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學季結束,四月,學院學生一個個換上鮮嫩春裝,青春蓬勃,而物理係李毓是校園一道靚麗風景線。


    清晨,枝丫喜鵲鳴叫,樹下一襲白衫青年不疾不徐走向教學樓,麵朝朝暉……


    引得學生頻頻回首。


    而物理學院學生驚訝發現吳衡不知咋的,跟人屁股後麵一口一個老師,同寢室的問,得到一句——


    “達者為師。”


    “……”


    曾經的吳衡支持者吞蒼蠅一樣難受,要是李毓真是“達者”,他們豈非枉作小人?


    不爽!


    而信息工程學院的一幫學霸湊熱鬧表示吳衡真“雞賊”,順道發言:


    李毓學弟,物理學得不高興可以看看信息工程學院,學院師兄師姐是有名的好相處,咱們熱烈歡迎你的加入!


    眾人:“……”


    公開橇牆腳,不怕陳何教授回校啊?


    吳衡跟信息工程學院學霸的發言使得一幫學生清醒,畢竟能考上京華誰都不是啥智商堪憂的蠢人。


    而某些自覺自己被“欺騙”的學生故意當著吳衡的麵和兄弟表演分道揚鑣。


    食堂裏:


    “為一塊肉卑躬屈膝,奴顏婢膝……物理係有你真丟臉!從此咱們摔筷斷義!”


    沈裕:“……”真有意思。


    吳衡:“為一口肉至於嗎?”


    圖書館外麵:


    “你怎麽可以巴結他呢,學術殿堂自然得靠實力,你真是咱們學院的恥辱!背叛者!”


    “我錯了!”


    前麵鬼哭狼嚎,沈裕手指摩挲著下巴覺得有趣,特意問隔壁男生:“瞧清楚沒有?”


    吳衡:“啊,瞧啥?”


    剛剛大費周章表演的學生隻覺天要塌,排練耗費時間精力,結果唯一的觀眾是瞎子。


    忒,我恨你是一根木頭!


    “沒事。”


    沈裕是真的欣賞麵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男生:“上次你問的問題,其實有更好的材料……”


    吳衡眼睛瞬間爆發亮芒。


    沈裕聊兩句重要事情,再朝後瞥一眼剛剛表演的沮喪學生。學生自然看見,一時間瞪圓眼睛。


    “啊啊啊!”


    “圖書館外麵吵啥,有病啊?”


    情商堪憂的學霸聽不出他們的指桑罵槐,青年兩周裏瞧不少樂子,增加學習趣味,搞得諷刺者一陣無語。


    “李毓到底有啥魔力!”


    “李毓到底有啥魔力?”


    發出困惑的何止一人。


    想著體現誠意,唐中正特意來到京都,同時瞧著上麵的資料皺眉。


    【李毓,男,年二十……】


    照片裏的青年眉眼青澀,眼裏是難得的從容鎮定,麵若平湖。


    他原想著陳何院士的弟子應該是博士之類的,可資料明晃晃顯示著【大一新生】,而且資料花點篇幅寫上學期“一人請戰諸君”的故事。


    “狂。”


    “年輕。”


    “有點難搞。”


    唐中正摩挲著下巴,手裏資料隨著腿抖得“嘩嘩”響,一時間腦殼痛。


    一些保密實驗尋求一個正確方向用的何止五年十年,某些科學家甚至一生葬於昏黃塵土。


    年輕人定性不高,正值青春朝氣的年齡誰願意隱姓埋名,斷絕聯係,跑鳥不拉屎的西北基地做實驗?


    唐中正:“難搞啊。”


    “父親早亡,母親獨自拉扯孩子,上麵有三姐姐……甚至因親人特意弄兩年期限,是個重視親情的。”


    “國家,家國。”


    牆麵鬧鍾“哢嚓哢嚓”往前走,唐中正暫時想不出啥發泄,倒是想到昨天信誓旦旦跟陳何打包票:


    一定請人回基地!


    “事已至此,先見一見。”


    *


    “嘟嘟嘟。”


    “幺兒,咱家田全耕完,現在日常就是澆水,除草。今年春天雨水充沛,活比往年輕鬆些。”


    “珍珠最近琢磨著做點吃食生意,別說,倒是有模有樣跑縣裏觀察廠裏職工食堂特點,再跑跑廢品站,看看能不能攢點廢品弄個車擺攤。”


    “家裏日常活我跟小高弄,春耕村民常找他修理鋤頭。他說他打算精進雕工……”


    “那個,你師娘喜不喜歡特產啊,咱家能準備的不多……”


    “嗯嗯。”


    電話亭裏長身玉立的青年應著,眉眼舒展:“師娘非常喜歡,最喜歡魚丸、酸菜跟杏脯,昨天甚至問能不能買點?”


    “真喜歡啊!你師娘人真不錯,杏脯能寄,酸菜郵寄貴倒不如自己做,魚丸寄到京都早臭了。其實做酸菜跟魚丸簡單,隻要……”


    周娟不厭其煩說著製作魚丸的步驟。


    沈裕靜靜傾聽,隻是長睫垂下,一雙清澈如潭的墨瞳不動聲色掃一眼玻璃窗外麵假裝看報紙的中年人。


    “……”


    剛剛出宿舍樓,那人就一直遠遠觀察著,隻是隨意觀察著眼神清正無一絲惡意,貌似是係統裏的人。


    所以,他不曾理會。


    青年溫聲跟電話另一頭說著情況,唇畔笑意若隱若現。


    冥冥中萌生一種預感——


    平靜悠閑的生活即將要落寞,得開啟一段艱苦而美妙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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