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澄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還有我們去查看那個怪聲音,是怎麽一回事。”


    他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接著為自己辯解,“那個時候,不知是誰給川崎發了消息,他看到之後臉色大變,朝澡堂跑去了。


    結果被人給毒死了,這一切又不是我的錯。所以在警察來之前,我絕對不會出去,我可不想被你們當成凶手。”


    工藤雪站在安室透旁邊,目光不經意間掃到離自己不遠的藤出賴人掏出手機查看著什麽。


    她微微眯起眼睛,於是慢慢移動腳步,裝作不經意地靠近,她略微側身,趁著藤出賴人專注於手機屏幕的瞬間,快速瞥了一眼,看清了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我知道凶手是誰了!你悄悄地通過天花板隔層爬到書房裏來,我告訴你真相。———西野澄也


    她在心中暗自琢磨:[西野先生這是想栽贓嫁禍啊。]


    工藤雪隨即用心靈感應呼喚:“鼠鼠,醒醒,別睡了,辦正事!”然而,等了片刻,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無奈之下,將手伸進衣兜裏,使勁兒撓著它的胳肢窩。


    隻聽到衣兜裏傳來笑到停不下來的鼠鼠求饒聲:“哈哈,小…哈…雪,別…哈哈哈…撓我…哈,癢。”


    安室透被這突兀的笑聲弄得有點懵,他下意識地用眼神兒餘光瞄向工藤雪的衣兜,看到她的手在衣兜裏不停動作瞬間便知曉那是鼠鼠的聲音,於是嘴角微微上揚,心中覺得有趣,索性也默不作聲地看著。


    工藤雪停下了作亂的手,繼續用心靈感應嘀咕:“鼠鼠,起來,跟著我旁邊看手機信息的男人,跟著他錄像。”


    鼠鼠探出自己那毛茸茸的小腦袋瓜,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小雪,我去錄記得給我酬勞。”隻見它伸出兩根短短的手指頭,“2 袋鬆子,不許反悔。”


    說完,鼠鼠就從衣兜裏迅速鑽了出去,跟著已經走遠的藤出賴人悄悄錄像去了。


    安室透見狀,輕輕地搖了搖頭,把目光收了回來。心道:[這個鼠鼠可真有意思!]


    眾人也跟在藤出賴人的身後,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回響。


    當藤出賴人打開書房天花板的一塊磚時,鼠鼠輕巧地蹦到了書架頂,調整好角度開始錄像,它圓溜溜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一切。


    西野澄也手握著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微弱的光線照向天花板上方,看到了藤出來人的身影。


    “你來了啊,我去把椅子桌子搬過來,好方便你下來,你等我一下。”


    說著,他將沉重的凳子和桌子都放在了天花板下方,藤出賴人小心地踩著,平穩地到達地麵。“你說吧,凶手究竟是誰?”


    西野澄也手拿著一瓶礦泉水和一張暗號紙,緩緩走到藤出賴人的麵前,“你先看一下這張暗號紙。”


    就在藤出賴人接過暗號紙,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光線照在紙上,“你找到新的暗號了嗎?但是給我看也沒用啊,我又不會解。”


    西野澄也擰開礦泉水,大口地喝著水,突然,他像是察覺到水裏有什麽異常似的,“噗”地一聲吐了出來。水濺在地上。


    藤出賴人的手機手電筒想要查看西野澄也是個什麽情況,隻見西野澄也拚命躲避著光線,一臉害怕的樣子,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你想幹什麽?不要啊,你給我喂的是什麽?我可不想死在這裏啊。”西野澄也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請不要殺我啊。”


    西野澄也拿著手中藥,手臂顫抖著。


    這時,毛利小五郎矯健地說話了,“那你不要吞下去就好了啊。”他率先跳到地麵上,目光如炬地看著西野澄也,“你右手上的那顆毒藥。”


    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都匆匆忙忙地出現在書房裏。


    西野澄也整個人愣在門處,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麽?”


    脅田兼則說出了西野澄也的陰謀,“你手上的那瓶水,是你剛才從藤出先生的包裏拿的,所以那上麵自然會有藤出先生的指紋。


    如果加上我們作證,在屋外聽到了你的慘叫聲,那之後趕到現場的警察就會認為,是藤出先生悄悄通過天花板隔層爬進書房,給你灌下毒藥想殺死你。


    就算藤出先生解釋說,是你發消息叫他過來的也沒用,你隻要把那部發消息的手機丟在這個房間的某處,警方就會認為消息是藤出先生自己發的。”


    “這,不是。”西野澄也用手慌亂地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不是的。我是看到你們這麽多人,從天花板上麵爬下來,有點被嚇到了而已。”


    西野澄也笑得很牽強,“而,而且,剛剛我也說了,和田和川崎的死純屬巧合。”


    安室透神色從容地走上前,“並不是巧合。你其實早就在洗手間裏精心擺好了弩,然後故意設套讓和田先生去洗手間。


    在沒有剪刀的情況下,把一張紙撕成 9 等份,在 9 份中,隻有最中間的那份四條邊都是粗糙的毛邊。


    你故意把那張紙給了和田先生,讓他寫上名字,等把 9 張紙放入紙巾盒後,你隻要用手去摸一下紙的四條邊,就能判斷出哪張紙寫有和田先生的名字了。”


    古浦鬱繪眉頭緊皺,還有些不解,“但是我覺得他當時抽得挺快的呀!”


    工藤雪挑眉,扭頭看著古浦鬱繪,耐心地解釋:“在 9 張紙裏麵,有 8 張紙帶光滑的邊,隻要先抽這 8 張紙,把負責去洗手間的人安排到後麵就行了。”


    西野澄也額頭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臉冒冷汗:“薄荷糖的盒子又怎麽解釋呢?挑剩下的那個盒子裏,碰巧有薄荷糖,所以我和崎才會去查看情況。”


    柯南從工藤雪的身後走了出來,“對了,毛利叔叔,你不是說感覺當時不管挑哪一盒都沒問題?”


    “是啊。”毛利小五郎低頭看著柯南,表情嚴肅,“因為總感覺不管挑哪一盒都可以。”


    “那是當然的啦!”柯南又扭頭看向自家老姐,推了推眼鏡,“而且,當時雪姐姐,也問過毛利叔叔,當時是不是感覺那 3 個盒子選哪個都是空的?就因為這句話,你才會用憤怒的情緒做遮掩。所以,三個薄荷糖盒子其實都是空的。”


    西野澄也冷不丁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藤出賴人的手機手電筒終於找到了柯南的位置,“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柯南扭頭看向身後的藤出賴人,“他其實用了一個很簡單的幌子。”他拿出薄荷糖的盒子,輕輕晃動著。


    “像這樣左手搖盒子時沒有聲音,但換成右手搖,你們聽,就有聲音了。”


    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書房裏格外清晰,藤出賴人和古浦鬱繪都聽的驚住了,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柯南扒拉開自己的袖口,邊說邊演示:“方法其實非常簡單,隻要在右手的袖口裏,藏一個有薄荷糖的盒子就可以了。”


    藤出賴人握著手機的手電筒緩緩移動到西野澄也的位置上,強烈的光線讓他無法直視,他下意識地躲避了刺眼的光線,用手遮擋在眼前。


    “西野叔叔,你說過你帶了很多零食來,我想那些零食裏麵應該就有薄荷糖吧!”


    西野澄也此刻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眼神閃爍不定,“可,可是,當時是因為聽到了玻璃碎掉的聲音,我和肌崎才會去查看情況的。”


    毛利小五郎麵露平常,“你在這破教堂裏的某個地方藏了一部手機。隻要將手機的來電鈴聲,設置成玻璃碎掉的聲音,就能隨時讓那個聲音響起了,不是嗎?”


    “這個方法確實可行,沒錯。”西野澄也無法反駁,他眉頭緊皺,便又找了一個自認為別人無法識破的理由:“可是我們在查看情況時,川崎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他看到後臉色大變,慌忙跑走了。


    這我可沒說謊,而且在澡堂門口,川崎中毒發出慘叫時,我可是和你們在一起啊。”


    安室透麵色不改,“你悄悄順走了川崎先生的手機,在手機的屏幕上塗了蜂蜜。目的就是讓川崎先生收到消息時,脫掉手套,觸碰到屏幕上的蜂蜜。


    川崎先生他手上沾了蜂蜜後,慌忙地跑去澡堂,想要把手洗幹淨。”


    柯南接話茬,眼睛眨了眨,“對了,我記得川崎叔叔洗手的時候,會把手帕咬在嘴裏。”


    脅田兼則神情認真,“你隻要偷偷順走他的手帕,然後在有可能接觸嘴巴的地方塗上毒就行了。川崎先生有做完一件事就喝水的習慣,所以他當時把嘴上的毒和水一起喝下去了。”


    西野澄也的麵部表情略有些扭曲,他先前走了幾步,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你們說的設套也好幌子也罷,還有順東西什麽的,我又不是經驗老道的扒手。”


    毛利小五郎眉頭微蹙,雙眼凝視著西野澄也,“你是魔術師吧。”


    西野澄也聽後,身體下意識地後退到了門邊,腳跟撞到了門框,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我剛好以前抓過一個小偷,那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魔術師。他說魔術師會把背麵向上的一疊牌中,最上麵的那張叫做頂牌,最下麵的那張叫做底牌。


    順走手機、手帕什麽的,這對魔術師來說輕而易舉。另外,你在拿飲料的時候,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藤出先生的包裏,放了一遝空白的暗號表吧。”


    對上毛利小五郎的視線,西野澄也的氣勢就弱了幾分,眼神飄忽不定,“這,這些真的不是我幹的。”


    工藤雪從安室透的身後走了出來,“你把 9 個人叫到這座廢棄教堂裏,是為了好將抽簽紙弄成 9 等份,方便實施第一個計劃。”


    安室透閉眼,冥思苦想,眉頭緊鎖,“另外,9 其實也是解開暗號的關鍵,9 和棒球有關。”


    說到這裏,安室透想到了關鍵,“第一個遇害的和田先生,你們曾叫他老婆,那是因為他在隊中擔任捕手吧。也就是說你們幾個在高中是棒球隊的隊員。知道暗號和棒球有關的話,那麽就很容易解讀了。


    高中棒球是根據防守的位置,來確定球員的球衣號碼的,中間用粗線框起來的正方形代表內場,之後隻要根據球衣號碼的順序,把 9 個假名連起來讀就能知道意思了。”


    工藤雪從口袋裏拿出 4 張暗號紙,邊說邊舉起相應的暗號紙,“根據這個規律,先來解讀最開始,大家都收到的那第一個暗號,意思是‘比賽現在開始’。


    然後是貼在禮拜堂門上的那個暗號,‘有一個人會在廁所出局’。


    再接著,就是大家一起去找的暗號,‘第二個人在澡堂出局’。


    還有就是川崎先生遺體旁邊的那個暗號,‘在書房換人’。


    剛才你給藤出先生的那張暗號,上麵的意思就是‘完美犯罪’。”


    安室透又將話茬接了過來,“你還偷偷在藤出先生的包裏,放了你帶來的備用空白暗號表。


    以此來讓所有人以為,是藤出先生叫來了自己的高中同學,然後對你和另外兩人下了殺手,並在案發現場留下了神秘的暗號,得意地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完美犯罪。


    你想把罪行都嫁禍給藤出賴人先生,等到哪一天,大家知道被害人都是棒球隊的成員後,那這些暗號就會迎刃而解了。”


    西野澄也聽著工藤雪和安室透的一番講解,雙眼不由自主地閉上,牙齒緊咬,強忍著自己快要瀕臨火山噴發的怒火。


    毛利小五郎接著拋出疑問,“但是有一點我想不通,你叫藤出先生出來,是為了讓他頂罪。但叫鬱繪小姐來是出於什麽目的呢?僅僅是為了湊齊 9 個人而已嗎?”


    西野澄也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對藤出賴人的憤恨,雙眼通紅,“我是為了讓鬱繪看清楚,藤出這個人是有多陰險。你在高中和日原分手後跟藤出在一起,還真是瞎了眼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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