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鳶才央著元和替她送禮,驀然間


    危機感如跗骨之蟻密密麻麻爬上渾身,隱隱的冷厲盤踞在暗處,


    她悚然一驚側眸,下一瞬一抹亮破開層層氣流,倒映出少女微縮的瞳孔。


    謝知鳶幾近能感受到拂於麵處的血腥味與涼意,那是沾過人命的刀子。


    她被嚇得腿腳發軟,那一瞬間恍若被空中某種瞧不見的物件禁錮住,近乎動彈不得。


    正闔眼等死的那瞬,往日雲煙走光觀花般略過腦中,一股濃濃的遺憾蠶食著她的腦袋,令她恨不得即刻死前跳去與表哥表明心跡。


    直到清脆的破裂聲在麵前響起,不停抖動的睫毛沾上冰冷的水滴,


    幾道碎片淺淺割過少女白嫩的臉,恍若開花般溢出幾道紅色血跡。


    還有耳畔百姓們的尖叫聲、走動聲。


    快倒地的那一瞬,纖瘦的肩膀被大掌摟住,


    整個人陷入熟悉的懷抱中,


    謝知鳶昏迷前想,她不會再放過表哥了。


    *


    陸明欽扶著女孩軟倒的身體,她緊闔雙眼、搖搖欲墜,便是昏迷中也恍若被雨打落的嬌花般不住地顫,


    臉上蒼白透明得恍若下一瞬便要消失,更顯得那幾抹紅痕觸目驚心。


    他的手臂攔腰支撐著她,下一瞬,掌心挪動到腿彎處,一把將她橫抱起,還凝著狠厲的目光落在元和郡主身上。


    病弱的美人眼裏帶著常人會有的慌亂與擔憂,朝他行了個禮。


    疾燁早已接令前去捉拿凶手,不遠處,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正朝這邊趕來。


    將還未逃散的百姓層層圈住。


    一時之間,喧鬧聲不絕如縷。


    陸明欽抱著不住顫抖的女孩,越過層層雜亂,朝走過來的邵遠寒聲道,“邵大人,請下令將此處封鎖。”


    邵遠不緊不慢行了個禮,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他懷裏的女孩,淡笑道,“陸大人請放心,此處便交予我。”


    下一瞬,他側身招手,話語裏的溫和不再,“查,將有嫌疑的一個不落抓起來。”


    黑衣錦衣衛們皆應是,刀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充斥這片天地。


    陸明欽沒功夫多留,抱著謝知鳶便朝停於不遠處的馬車去。


    車廂裏,他脫下身上外袍,將阿鳶半裹住抱著,屈指沉沉敲在車壁上,語調裏還帶著未散的寒氣,“去最近的醫館。”


    說完,他垂眸朝懷裏的小姑娘望去。


    她坐在他的腿上,腦袋軟軟靠在他的臂彎裏,睫毛不安地亂顫,連帶著肩膀也有明顯的戰栗。


    陸明欽俯身取了桌上的帕子,捏著她的下頜,將女孩臉上的血跡連帶著汗一點一點擦幹淨,


    或許是扯到傷口,女孩秀致的眉輕輕蹙了起來。


    陷入昏迷了也不停歇,那淚一點一滴自眼角滑落,溢著哭腔的音擠出喉嚨,“疼——”


    陸明欽的手頓住,他垂著睫,落在女孩臉上的眸光慢慢變暗。


    他丟了帕子,大掌挪到女孩的腰間,隔著層薄薄的夏裙收攏捏緊,


    微用力,她的小腦袋便靠到了男人寬闊的肩膀上。


    陸明欽一手箍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手的掌心在她纖瘦脆弱的背上一下一下輕拍著,


    謝知鳶的啜泣聲逐漸減弱。


    隨之而來的,是細微的呼吸聲,她偏了偏腦袋,柔嫩的唇蹭到男人的脖頸。


    柔軟、濡濕。


    作者有話說:


    可憐的阿鳶


    第32章 、覬覦


    陸明欽的手掌才碰到她的後頸,自身前傳來顫抖,


    他一頓,最終隻是輕輕撫了撫她頸後的軟肉


    謝知鳶緊緊閉著眼,睫毛不安地顫了顫。


    她其實早已清醒,但......她不想離開表哥的懷裏。


    她揪緊了表哥的滾邊交領,用力到粉色指甲肉兒都發白。


    唇瓣正巧貼到了男人側頸處的青筋上,仿佛能感受到底下有力、汩汩流淌的血液。


    她緊張地稍抿了抿,柔軟濡濕的唇肉擦過肌膚。


    箍在腰間的手瞬間收緊,男人有力的指尖陷進敏感的腰窩裏。


    “表,表哥......”謝知鳶無力地仰起點頭,卻隻挪開一指距離,帶著顫抖哭腔的嗓音混著熱氣濕氣慢慢鋪到他的側頸。


    謝知鳶感觸到男人喉結滾動時帶著筋絡也□□。


    “醒了?”陸明欽的聲音帶上些許沙啞,他輕拍在她背上的動作稍頓,手掌一用力就要將她掰開。


    “表哥——”謝知鳶原本揪住他衣領的手,一下子鬆開,挪到他的腰上。


    她牢牢圈住了他的腰,隔著薄薄的夏衫,貼在他緊繃的肌肉上。


    “給我抱抱好不好——”她側臉靠在他的肩膀處,在男人垂眸望來之際,烏黑透亮的眸子泛上儒誠的水光,睫毛緊張地撲扇不停,


    明明臉頰耳垂已紅得不行,卻還是哆哆嗦嗦地開口道,“我好害怕的。”


    自男人這處望去,纖長的睫好似振翅欲飛的蝶,抿起的唇瓣泛著些許水光,尖尖又脆弱的下巴上還留著他捏著的指印。


    陸明欽目光停在她臉頰處的細碎紅痕上。


    謝知鳶的皮膚如水豆腐般嬌嫩得不行,幾道劃痕在上麵還滲著血。


    他的指腹輕輕觸上其中一點。


    車廂外,趕著馬車的伴雲支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倏忽間,


    快掐出水的軟顫嗓音自裏頭傳來,


    “表,表哥,我好痛——”


    他拉著韁繩的手瞬間收緊,眉間滿是好奇的神色,世子爺究竟對表小姐做了什麽?


    他還從未聽過表小姐叫得如此......


    如此,嬌,


    讓人聽得,心尖兒都顫了顫。


    車廂裏,陸明欽的指腹已覆於女孩紅嫩的唇瓣上,他揉搓了兩下,軟得陷進唇肉裏。


    輕輕幾下,便紅得恍若透血。


    他漫不經心地揉搓著,麵上依舊波瀾不興,


    “別說話,嗯?”


    男人的語調是慣有的冷淡,帶著不明顯的喑啞,


    溫冷的氣息吐在謝知鳶額前柔軟的絨毛上,她委屈地垂眼,輕輕張嘴咬了口他的指尖。


    柔軟的舌不小心纏上他粗糲的指腹,


    謝知鳶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吐出指尖時抿起唇珠,紅著臉輕輕吸走了上麵的口津。


    陸明欽靜靜看著,墨玉般的黑眸一寸寸暗沉,看著她的小手拿著帕子又在他的指節處輕輕擦了擦。


    “對,對不起。”她像是做錯事了的小孩般,軟軟的兩隻小手捧著他的手掌,眼尾羞得發紅滴水。


    陸明欽雖也白,但不似謝知鳶般白到泛著水光,便是在車廂昏暗的光線裏,也宛若透明的玉人。


    玉做的人兒紅著的部位格外明顯,坐在男人的腿上,肩上披著寬大的外袍,小小的一隻,


    用那種濕漉漉的、充滿信賴的目光將他望著。


    寂靜中,車軲轆劃過的動靜格外明顯,


    陸明欽閉了閉眸,喉結滾動了下,為自己對表妹生出的些許齷齪心思感到不可思議。


    明明她是這般信任自己——對兄長的、全副身心的信任。


    而她敬重的表哥,卻在方才的一瞬間,想捏著她那脆弱的下巴,將她壓在身下,撕碎那礙眼的衣物......


    讓她純淨懵懂的眸沾上情/欲的色彩,臉頰泛上脆弱的薄紅,哆哆嗦嗦地在他身子底下哭出來......


    謝知鳶被男人暗沉的目光盯得發懵,她小心翼翼舔了舔幹燥的唇,又動了動坐在他身上的屁股。


    好難受。


    那染著冷與灼熱的目光轉而落在她的唇上,腰也被完全鉗緊,帶著力度按到他的腿上。


    她無措地看向他,晦暗不明的光線下,男人矜貴的輪廓顯得不那麽清晰,隻一雙沉寂墨眸透亮。


    像是燃著火。


    敏感脆弱的腰被他輕輕摩挲著,謝知鳶方才直起的身子一瞬間哆哆嗦嗦軟了下去。


    “阿鳶,”她聽到他開口,“聽明霏說,你這兩日要住來陸府?”


    謝知鳶軟倒在他懷裏,顫著音“嗯”了一聲。


    陸明欽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和緩下來,“也好。”


    馬車到了醫館門前便緩緩停下。


    車廂簾子被撩起,陸明欽單手抱著女孩下了馬車。


    謝知鳶不安地將手攀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聳動著陷進表哥的衣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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