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辦法,現在年春花和福團的名聲,那是一團亂。


    其實年春花也發現了福團的福氣不如以往,心裏打著鼓,但是,楚誌業還做著那份金飯碗,年春花就覺得福團的福氣還沒消失完。


    年春花多愛出風頭的一個人,見楚楓和楚深這倆曾經她不喜歡的孫子孫女出落得越來越好,被人誇讚,不著痕跡將福團推出去一步。


    想要福團在大家麵前顯顯。


    可是,這時的福團雖然還有些讓人一見就喜歡的氣質,但是,那是對不設防的人而言。


    這些知根知底的人如果細看,就能發現這小孩兒表麵笑嘻嘻,其實心思很重。


    眼裏藏著的陰冷、算計和獨占,讓人忍不住害怕。


    這個主人家在大喜的日子不想出問題,笑著誇了一句:“哎呀,福團也真好看。”


    匆匆的一句,說完就進屋炒菜去了。


    福團眼裏就有黯然,她經曆許多次挫折,這時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單純”


    福團親眼瞧著那個主人家對她的敷衍,就在心裏想讓這個主人家倒黴。


    比如踩到狗屎,或者摔個大馬趴。


    可是,無論福團怎麽想,主人家都好好的,甚至福團的心髒還隱隱作痛起來。


    現在,就連這麽一件小事她都無法做到了。


    福團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在現實麵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福氣,失靈了。


    那些沒福的人,自己也收拾不了了。


    光陰荏苒,自從福團正常後,第九生產隊喜氣洋洋,大家都不用擔心受無妄之災。


    隊裏申請種植經濟作物的審批也下來了,第九生產隊莊稼、經濟兩把抓,把日子經營得有聲有色。


    楚誌國在隊委會做得非常好,陳容芳也漸漸成了副業隊的一把手。


    隊員的腰包也越來越鼓。


    這時候,楚楓和楚深也要上學了。


    楚深都過了九歲生日,上學算晚,陳容芳和楚誌國把他們倆都送到學校。


    三妮楚梨年紀更小一些,白佳慧有點猶豫讓不讓三妮這麽早去上學,擔心跟不上。


    這兒可沒有幼兒園,直接就上一年級。三妮的年紀在這個時候來說,的確算小。


    陳容芳思前想後,做了這個拿主意的人:“三妮可以上學了,一是你上工,三妮一個人在家也寂寞,總不能天天讓三妮陪著你去地裏。”


    “三妮在學校,有老師照看著,還有小楓小深幫忙看著,更好一些。”


    “而且,你去年好不容易分了些錢,不給三妮花,我怕人惦記著。”


    白佳慧一愣,明白了陳容芳的話。


    誰能惦記著她的錢?當然是年春花、楚誌平,雖說白佳慧離婚了,但是還有楚學文這兩個兒子呢。


    今年,年春花家有好些孩子要上學。


    楚學文倒是上學了,但是,楚學武沒有,而且,楚學文開學也要錢。


    這個錢,年春花不會願意出。


    新媽張倩更不會出,一定會來壓榨白佳慧。


    白佳慧想想楚學文楚學武這些日子的寒心事兒,點了點頭,她的能力不大,隻夠養三妮。


    白佳慧看得很清楚,楚學文和楚學武,那一定是和楚誌平一塊兒的,三妮跟著自己,才是自己的女兒。


    離了婚,被孩子傷透的母親,也會開始計較利益得失。


    陳容芳的猜測沒錯,年春花數了數家裏今年需要上學的孩子的名頭,都快吐了血。


    當初幾個媳婦懷孕怎麽就沒錯開幾年呢?


    家裏沒錢,怎麽安排孩子們讀書?


    總得有人要輟學……這年頭可沒人強製讓人去接受教育。


    作者有話說:


    第71章 輟學


    年春花起初打的是二妮的主意。


    二妮嘛, 一個丫頭片子,又不能說會道, 不會討年春花歡心。


    她就想著找楚誌茂說說, 不能給一個丫頭片子花這麽多的錢。


    可是,楚誌茂早就和年春花分家了,而且這些日子, 他冷眼看年春花的做派,也明白了。


    年春花心裏隻有楚誌業和福團。


    其餘人就是她心裏沒福的草。


    楚誌茂直接了當說:“媽,我不讓二妮讀書, 拿錢去給福團讀書?還是給四妮讀書?媽,我知道你除了大哥之外, 目前最不喜歡的也就是我。”


    “你覺得我和大哥腦子笨,但是我們也沒笨到那份兒上吧, 給人當大伯三伯?不管自己親生女兒?”


    年春花:……


    她囁嚅著就要耍渾:“媽可是生了你養了你……”


    楚誌茂直接道:“行行行, 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你對我恩情如山我知道, 但你也不能天天拿這話來壓我吧, 你要是不服, 咱們就去隊委會或者派出所調節,問問天底下有沒有不讓自己女兒上學,讓別人孩子上學的道理?”


    年春花就蔫兒了。


    在門外偷聽的福團眼神一閃,太不一樣了,這一家太不一樣。


    福團有時候在隊裏, 能聽到一些心惡的隊員罵自己的女兒是賠錢貨。


    這不是才是常態嗎?照福團的直覺,原本楚誌茂這些人都不該喜歡自己的女兒, 覺得女兒是賠錢貨, 但是知道她有福, 捧著愛著敬著她。


    但是,這一切都被改變了。


    她直覺這一切和楚楓有關係。


    福團正在偷聽壁角的時候,外邊蔡順英回來了,她一臉厭惡地瞧著福團,直接指桑罵槐開了:“這哪兒來的東西,大路不走你走小路,偷偷摸摸的幹啥?影子都是斜的。”


    說著,把一隻雞攆走。


    福團的臉蛋紅撲撲的,趕緊低頭走開。


    蔡順英厭煩得都不想見到她,這玩意兒特愛偷聽壁角,又愛告狀,還有人盲目撐腰。


    她是真不想打交道。


    要蔡順英說,這些福團的惡心之處,不隻會惡心別人,也早晚會惡心到她自己。


    當初要不是福團偷偷聽壁角,誤會了陳容芳,她也不會離開陳容芳楚誌國一家。


    現在到了這家,是好是壞難說著呢。


    蔡順英和楚誌茂聯手,拒絕了年春花。


    蔡順英是重男輕女,這一點沒得洗,也就導致二妮現在都不願意和她親近。


    但是,那天她被自己弟媳點撥後,也頓悟了,不會苛待二妮。


    加上弟媳喜歡二妮,經常給二妮送些衣服來,二妮顯得和弟媳更親近一些。


    就連大壯也經常說,舅舅和舅媽更像是二妮的爸爸媽媽。


    卻說年春花碰了一鼻子灰,又打起了四妮的主意。


    可是李秀琴她油鹽不進,甚至說四妮今年還小,本來就不上學,另外兩個兒子大一些,得上學。


    總不可能摳他們倆的錢給福團念書吧?


    也是,四妮才五歲,確實不上學。


    年春花也是昏了頭,她在家裏幾個孩子身上瞄來瞄去,就把主意打在了楚學文、楚學武哥倆身上。


    沒有親媽的孩子像是草。


    現在拿捏這倆孩子可容易得很。


    他們是楚誌平的孩子,本來就不是很受年春花的喜歡,又沒了親媽,隻有後媽,楚誌平是個愚孝的,現在他倆就是年春花手心的螞蚱。


    年春花不容置喙地把楚誌平一家叫來開會。


    她翹著二郎腿:“老二,我要給你說個事情,家裏經濟緊,你也知道,你今年娶媳婦,費了公中不少錢。”


    楚誌平頓了頓,他費了公中的錢?


    他娶媳婦,是花了一些,可那是他的原配被逼走了。


    他花費的錢,有四弟花費的多?有因為福團鬧出來的事開支多?


    楚誌平想說什麽反駁的話,可他孝了一輩子,他那股氣憋在心裏,被年春花冷冷一眼看過去,就散了。


    年春花道:“老二,你難道不認這個事?當初給你娶媳婦,隊裏人可是都知道。”


    楚誌平連連點頭。


    得聽媽的話,得聽媽的話。


    他為了聽媽的話,都散了一個家,都到了這份兒上了,他要一輩子聽媽的話。


    張倩則是在心裏罵年春花這個老不死的,等以後她磋磨不死這個毒婦。


    但現在張倩還在裝乖,因為她看出年春花是不要楚誌平的兒子讀書。


    符合她的利益。


    果不其然,年春花瞥了眼楚學文、楚學武:“學文的成績,一直不咋好,我看他天天不是去這兒玩,就是去那兒玩,學文,奶問你,你還想不想上學?”


    楚學文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當然想上學,學校老師提起隊裏不上學的孩子,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可是,年春花的神色和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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