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毓淡定地說道:“你們隻知道周而複始的簡單儀式,根本不懂闖出去的謀劃!你們知道你們眼下最缺什麽嗎?”


    “什麽?”


    “什麽?”


    幾個男子和長老們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


    鹹毓秀眉一挑:“你們卻太多的規矩了!”


    她嚴肅地羅列道——


    “你們毫無紀律!”


    吃席的時候歡聲笑語熱鬧極了。


    “你們不懂互相約束!”


    吃席便放開了吃,一個人便能吃下好幾個人的食量。


    不過以上當然都是鹹毓胡謅的。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揚聲道——


    “你們沒有闖出去的革、命綱、領!”


    光顧著盯著聖女的一舉一動算什麽東西?


    “你們該反思!”


    作者有話說:


    楚·當今皇帝·蔽:老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鹹·有點口渴·毓:不管了,先胡扯一通,效果也不錯嘛~


    第261章 鹹魚穿進宮鬥文


    “……”


    場麵一時肅靜了下來。


    敞開的婚房門外不遠處, 也有不少聞聲而來的族人,皆是伸長了脖頸,試圖朝裏麵張望。


    他們雖然並未望見婚房內的情形,但也將聖女的話全聽在了耳裏。


    所以他們此時的心中亦是渾身震撼, 仿佛連先前吃席的酒氣都消散了一些。


    可眼下並不是沒有主持大局之人。


    所有人都紛紛看向了婚房門口那幾個沉默不語的管事。


    這幾個管事在族人們的眼中的印象一直不差, 他們從不裝腔作勢、壓迫族人, 他們一向行事皆是妥帖,帶領著一種族人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


    但是如今, 這幾個長老他們自己也是頭一回得知, 原來是他們所有人都忘了先人的遺願?


    ……先人的遺願到底是什麽?


    其實大家確實也從未認真正視過。


    因為他們這裏的每個人,皆是自小生活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小天地中,生來便是得知外麵世人的險惡與無用, 唯有他們族人才是這世上最為英勇的人。


    可是,原來先人立下的族規並非隻此而已嗎?


    無論此刻的眾人願不願意立即接受, 他們也都明白或許聖女所說之言不無道理。


    ——先人一而再地教導他們不要忘記外麵世人的險惡,難道隻是為了讓他們一代代的逃避嗎?


    ……外麵的人若是險惡無能,那自該由他們族人取而代之呐!


    想通這一點之後,幾個長老心有靈犀地麵麵相覷, 然後皆相繼轉身, 相攜離去。


    這麽重要的事, 他們還是好好單獨商議一番再議吧。


    比起先人的遺願, 今日的聖女懲罰儀式等事實則無需他們再三督促。


    幾個老嫗眼瞧著門口的長老們不告而別, 她們欲言又止地不敢出聲阻攔。


    一眨眼,她們的身邊沒了管事之人, 而眼下她們又受到了聖女滔滔不覺的訊息衝擊, 此時的內心亦是不上不下的、也不知該做如何的反應了。


    鹹毓其實也已經說累了。


    她沒忍住, 一屁股坐在了桌案旁的凳子上。


    她倒是好想喝杯茶潤潤嗓。


    然而她這幅隨性的模樣讓房間內的眾人瞧著在心中打鼓, 不自覺地都高看了聖女一眼,隻道她的處事之淡然。


    而一旁默不作聲的楚蔽終於動作了。


    他看出鹹毓說累了,那此刻便得換他出麵了。


    且讓她先歇會兒。


    不過楚蔽一向是個話少之人,也無甚興趣罵這些人,於是他直接用行動趕人。


    興許是因他的氣勢太過於疏離,他也沒費多大的力氣,不一會兒就以十足十的冷漠,將房間內的一幹人等都逼退到了門口。


    那幾個老嫗沒了心中信仰的族規的底氣,自然率先退了。最後楚蔽將一眾青年男子也攔在了門外。


    他們雙方之間隔著一道門檻,同性之間的敵意嗅覺倒是讓那些個男子並未打算就此散場。他們還是遊移不定,心中各有成算。


    可楚蔽毫不在意他們眼下心中所想,他輕咳了一聲,隨口說道:“無論如何,還是我先罷。”


    說完,他便闔上了房門,拴上了門栓。


    言下之意是讓他們等著。


    “……?”


    鹹毓沒聽見楚蔽在門口說的胡話,她說了不少的話,才緩過氣來,抬頭一看,發現她和楚蔽好像合力將所有人都趕出去了?


    他們這麽輕易的成功了一小步?


    終於得來了安寧,鹹毓鬆了一口氣,揚起了笑臉,輕聲問轉身走回來的楚蔽道:“他們都走啦?”


    楚蔽走到她麵前,不動聲色地回道:“在門口。”


    “啊?”鹹毓其實也沒妄想過能靠自己胡亂的批評便將人徹底罵走了。


    那現在還能怎麽辦?


    她有些擔心的問道:“他們在門口不願走嗎?”


    楚蔽不置可否,彎腰對上坐著的她,他的目光與她的目光相視在一起,他輕聲說道:“我同他們說,我先。”


    鹹毓愣了愣:“……?!”


    他在說什麽?!


    不過楚蔽一向擅長冷著一張臉開玩笑,於是他拉著鹹毓來到床榻前時,鹹毓還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直到楚蔽攬著她一同躺下。


    鹹毓看著他越發湊近的俊臉,一時也呆住了,臉頰泛起了紅意……


    最後卻還是楚蔽沒忍住,側頭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


    鹹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還沒擔心地問他怎樣,卻被楚蔽忽然問道:“你不怕嗎?”


    鹹毓疑惑:“怕?”


    楚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拂過她的微亂的秀發,最後來到她潔白的衣領。


    “這衣裳,乃是懲治違反族規的聖女所用。”


    恢複安寧的婚房內,楚蔽低聲說道。


    “那冰洞中的壁畫,你如今懂了?”


    鹹毓小臉一紅。


    她怎麽可能還不懂?


    原來那勁爆的多男畫麵竟然是對不服從族規選夫的聖女的一種殘酷的新婚之夜懲罰。


    鹹毓歎了一口氣,和楚蔽說道:“那我們走吧!”


    楚蔽:“……?”


    他等著她的質問或是抵觸,沒想到她倒是一心在跑路上。


    兩人悄無聲息地翻窗而逃,遺留下婚房內正中央並未使用過的大紅床榻。


    月明星稀。


    楚蔽抱住跳下窗的鹹毓後,朝她示意道:“你瞧。”


    “什麽?”


    鹹毓順著他的目光抬頭望向夜空。


    楚蔽卻並未回答,而是馬不停蹄地帶她動身,一同離開了聖女屋所。


    頃刻之間,兩人來到了藏匿母貓的荒僻牆角邊。


    鹹毓跑得氣喘籲籲,她一手插著腰,一手撐著牆,喘著氣看身旁的楚蔽將竹鬥中的母貓捏了出來。


    母貓回頭一看,在黑暗中認出了鹹毓。


    “你還好嗎?”鹹毓心疼地接過這隻小可愛。


    或許是因為將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了,導致乍一眼看,她覺得這隻貓都瘦了許多。


    她輕輕撫摸它的脖頸,安撫道:“我們這便走。”


    母貓輕聲的叫喚了一聲,比先前都溫順多了。


    鹹毓越看越心疼。她心意已決,就算它的孩子已葬在了此地,她也還是決定帶它離開這裏。


    不僅是她先前答應過客棧的單娘子必定歸還此貓,而且她也不想貓留在這裏。


    這裏的人,心中隻有那些族規,除族規之外,一切都保不齊會出什麽差錯。因此她一定不會忘了帶這隻貓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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