠的別墅,然後用菜刀殘忍地殺害了他,再拖著屍體穿過這片樹林,將屍體放到我現在靠的位置。


    然後開車去接柯南他們,帶他們來山裏體驗挖野菜。接著把車停在剛好可以擋住屍體的這個位置。”


    旁邊的一名男子滿臉困惑:“可是山村警官,停車的時候,車裏的人應該會發現屍體啊?”


    “你去看一下車子的後窗和右側窗。”


    男子快步走到位置,仔細觀察後發現了端倪,“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


    “擋住車窗的是折疊好的紙箱,她在車內堆放了很多紙箱是為了騰出座位來,讓柯南他們將紙箱靠在了窗邊,把車窗給擋住。


    善田小姐把車停在這個位置之後,並沒有把變速杆掛到停車擋,而是掛到了空擋就熄火了,然後沒有拔下鑰匙就下車了,緊接著為了讓大家覺得車子的旁邊沒有屍體,她提議拍紀念照,這樣就準備完畢了。


    接下來,等有人開口說要喝水時,她就提出讓某個小朋友陪她一起去車裏拿喝的,把裝有飲料的袋子從車上拿下來時,她再謊稱自己掉了耳釘。


    她裝作和步美在車附近找耳釘,實際上用右手悄悄轉動了車輪,讓車子向前移動了。屍體就像變魔術一樣,憑空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


    柯南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著這裏的一切,他警惕地張望著四周,卻始終沒發現人影。


    工藤雪見此,故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讓柯南看到了她。


    工藤雪在心中默念:[簽到。]


    “叮,恭喜小雪今日簽到打卡成功,獲得商城積分+300、任務線索盲盒。目前商城積分為2500,係統空間有:愈康靈劑 1 桶、防險浮生具、水息石、酒廠組織近況情報、酒廠據點位置分布圖,任務線索盲盒。請小雪繼續保持每日簽到。”


    柯南看到自家老姐笑眯眯地跟他擺手打招呼,心裏微微一鬆,便又繼續手握蝴蝶結變聲器講解。“小林老師,你的左手前臂內側應該粘到泥了。”


    小林澄子先是一愣,隨後抬起自己的左胳膊,仔細瞧了瞧,“確實髒了,為什麽呢?”


    “因為你用左手剛剛轉動了輪胎,善田小姐你的手臂上也有類似的泥漬吧。”


    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善田舞佳的手臂上,卻在右手臂上看到了那顯眼的泥漬。


    “你用右手轉動了輪胎,所以是右前臂內側粘到了泥。正常找掉在地上的耳釘,是不可能讓那裏粘到泥的。


    另外,把被害人的女友關在被害人別墅衣櫥裏的人應該也是你。


    你打聽到她喜歡喝紅酒且患有黑暗恐懼症和密閉恐懼症,被害人今天早上與你有約,所以你猜測他前一天應該不會喝酒,於是昨晚你就把下了安眠藥的紅酒送給了被害人,這樣就隻有被害人女友一個人喝酒昏睡過去了。


    你殺害了被害人之後,拿了他的別墅鑰匙進了他家,見他女友昏睡,你便將她的雙手沾滿了被害人的血,再把她關到衣櫥裏。


    因為她的症狀,等她醒來到被警察發現的這段時間,是無法自己離開衣櫥的,你隻要把凶器丟進別墅的垃圾袋,把紅酒拿走,那麽之後她所說的話就沒什麽可信度了,警方自然就會認為她有殺人嫌疑。


    另外,被害人出了很多血,你應該會被濺得滿身都是血,如果說作案前你和被害人也是開這輛車來這裏的話,那麽駕駛座上應該能檢測出魯米諾反應,就算把血跡擦掉了也能檢測出來。我說的沒錯吧?”


    柯南一口氣說完,在樹後直視著善田舞佳。


    這時,步美眼含淚水,小小的身軀跑到善田舞佳前麵,小臉倔強,聲音帶著哭腔:“才不是,善田老師真的是在找耳釘那個時候車子並沒有動,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棵四葉草,準備送給老師當禮物的,不可能是老師幹的。”


    她緊握著那棵四葉草,仿佛那是她最後的希望。


    善田舞佳蹲下身,溫柔地看著步美,眼中滿是愧疚和痛苦:“對不起,吉田同學。我不能收下你的四葉草,因為我是壞人,我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即將接受懲罰的人是沒有資格得到幸福的,所以,請你把四葉草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小林澄子決定親口證實一下,“善田老師,你真的動手殺了那個男的嗎?”


    “是的。”善田舞佳站起身來,目光變得空洞而絕望,“當我知道那人是騙婚的之後,我就開始計劃殺他,並且把罪名轉嫁給他女友。看來我選擇辭職不當老師的決定是對的。”


    她低頭看著步美,聲音充滿懊悔,“我居然利用孩子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我真的不配當老師。”


    工藤雪手中還在把玩著四葉草,那四葉草在她修長的手指間輕輕轉動,她用心靈感應交流:“鼠鼠,使用任務線索盲盒。”


    “叮,道具已使用。”


    然而,這次道具使用後居然沒反應,工藤雪不由得蹙眉,她的腳下便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往柯南的方向走。剛走不大一會兒,她的腳尖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


    她低頭看去,隻見一枚棋子安靜地躺在地上。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棋子,仔細端詳著,心中暗想:[這不是將棋中的角行棋嘛,怎麽會在這兒?難道是拆盲盒抽到的?還是問問這個是誰的吧。]


    工藤雪看到前麵的警察把善田舞佳押送到了車上,隨後車子緩緩離開。


    隨即她手中拿著角行棋,高聲喊道:“請問,這是誰丟在地上的東西?”


    灰原哀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是工藤雪,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邁著小步子跑過來,“雪姐姐,你怎麽來這兒啦?”


    工藤雪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四葉草,“我在這裏散步啊,找到好幾個四葉草呢,哪曾想在地上撿到了這個。”


    她拿著手中的角行棋走到一群人麵前。若狹留美站在一旁,右手不斷摸著自己的後褲口袋。


    工藤雪留意到若狹留美的舉動,便快步走到她的麵前,輕聲說道:“我看你在找東西,這是你掉的角行棋嗎?”


    若狹留美先是一愣,隨後目光聚焦在工藤雪手中的棋子上,“正是我掉的,太感謝你了!”


    工藤雪笑著將棋子遞給若狹留美:“能幫到你就好,看你這麽著急,想必這棋子對您很重要。”


    若狹留美接過棋子,緊緊握在手中,“這是我非常珍視的東西,幸好沒有弄丟。”


    步美這時走來,她將手中的四葉草遞向若狹留美,“若狹老師,我要把這棵四葉草送給若狹老師你,因為老師你總是笨手笨腳的這給你當護身符。”


    站在若狹留美身旁的工藤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隻見她像是回憶起以前某些極其痛苦的片段,麵露驚恐之色。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右眼,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癱跪在地,眼鏡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小林澄子見此情形,麵露擔憂,小跑幾步,蹲下身,她伸出手,想要攙扶若狹留美,“若狹老師,你沒事吧?”


    若狹留美緩了一會兒,呼吸漸漸平穩。她撿起眼鏡戴上,右眼緊閉著,“我沒事,就是最近有一點貧血。”


    她強擠出笑容,試圖讓大家放心。


    若狹留美笑著接過步美手中的四葉草,“那我得用手帕把它包好,好好珍藏。”


    柯南此時站在若狹留美的身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眸色認真,心中暗想:[她剛剛按住了眼睛,她的右眼果然有問題。]


    步美聞言笑了,她歡快地跑到了工藤雪麵前笑著:“雪姐姐,怎麽摘了好幾個四葉草呢?我找了好久就隻見到一個。”


    工藤雪蹲下,與步美平視,“那步美要接受幸福嗎?”


    步美眨著大眼睛,“要!”


    工藤雪輕輕摸著步美的頭。“那步美一定要一直幸福下去哦!”說完,她麵帶微笑,將自己手中的四葉草細心地分給了少年偵探團的三小隻和灰原哀。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太棒啦,我有四葉草啦!”


    灰原哀接過四葉草,露出淡淡的微笑。


    若狹留美冷漠地站起身,眼神中透著陰沉。她偷偷將自己收下的四葉草用手帕展開,四葉草輕飄飄地掉到了地上。然而,她的這個細微動作卻讓工藤雪和柯南盡收眼底。


    工藤雪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猜測:[這個表情的若狹留美才是她的本性嗎?]


    一陣微風吹過,地上的四葉草輕輕滾動了幾下。若狹留美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而姐弟倆都在思考著若狹留美這一係列奇怪舉動背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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