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調查結束,老首長寫報告遞交上級部門,順帶整頓機械廠。


    機械廠“器械爆炸”總得有擔責的人。


    而最重要的劉軍隻剩渣,剩餘幾個則要層層追究,像是把劉軍提拔到技術組組長位置的田主任,劉軍舅舅唐建和,乃至廠長。


    一一問責。


    廠長監管不力,批評處分;唐建和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警察調查出他受賄,目測需蹲監獄;田勤巴結上司重用劉軍造成嚴重後果,要蹲幾年。


    而唐建和跟田勤家的房子本來就是單位的,撤職收房,衛生院裏三家人天天鬧……


    “嗚嗚嗚!”


    “俺的命咋這麽苦!”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劉軍家裏能變現在這樣嗎?”


    三家瘋瘋癲癲鬧一陣,其餘受傷家屬得知事情由他們鬧出來,狠狠揍一頓。最終 三家一起灰溜溜回鄉。


    而另一端——


    原打算當居家奶爸的趙康回廠了,戴上象征組長的工牌,吐氣揚眉,頗有種“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意思。


    而鄰居再度換一副嘴臉。


    “哎呀,上次您說啥來著,真是對不住啊……”


    趙康想想前段時間的譏諷,高傲,再看看麵前卑躬屈膝的人,倒是直接說:“我不會刻意針對,隻看工作能力跟態度。”


    因個人恩怨排擠同事,那是他最不恥的行為。


    “謝謝。”


    鄰居感激涕零離開,趙康看向窗外,思緒飄遠,不知道丈母娘咋樣了。


    李寶珠平安生下娃娃第二天下午周娟等人離開s縣,借口說家裏隻有劉高撐著,田裏一堆活。


    趙康明白:總歸是兩家人。


    而且農民靠天跟田吃飯,待在城裏太悠閑,坐不住,回村一天十工分呢。


    趙家父母明白親家鐵了心要走,匆匆買東西贈人,特意道:“一點小心意,省得親戚說咱們不會辦事。”


    “……不用。”


    那些東西單個價格不貴,就是難買,周娟拒絕幾次趙母誇張捂嘴:“回家天都黑了,要不留下吃頓飯?”


    常言醉翁之意不在酒,趙母意思明顯不在於晚餐,而是不收就強留一晚,畢竟——


    “夜裏趕路危險。”


    聞言,沈裕腦海不受控製飄出一些聲音。


    等早上:“剛醒,吃完早飯再走。”


    等中午:“太陽毒辣,樂樂皮膚嫩曬暈咋辦,再等等。”


    等下午:“時間晚,要不再留一天。”


    “……”


    周娟抬頭看一眼逐漸西沉的太陽,隻得同意收下東西,而沈裕買的東西同樣不少,一個個籮筐堆滿牛車。


    “走囉,滿月酒再見。”


    路麵坑窪,老黃牛走得比平時慢一些,鈴鐺“當當當”指引前路……


    牛車堆滿籮筐,再疊,唯剩一點邊緣位置。周娟等人一路說說笑笑,最中間筐裏赫然是樂樂。娃娃攀著半米高的筐,咯咯咯拍掌。


    “蝴蝶,捉蝴蝶。”


    “唉。”


    落日彩霞,夕陽斜照。


    夏日村道兩側草木茂盛,蜻蜓扇扇翅膀。


    沈裕摘一根長長的蘆葦,細長手指靈活折疊,半晌一隻活靈活現的蟋蟀浮現掌心,樂樂玩得高興。


    高興得拉了。


    “……”


    於是,“當當當”的聲音暫時停歇。


    而鄉道前方的前方,李村比往日熱鬧一些……


    *


    “乖乖,第一次看見紅旗車,這他娘真漂亮,要是哪天能坐一回就好了。”


    “可不是,坐一回能吹噓一輩子。”


    李村辦事處,村民們裏三層外三層擠著勾肩搭背聊天,想著紅旗車的主人是誰,到鳥不拉屎的李村幹嘛?


    紅旗轎車早上到李村,傍晚依舊停著,李建國特意從田野趕回接待,足以說明來者身份不簡單。


    是誰呢?


    想想鄉親眼神更加熱切,下一刻,辦公室的木門“咿呀”一聲開啟。


    員工端著茶壺,回首瞧見親戚雙眼發光盯著自己,熱情招手,一時間覺得他應該繼續待在裏麵,可已經來不及。


    他看見老媽。


    “小李。”


    半晌,小李出現於群眾中。


    剛剛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他咳兩聲潤潤嗓子,壓低聲音說出一些不重要的消息:“京都來的領導,特意問李毓的事。”


    李毓?


    村民百思不得其解,發出靈魂疑問:“咋又是他?”


    “話說最近咋看不到李毓,去哪裏了?”


    “縣裏呢。昨個寶珠生娃,周娟夜裏帶半碗肉給李伯再坐牛車到s縣,目前家裏隻剩明珠老公。”


    “生娃可是一道坎,平平安安。”


    閑聊間,有人突發奇想:“咋京都來的都找李毓,難道李毓不是李家的娃,而是抱錯——”


    “你放屁!”


    話音未落,一拐棍直接敲他腦袋。漢子摸著腫起的腦門往回瞪,一眼瞧見人多勢眾的李家人。


    李田吹胡子瞪眼,拐杖“當當當”響,一棍不解氣想再來一棍,而漢子趕緊躲。


    他啐一口唾沫:“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打爛你的嘴?”


    李毓不是李三的種?


    哪怕當初跟周娟撕破臉李田都不曾說這話,活生生逼人“以死證明清白”。


    圍觀村民裏有的瞧熱鬧,有的煽風點火,更多勸架。


    “唉唉唉,別打。”


    “消消火。”


    村民吵吵嚷嚷,圍作一團的知青聞言眼神黯淡。


    知青裏不免有京都的,乍然得知京都來紅旗牌車,第一時間覺得“家人”派人看望自己。


    賀州得知消息第一時間湊熱鬧,而此刻,麵色黑如鍋底。


    當然,可能是曬的。


    他最近生活非一般的慘,首先是夏收小麥,打場揚場,種玉米等等事情接踵而至,不幹活就得餓肚子。


    當然,往日有錢能到縣裏買點零食餅幹填肚,不稀罕一碗清粥。


    可江嫻一封信說明近況。


    家裏知道他跟村裏一個“童養媳”不清不楚甚至跟江嫻鬧掰,直接斷生活費,直言——


    【你有能耐自己掙。】


    “……”


    於是,賀州跟村民一樣天天朝五晚九,累一天回知青點倒頭就睡,不咋搭理周杏。


    而賀州沒錢,一直受他幫助的周杏行事都收斂些,平時老老實實上工,喝粥,啃黑窩窩,畢竟挨餓滋味不好受。


    “李毓?”


    京都的紅旗車攀上李毓的名字。周杏聞言不解,普普通通的農民怎麽跟京都扯上啥關係?


    莫非劇情錯的?


    思索間,一陣“當當當”聲音隱隱約約回響,由模糊逐漸清晰。稍微熟一點的人不約而同朝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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