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雖是這麽想,但很快的,我就犯愁了。


    靈異事件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麽課本上或者會被書籍記錄在案的玩意,大多都是學生之間口口相傳。


    而且這還不是見個人就上去問「你知道學校裏有什麽出名的鬧鬼事件嗎?」就可以問出來的事,不然對方隻會把你跑江湖的神棍或者神經病,根本不會跟你多談。


    往往這種故事最好的打探時機,就是夜晚的女生宿舍,大家聚在一起相互扯皮打諢的時候,最容易談起這種話題,但是……


    我想到自己除了我就空無一人的寢室,苦笑了下。


    將自己認識的人刷選了一大氣,我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太熟知的人,更別提什麽朋友了。


    唯一還能聊得上話的女生,也就一個認識不久的冉萱,結果她現在也死在了我的宿舍裏。


    平常的時候沒有覺得,直到此時,我才茫然,驚覺自己在這龐大的校園中,居然一直都是獨自一人……


    不對!


    我眼睛一亮,還有一個人我認識啊!


    我怎麽把向浩天給忘了,這種時候,不就是青梅竹馬出麵的好時機嗎!


    我激動起來,看了看時間,發現他大概沒有課,應該也在他的宿舍裏,於是毫不猶豫就掉轉頭,向著男生宿舍樓的方向跑去。


    等我氣喘籲籲的到了地方,找到了宿管室,跟宿管說明來意。


    結果那個中年女人不但沒有上樓幫我叫人,反而翻看了下她手邊的名單冊,扭頭用一種狐疑地目光打量著我。


    「你說,你找向浩天?」


    「是。」我不知道她為何這種反應,隻能點了點頭。


    「可我們這裏沒有這個學生啊。」宿管說。


    「怎麽可能?」我驚呼出聲,眼睛瞪得圓圓的,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記錯了?向浩天,中文係大三學生,住在你們這裏614號寢室!」我追問著。


    宿管阿姨的臉上不悅的神色更明顯了:「說了沒有就是沒有,別說這個人了,男生宿舍樓裏根本就沒有六樓!」


    沒有六樓?


    這句話徹底讓我蒙了,還想問的話語徹底堵在嘴巴裏說不出來了,隻能呆呆地站在那。


    然後宿管則開始不依不撓地絮絮叨叨起來。


    「我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又是打著找人的旗號然後又說找不到,想騙我放你們上樓偷偷摸摸藏起來想留宿吧!我告訴你,這種事你還是趁早打消了念頭……哎,你幹嘛呢!」


    她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聲音猛地變得尖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高音。


    但我沒有功夫理會她,因為在她剛才嘮叨的時候,我就突然轉身,向著宿舍樓的樓梯上跑去了。


    「快攔住那丫頭!」宿管追在我身後,大聲喊著,「這怎麽還有強闖的啊!」


    幾個路過的學生見狀趕忙擋在了我身前,我在推開他們的時候,宿管已經沖了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放開我!」我拚命掙紮著,一直想向著樓上的方向前進,「我要去看看!」


    我一邊喊著,心中一邊感覺到了懊悔。


    懊悔自己因為那種莫名的隔閡,從來不曾主動找過向浩天,所以也根本無法得知男生宿舍是真的從來沒有過第六樓,還是像冉萱那樣……又出了什麽靈異事件。


    而一想到冉萱,我就更加焦急,不知道他是不是會跟冉萱一樣已經遇害,或者遭遇什麽不測。67.356


    不然好端端的人,怎麽就會消失不見了呢?


    所以無論情況怎麽樣,我都覺得必須要上去看一眼才行!


    「你看什麽!」


    但是宿管卻不允許我這種行為,不由分說地在一些男學生的幫助下,把我從樓梯上拽了下來,然後推搡著就要把我往外推。


    「男生宿舍不允許女生進去你不知道嗎!再這麽胡來我就要找你們的指導員了!」


    指導員?


    我渾身一震,如果說現在我最覺得有問題最想避開的,那肯定就是我們的指導員了。


    所以聽見宿管這麽威脅我,就算再不情願,我也停止了掙紮。


    但我還是不死心,向著宿管哀求著:「就讓我上去看一眼!我隻要看一眼樓梯口就行,您不放心就陪著我……」


    我話還沒說完,宿管完全不為所動,直接將我推出了樓門外,不耐煩地趕我走:「去去去,別給我惹事,不然我真告訴你們指導員,給你記過!」


    我站在樓門外的階梯上,不甘心地看著她轉身回樓,最後砰地一聲關上了宿管室房門。


    我靜靜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慢慢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為什麽會這樣?


    走了不多遠,我就覺得控製不住了。


    不同於冉萱,雖然向浩天我有時候經常覺得他煩,但是畢竟是與我從小認識到大的朋友,熟識程度和感情自然也很深。


    他的突然消失不見,對我的打擊感覺比冉萱的突然死亡還要來的有衝擊性。


    如果說冉萱的死隻是讓我感覺到自己惹上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向浩天的失蹤,則是深刻的向我說明了什麽叫熟悉環境的崩盤。


    更重要的是,如果就連向浩天也不在了的話,我在這個學校中,就真的變成獨自一人了。


    什麽探查情報,尋找靈異事件的,我根本不知道還可以去問誰了。


    我走到林蔭小路的道邊,那裏往往有幾個長椅,我挑了一個坐下來,茫然地看著路上的學生來來往往,心思卻已經飄蕩到了天外。


    眼看著白天的時間越來越短,晚上來臨安瀾就會出現,可我還半天頭緒都沒有,就讓我感到萬分焦急。


    就在這個時候,我亂飄的視線突然掃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我怔了一下,急忙又把目光挪回去,重新看清楚,這才發現是一個身材矮矮胖胖的男生,正站在道邊,路過一個學生就急忙上去拉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然後那些學生沖他揮手離開,像是在委婉拒絕,但他也不氣餒,繼續盯住下一個人……


    我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在哪見過他,就看到他頭上戴著的那頂小圓帽子,靈光一閃,想起了他的身份。


    是他,當時賣給我測孕棒的那個倒賣學生!


    我興奮起來,這種感覺不是因為看到了熟人,而是我想到了一個新的出路。


    在這個世界上,什麽人知道的消息最靈通?


    不就是商人嗎!


    想到這點,我急沖沖地跑過去,趁著他還沒拉住他「下一個顧客」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拉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哎哎哎,慢點慢點!」小圓帽子大呼小叫著,然後等我們停下他定了定神看著我,隻不過兩三秒,他就把我認出來了。


    「喲,回頭客啊!你上次那個結果測出來了,懷還是沒懷啊?」


    我臉一紅,瞪了他一眼:「你八卦這個做什麽!」


    他嘿嘿地賠笑著:「我這不是關心你的情況嗎……我這裏最近新進了一批護舒寶,想問問你還用不用得上……」


    我簡直對他無語,半晌被他堵得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他看著我這個樣子,試探著先問我:「你這拉著我到這邊來……可是還要買東西?」


    我順了順心氣,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要說買東西也不算……我就是想跟你打聽點事……」


    這話說的讓他愣了下,然後問我:「打聽什麽事?」


    「你知不知道,在咱們學校,有沒有什麽靈異故事啊或者鬧鬼的傳說之類的?或者說是讓人感覺陰氣森森比較心裏發麻的地方?」


    小圓帽子點了點頭:「我知道啊。」


    他這個反應頓時讓我大喜:「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可以啊。」小圓帽子爽快地答應了,還沒等我高興,就聽見他又接了一句,「消息費一條十塊!」


    我:「……」


    小圓帽子無辜地看著我,還向我伸出了手。


    我咬了咬牙,從錢包裏拿出一張百元大鈔來,狠狠拍在他的肉手上。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告你欺騙消費者,把你倒賣的行為告訴學校去!」


    「放心放心,我可是良心商家!」小圓帽子忙不迭地應道,拿著那張紅色鈔票臉都樂開了花。


    然後他果然也沒忘記跟我「交商品」,開始說道:「在咱們學校,靈異事件這種傳說其實還蠻多的,不過最出名的,應該是就那『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了。」


    「校園七大不可思議?」我下意識地複述了一遍。


    「是。」小圓帽子點點頭,「半夜時分音樂教室不動自響的古典鋼琴,教學樓四樓永遠走不下來的無盡階梯,總是有人淹死的廢棄遊泳池,藏著屍體的花壇深井,在半夜煮食人肉的惡鬼食堂,法醫係的屍體解剖教室,還有最後遊蕩在校園裏的牽線木偶……」


    「總共就這七件。」他說。


    而他之前每說一件的時候,我都覺得有股寒風往我的脖子裏鑽,吹得我冷颼颼的,十分不自在。


    我僵硬地笑著:「聽起來都挺滲人的,還有別的了嗎?」


    小圓帽子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沒了,其實這些我也是道聽途說,據說真正見過這七件事情的人都死了,根本不會有人活下來。」


    「那這些故事怎麽還能流傳下來?」我有點不信。


    小圓帽子說:「那是因為凡是死在七大不思議中的人,都會被留下印記。」


    「什麽印記?」我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對方的回答直接讓我不寒而慄。


    「從一到七,根據事件排序,在死者的身邊,都會留下一個血色的大寫漢語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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