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他們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當安瀾對他們揮手讓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就齊刷刷的起身,然後動作僵硬的回到了臥室。


    我想去追,但安瀾抓住了我,強硬的把我拉到了我的房間裏。


    「你對他們做了什麽?」一關上房門,我也顧不得害怕它,抓著他的衣服質問道。


    「放心,我什麽事情都沒做。」安瀾說。


    安瀾對我的行為毫不在意,隻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張了張嘴,想起了我們之前的契約,隻能懊惱地鬆開手。


    說白了,我現在仍舊是在受製於它。


    「如果你什麽都沒做,那麽為什麽我的父母會那麽簡單就相信你?」


    我還是無法打消自己的疑惑。


    「因為他們相信我拿出的結婚證是真的,所以我就變成了合理的。」安瀾意有所指地回答。


    「什麽意思?」我一頭霧水。


    但安瀾卻不回答了:「你以後會知道的。」


    我正琢磨著他這句話,就看到安瀾說完後轉身走向我的床,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脫鞋,上床,躺下。


    我就發現了這個更嚴峻的問題:「你今天難道要留下來?」


    「嗯。」安瀾在床上閉著眼睛,淡淡應了一句。


    房間內突然沉默下來,我久久不語不敢說話,它像是感受到了一樣,突然又睜開眼睛看著我:「過來。」


    它沖我勾了勾手,示意我上床。


    我下意識地搖頭,腦子裏想的是曾經廂房裏荒唐的三個月,覺得臉熱得有些燒。


    幸好房間裏沒有開燈,不然讓安瀾看見我覺得自己會丟臉死。


    但是我一時之間忘記了安瀾的身份,猛然發現對方那雙碧綠色的眼瞳在黑暗中亮的如同兩點螢火,看著我,突然笑了一聲。


    「過來吧,鬼胎未愈,我不會碰你的。」


    心中所想之事被它一語道破,我感到更加窘迫了,隻得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到了床邊。然後在我毫無準備的時候,安瀾猛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拉,我整個人頓時栽到了床上,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剛想掙紮,就感到安瀾鬆開了我,讓我可以挪到床的另一側,和它同床共枕。


    一時間,幽靜的臥室裏,隻能聽到我的心髒在慌亂的跳動。


    或許是這種心跳聲太過明顯,我感到安瀾動了一下,側身對著我。我渾身僵硬,不知道它想幹什麽,看到它抬起手,居然用手掌輕輕地蓋住了我的眼睛。


    我被迫地閉上了眼,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安瀾冰涼的體溫接觸著我熱燙的皮膚,我竟然感到舒服的沁涼。


    「不要多想這些了,」我聽見安瀾在我身邊低聲說,「早點醒來吧。」


    醒來?難道我現在不是醒著的嗎?


    我有心想張口詢問,卻不知為何,在它說出這句話以後,腦子頓時頭暈目眩,等我擺脫了這種暈沉的漩渦,就感覺有種特別刺眼的光線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手放到額前遮擋著這種光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臥室裏的床上,窗邊窗簾未拉,所以清晨的太陽光線毫無阻礙地灑了進來。


    等等,太陽光線?現在已經是早上了?


    我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看床鋪的旁邊,果然安瀾已經不見了蹤影,整間房裏隻有我一個人。


    難道我昨天就真的和安瀾在同一張床上,一起睡到了早上?67.356


    我咂舌,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除了睡出來的褶皺,除此之外非常的整齊。


    看樣子昨天晚上安瀾的確沒有碰我,我鬆了口氣。雖然搞不清楚它最後是怎麽離開的,但這個發現還是讓我卡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


    我下床穿上拖鞋,打開房門一路來到飯廳,果然老爸老媽他們都還在桌邊吃著早飯。


    看到我來,老媽熱情地沖我招呼:「書薇,過來坐,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粥。」


    她站起來走到我身前,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椅子前讓我坐下,我注意到椅子上還鋪了一個軟墊。


    然後老媽把勺子和粥碗都推到我麵前:「快點趁熱吃,你懷孕了,就要多吃點好的。」


    「哼。」我看見坐我對麵的老爸抖了抖手裏拿著的報紙。


    結果老媽卻不高興了:「老頭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女兒跟著不知道從哪來的野小子跑了,我還不能不高興了?」老爸不滿地說。


    「安瀾那孩子哪裏不好了,長得帥,氣質好,又有錢……我看跟書薇最相襯了。」老媽振振有詞,「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昨天晚上那孩子穿的西服,是多萊亞的最新款手工西服,我在時尚雜誌上看見過,上麵寫著一件就要這個數!」


    她伸出一隻手掌,五指張開,翻了兩番。


    「有錢又怎麽樣,他今年年紀多大?我看也就是個富二代,年紀輕輕就這麽奢侈,將來還指不定怎麽敗家呢。」


    「你這話就沒意思了,」老媽冷笑,「書薇和他婚都結了,孩子現在也有了,你還想叫他們離婚不成?就這麽盼著你女婿不好,將來真出事倒黴的不還是咱家姑娘?」


    「誰是我女婿!」


    我悶頭喝粥,一副不敢插話的模樣,心裏卻暗自留意,並且有些吃驚。


    老爸老媽他們真的完全忽視了我和安瀾私自結婚這件事,哪怕是老爸都沒對這點表達出半點不滿!


    等他們吵過一陣消停了點,我才放下了粥碗,抹了抹嘴裝作無意的問道:「媽,今天早上安瀾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早上?」沒想到老媽愣住了,「他不是昨天晚上就回家了嗎?」


    「昨天晚上?」這回換成我愣住了。


    「是啊,昨天拜訪完不就是說告辭然後直接回去了嗎。」


    我更加驚訝了:「他昨天真的沒有在我房間裏留宿?」


    「怎麽可能,」老媽啞然失笑,偷偷沖我指了一下還在怒目的老爸,悄聲說,「就你爸那樣,安瀾要是留下來跟你睡,你爸不得把房子拆嘍。」


    我無語,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又糊塗了,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安瀾是留下來了啊,為什麽老媽他們卻不記得了呢?


    我想不通,下午又有課,我隻能先把這件事先放到了腦後。


    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覺得全身疲累。


    我知道這是肚子裏的寶寶在養傷,所以在吸收我的精力當養分,所以也沒多想。迷迷糊糊的上了床,就想要睡覺,卻聽見房門被敲響,門外響起老媽的聲音。


    「書薇,你睡了嗎?我們想和你談一談。」


    不知為何,一聽見老媽的聲音,原本濃厚的睡意頓時不翼而飛,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清醒。


    「我沒睡呢。」


    我應了一聲,然後急忙起身下床。拖鞋之前上床的時候被我踢到了床下,黑咕隆咚的,我費了好大勁才重新勾出來,穿上它們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老媽在房間外也沒催,我看見客廳亮著燈,一副完全沒有入睡的跡象,有些納悶:「媽,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老媽嘆了口氣,臉上有種哀求的神色:「書薇,出來和爸媽談談吧。」


    我看著她那副樣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愣愣地點點頭,跟著她走了出去。


    老媽把我帶到了客廳的沙發前,我發現老爸也在這裏,看見我後並沒有理我,而是沖我翻了翻眼皮哼了一聲,像是在生氣的模樣。


    難道是還在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悶氣?我心裏犯嘀咕,但又覺得眼前的這種場景,好像隱隱約約有些眼熟。


    我一邊琢磨這個問題,一邊跟著老媽在沙發上坐下,隨口問道:「這麽晚了,爸媽你們要談什麽啊?」


    「談你肚子裏那個孩子的問題。」老媽說。


    「哦,這件事啊……什麽?」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隨口應著,中途反應過來,猛地瞪圓了眼睛看向他們。


    「孩子又怎麽了?」


    他們卻沒回答我,反而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板藥片和一杯水,推到了我的麵前,抬頭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看著放在茶幾上的這兩樣東西,瞪目結舌,一種詭異的心慌感從心髒蔓延到全身,連手指尖都在微顫。


    「這是什麽意思?」我緩慢的,抬起頭盯著麵前的老爸老媽,聲音都變了。


    「墮胎藥。」老媽依舊是一副笑臉,「我和你爸商量過了,結果就是,不用等明天帶你去醫院了,你今天晚上就把這個孩子打下來吧。」


    我全身抖得更厲害了。


    這個對話,還有這個場景!


    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麽我會覺得眼熟了,因為這不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爸,媽!你們怎麽了?」我叫道。


    「你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嗎?」沒成想老爸老媽像是被我惹怒了一樣,獠牙變長,指甲變尖,「如果不想自己打,那就讓我們替你剖出來!」


    我大驚失色,急忙從沙發上躲開,耳邊刮過一陣風,就看見原本我坐著的沙發被「老媽」尖利的指甲撕開了幾條大口子,白白的填充棉從裏麵翻了出來。


    為什麽爸媽他們又變成了這樣?


    我狼狽的向著玄關處逃竄,但心裏還是浮起了這個疑惑。


    從他們的言語間,就像是忘記了安瀾的存在一樣,明明昨天已經認可了我和它的關係,此時卻還在逼著我打掉肚子裏的寶寶……這是為什麽?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四肢著地追著我的父母,心下更是惶惶不安。


    此時的一切,簡直就好像是又時間回溯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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