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紅日一點點攀上天幕,秋日溫度總是暖,不烈……


    一片紅葉幽幽飄落,前方賽場聲音響徹雲霄。


    “啪啪啪。”


    賽場四周聚集上千學生,從高空看呈現一個圓圈,圈口則是評委。學生眉梢眼角笑容洋溢,明顯振奮。作為華囯最高學府學生,三三兩兩聊著參賽者帶來的東西,啥原理,啥作用……當然,學生常常是一知半解。


    首屆賽事流程簡易,賽場主持人簡單介紹評委,前麵領導再聊一些鼓舞語言,再直插正題。


    主持人興奮宣布:“賽事規則如下——”


    “比賽階段參賽者照著序號上台講解作品,期間雙方提問,最後由評委商量評出最終結果。”


    “現在有請一號帶著作品上台,大家鼓掌!”


    “啪啪啪。”


    四周掌聲如夏日驟雨,滴滴答答。學生高高興興瞧著未曾見過的作品,有的是簡單電燈裝置,有的則是自製的小火箭。沈裕瞥一眼靦腆學生帶來的作品,瞧出裏麵稚嫩點。


    德高望重的長者麵對一些願意鑽研科研的後輩總是溫和。


    半晌,第一名參賽者麵容複雜回自己位置。


    主持人:“有請2號選手登場!”


    “啪啪啪。”


    沈裕垂下眼簾,睫羽垂落一片漂亮的陰影,瞳眸裏倒映著一隻通體銀白的金屬犬,此刻,犬隻是靜靜閉眼宛若死物。


    生死,意義?


    他翻玩著號碼牌,忽然搬出箱裏金屬犬,再搬出另一台機器,手指翻飛間一列列指令流出。


    周圍聲音不知不覺靜下……


    青年舉止不算突兀,畢竟賽場上調設備的參賽者不止一兩個。四周學生呼聲最高的是信息工程學院參賽者,團隊裏麵有大學生、研究生和博士,參賽作品明顯比周遭一圈強。


    “研究需注重實用性,它就是一個玩具,簡單維持五分鍾飛行的玩具,而且高度有限製……”


    “是,謝謝老師教導。”


    “嗯,隻是你的方向不能說錯,希望日後國家真有那樣的武器。”


    同學眼神堅定。


    “李毓同學。”


    沈裕修整一番,覺得滿意,忽然察覺一道灼熱誠懇的眼神,一回首,正對上唐中正的眼睛。


    賽場周圍聲音喧囂,唐中正一個中年大叔明顯和環境格格不入。他瞬間想清楚對方的目的。


    “嘖,001怕是保不住。”


    當然,正確而言非保不住,隻是目前簡單展示一番,後麵讓唐中正帶回基地。畢竟,前段時間老師提到唐中正電話說早點帶機械狗回基地,一幫“古董”等著。


    機械狗裏麵的技術讓人鑽研,應是能鑽研點門道。


    沈裕掃一圈四周展品。


    學生思維靈活,總有點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參賽作品裏一些難免顯得稚嫩,一些則有可取之處,一些想法超前可惜能力不足。


    嗯,001最厲害。


    思量間,他望向寢室室友的方向。一堆學生圍著三位室友要買零食,他們熱情招待著,眼角笑容洋溢,明顯忘記剛剛社死場麵。


    算是一件好事。


    “哢嚓哢嚓。”


    “想不到啊,李毓生意頭腦不錯,而且賣的炸洋芋片真脆,香!”


    “可不,哢嚓哢嚓。”


    四周哢嚓聲不停,唐中正雖然覺得自己年齡不算小,可不算大,買點洋芋片解解饞蟲,順道照顧李毓生意,說不定他一高興屁顛屁顛回基地呢?


    人嘛,總得有期盼。


    “四包炸洋芋片,不同口味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覺得聲音有點耳熟,盧嶺不由掃一眼發聲者,下一瞬瞳眸瞪得圓圓的。


    唐中正:“……”


    居然撞見熟人。


    麵麵相覷半晌,直到洋芋片遞手上,他們總算回神,互相不露聲色偏開眼神,再一一付賬離開。


    唐中正:形象崩了!


    盧嶺:原來唐主任喜歡吃零食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哢嚓哢嚓。


    “嘀嘀。”


    秋季,道路橘紅舞蹈,一輛輛轎車卷著地麵枯葉狂舞,隻餘寂寥……


    周日街道熱鬧,推著車的商販不停吆喝。距離新政策實行半年多,市麵上賣東西的商販比從前明顯翻倍,京都朦朧上一些煙火味。


    而賣的東西品類豐富,多是一些手工產品,編織的布,圍巾等等,吃食方麵琳琅滿目,周圍圍滿人。


    “嘖嘖,不一樣的京都。”


    一輛軍綠轎車慢悠悠朝前,駕駛座的軍人幽幽感慨,方向盤一旋,靈活避開突然跑出的孩童。


    “二月初,京都商販可隻有一些,現在瞧著真熱鬧!”


    “是好事。”


    人民追求理想生活是喜事。


    最初政策推行,一些具有冒險精神的商販能抓住時機賺錢,而今,政策平穩實行,早前一些謹慎,喜歡觀望的商販同樣擺攤賣東西。


    市場活了。


    軍綠轎車朝北行。


    半晌,車鏡前麵出現眼熟的警衛亭,車輛不由慢些。


    “停!”


    家屬院警衛打手勢,軍綠車輛“嗖”一下停止,車窗下滑間露出一雙鋒利如刀的鳳眼,眉宇間隱隱夾帶著戰場硝煙,隻一眼,可令作惡者肝膽欲裂。


    瞧見肩章,警衛員瞬間行禮,眼裏滿滿敬意。


    “首長好!”


    衛峰回一禮:“工作辛苦了。”


    車窗緩緩關上,他正想離開卻見警衛員忽然拍拍回朝他們比個手勢,回屋半晌舉著一封信出來,敲敲車窗,簡單概述半年前一位年輕同誌遞信的事。


    瞥清楚信封上麵清逸字跡,衛峰深邃瞳眸驟然收縮。


    回神,手指攥得信件有褶皺。


    同事瞧出一絲不同尋常,揶揄道:“衛哥,誰的信啊?”


    “開你的車。”


    衛峰摸著上麵名字,眼前仿佛出現一位青年,不言語,睫羽扇一扇似笑非笑瞥著他,他心裏堅固堤壩瞬間潰散……


    隔壁同事鬼鬼祟祟斜一眼偷窺,搞得男人控製不住重重拍一下他肩膀,聲音低沉:“怎麽?是部隊裏訓練不夠嗎?”


    “……嘖嘖嘖。”


    同事努努嘴。


    半晌,瞅著男人把信塞回兜裏,那手則一直摸著兜,寶貝得不行,渾身鋒利的硝煙味一點點消散,垂下眼簾不辨情緒,隻是偶爾眉眼柔和……


    誰的信呢?


    都是男的,他自然清楚衛峰表情的含義,隻是,部隊裏著名的“暴君”+“寡王”眼裏也有例外,也會有春天?


    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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