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娘子如此貼心,鹹毓真是感激不盡,她連連謝道:“這……我們也沒什麽可以回……”


    “小物件罷了。”牛娘子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說著她又探頭望屋裏望了楚蔽一眼,然後忽然神秘兮兮地朝鹹毓招招手,眼瞧著就是有悄悄話要同鹹毓講。


    鹹毓回頭看了楚蔽一眼,然後疑惑道:“您直說便是了。”


    因為對外的身份有別,牛娘子大晚上的就不再次進屋了,這一點鹹毓也是明白了。


    可她為什麽還有什麽神秘的話要說?


    見鹹毓遲疑,急性子的牛娘子索性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臉側,她專業屠宰的手勁很大,鹹毓的耳朵一下子就貼了過去,然後就聽見牛娘子輕聲問她道:“你兩今晚還同房?”


    作者有話說:


    鹹·乖巧·毓:這虎狼之詞是我聽得懂的話嗎?


    第223章 鹹魚穿進宮鬥文


    由於牛娘子的架勢太過於神秘, 導致這一瞬的鹹毓湊巧走了神。


    她心道有什麽是楚蔽不能一起聽的?還一邊想著一邊回眸朝楚蔽望過去,不知道他被牛娘子隔絕在一旁的反應是怎樣的。


    於是鹹毓就一不留神沒聽清牛娘子的後半句話。


    鹹毓連忙抱歉地問道:“您說什麽?”


    牛娘子:“……”


    牛娘子謹慎地快速瞧了一眼鹹毓的身後,越發覺得自己還是多提醒幾句為好。


    眼前的孩子純善,她一時之間便聯想起了她那待出嫁的親生女兒。


    牛娘子歎了一口氣, 再次湊近小聲問道:“你同我說實說, 你二人成親了沒?”


    鹹毓這回認真聽了, 她頓時小臉一紅,抿著嘴朝牛娘子搖了搖頭。


    若不是牛娘子問及, 她在這之前並沒有關注這一茬。


    因為她和楚蔽是逃出來的, 上哪合法成親去?所以她就沒在意。


    然而眼下牛娘子已經是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了,連後知後覺的鹹毓都意識到他們分明也沒有多說什麽、但她本人在牛娘子的眼裏已經像是一個被“無良男子拐走的無知少女”了。


    鹹毓“做賊心虛”般地又撇過臉去望了一眼楚蔽。


    他就是傳說中的“無良男子”。


    牛娘子一見她這幅神態,哪能還不清楚?


    她一時之間便猶如自己女兒被拐跑似的心疼了起來, 但她也無法過於指手畫腳,再者此二人瞧著已是孤男寡女相處許久, 她眼下再提醒什麽也已為時已晚了。


    牛娘子穩住自己的心緒,用力地拉著鹹毓,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兩今晚莫要同房了,曉得不?”


    鹹毓下意識地點點頭, 但是與此同時嘴裏發出的聲音卻是:“啊?”


    牛娘子見她如此渾然不覺的模樣, 頓時一股糟心湧上了天靈蓋, 她朝不遠處望過來的楚蔽狠狠地剜了一眼, 然後再次皺著眉盯著眼前的孩子勸道:“你聽我一句吧!”


    鹹毓被她這麽鄭重的架勢繞懵了, 但一想到牛娘子幫了他們不少、他們還欠著對方人情呢,所以鹹毓毫不猶豫地就先口頭依了她的話:“好, 我聽您的。”


    牛娘子瞧著眼前的孩子手裏抱著她給她的黑色包袱, 一副傻愣愣的模樣, 心中仍是替她擔心不已。


    但此時不遠處的那廝已經望了過來, 她又知此時自己也說不了太久的話,因此隻能伸手拍了拍鹹毓的手背,最後柔聲說道:“明兒天亮了我再來看你。”


    鹹毓乖乖點點頭,禮貌地送客:“您慢走。”


    說著她抓緊時間轉頭示意楚蔽,讓他也過來。


    楚蔽倒是默契地記得方才兩人剛談過的這一點,他大步走了過來,在鹹毓身後也加了一句“有勞了”,算是朝將要轉身的牛娘子道謝。


    然而牛娘子好像一點兒都不領他的情,她聞言忽然冷著臉伸手朝楚蔽指了指。


    姿態中像是帶著一種警告。


    然後才擺手讓鹹毓不必再出門送她了。


    等牛娘子快步離開之後,鹹毓還處在驚訝的狀態中。


    楚蔽的衣袖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他闔上了房門。


    鹹毓回過神來,下意識轉頭詢問自己身邊的楚蔽:“我們方才本要做什麽來著?”


    楚蔽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人是她上前迎的,話也隻說給了她一人聽。


    可她怎像是沒明白的模樣?


    鹹毓此刻當然滿頭疑惑。


    這段時間裏他們好像什麽也沒發生,可為什麽牛娘子對她好得散發出了母愛,與此同時卻對楚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鹹毓腦洞大開,有些遲疑地朝楚蔽問道:“牛娘子她……是不是不喜歡她的準女婿呐?”


    楚蔽:“……?”


    鹹毓覺得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牛娘子把她當做了自己女兒似的形象、卻對楚蔽的態度一般,會不會就是從自己女兒和準女婿那裏的情感轉借過來的?


    所以她才倒過來推測牛娘子是不是目前還不滿意自己的準女婿。


    楚蔽也不知她的小腦瓜裏究竟是如何作想成這般的結論,他順著她的話說道:“你若與她認了幹親,你我真留住幾日也未嚐不可。”


    他怎麽還在想這種可能?


    鹹毓搖頭回道:“我們才萍水相逢一日,怎能上去就認幹親呢?”


    再說了他們一開始還是有求於人的情形下,要是再往前一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得寸進尺賴著這一家子不走了呢。


    楚蔽輕哼一聲,低聲道:“相逢一日?你不也曾一日內義結金蘭了麽?”


    鹹毓一愣,無奈地笑道:“我們當初和藍景,起先也是有意為之,你怎會不知?”


    他們一開始本來隻是想找個一起鬧事的幫手,他難道忘了?後來才漸漸和藍景的感情深厚了起來,大家互相之間也產生了真切的兄弟情。


    而且她也知道,他眼下就是這麽故意提及的罷了。這回可不是她先提及的哦。


    楚蔽也無意再圍繞著藍景那小子聊下去,因此他轉而說道:“我去打水。”


    “……嗷。”鹹毓讓了讓門口的位置,明白他是去打水來沐浴。


    鹹毓方才沐浴的水是牛娘子好心專門給她拎來的,他們借住一夜,已經叨擾人家不少的事了,因此楚蔽便直接去打了井水回來,就此用上便不必再麻煩人家的東廚了,反正夏季也不必擔心水涼。


    可當楚蔽打水回來走進屋裏時,卻瞧見鹹毓還呆坐在床榻邊上失神,一動不動的。


    此時的鹹毓吃飽了後腦子有些放空,等意識到楚蔽回來之後,她也懶得招呼他了。


    可回來後的楚蔽卻是用一道難以忽略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


    她因此不得不凝神轉眸,看向他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楚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擱在地上的井水。


    而後忽然一言不發地又轉身往回走。


    鹹毓不解,下意識地跟著他從裏間走了出去。


    她剛跟著他走了幾步,前頭的楚蔽忽然又刹住了腳步,轉過身來。


    鹹毓也立即止住了自己的腳步,才沒和他撞了個正著。


    而還沒等她開口問,楚蔽卻先問道:“你不坐著了?”


    他沒個前因後果的話鹹毓一時沒聽懂:“啊?那我躺著?”


    楚蔽淡淡頷首:“你先睡也可。”


    鹹毓本就不明白,因此想也沒想地跟了一句:“那你呢?”


    問完她已經順著他的目光一起望向了他打回來的井水。


    接著,便對上了他沉靜的雙眸。


    楚蔽的雙眸像是浸著夜色一般,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我要沐浴。”


    鹹毓呆呆地點了點頭:“嗯。”


    她知道的呀。


    可楚蔽已經開始和她講解了起來,他淡淡地說道:“我統共隻有身上的衣裳,今夜洗了……”


    鹹毓變成反應很快的模樣,點頭應道:“嗯,我知道了。”


    他這樣子應該意味著要光膀子睡了。


    楚蔽又看了一眼她的神情。


    她又像是變得聽懂了?


    不過還有一點他並未多說。


    若是方便,他肯定是出門去露天快速洗個身子,但眼下這家子裏頭還有一個待嫁之女,因此他便不出去了。


    這本是一樁小事,但眼下他卻莫名其妙地還得和她解釋一二。


    等到鹹毓再次對上楚蔽的眼神時,她也覺得他現在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兩人又不是頭一回同處一室聽對方沐浴聲了,他怎麽還專門再說一次?


    不過她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往身後指了指,試著朝他問道:“那我去裏間?”


    楚蔽不置可否。


    他隨她選。


    方才他本想著去裏間的。


    鹹毓終於一溜煙地轉身往裏跑了。


    身後傳來了楚蔽沉穩的嗓音:“走慢些。”


    鹹毓快步走到床榻邊,才轉身往外回道:“我以為你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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