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興城那邊的那個舞女似乎非常享受調戲小雛雞的感覺,故意將葉的右手按在自己的臀部上,胸部緊緊頂住對方。


    葉興城不停撅著屁股將下半身向後躲,舞女則用大腿和臀部不斷的朝重點部位發起進攻。


    不時用嫵媚的眼神盯著葉興城的臉,朝他臊紅的耳根處吹氣。


    音樂剛一結束,葉興城低著頭夾著腿捂著下腹快速跑回自己的沙發坐下,給自己灌了大半杯紅酒,惹得廳內其他人大笑。


    而他的女伴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得意洋洋的掃了一圈眾人,似乎對自己調戲的戰果非常滿意。


    有了周春生帶頭,後麵的人就自己點起曲子。


    汪曼雲應該是喜歡歡快的歌,讓自己的女伴點了一首英國的快四舞曲後在舞池中跳起來,陳明楚和顧繼武也加入了進去。


    見萬裏浪麵色不太好,趁他的女伴出去的當間周春生坐到他身旁:


    “萬隊長,怎麽不跳了?”


    “媽的,這幫娘們錢真好掙,老子拚死拚活一個月她們睡一覺就有了。”


    原來剛才萬裏浪想約自己的女伴出去,對方張口開價二百。


    之前他在軍統時一個月工資加津貼隻有一百三四,再加上局勢緊張經常連這些錢也不能按時發放,日子過得相當拮據。


    不過汪曼雲他們黨部更慘,一個月一百都不到,所以丁默邨隻花了一千元“巨款”就收買了他。


    而萬裏浪那邊丁默邨就隻給了五百安家費。


    其實月收入一百放眼當時整個中國已經可以算高收入了,隻可惜他們身在上海,而且是戰時的上海。


    尤其是房租,占據了生存費用的大頭。


    上海自淪為“孤島”後,大量外來人口湧入租界,不少人借機做起了二房東。


    當時一幢三層樓的房子大房東開價月租一百元,付六押一。


    二房東接手後將房子按間對外出租,六間房平均每間租金四十元,一個月什麽事都不用幹就可以掙一百四。


    再在水電上做做手腳,一個月過兩百毫不費力。


    所以當時很多人借錢也要做二房東,甚至為了掙錢和現在的二房東一樣將房間用木板隔出更多的單間。


    而租戶因為一下子湊不出好幾百的租金隻能忍受二房東的剝削。


    199年4月20日發行的《申報》


    1939年4月6日發行的《申報》


    又跳了幾曲舞後,萬裏浪開始攛掇羅夢薌和陳明楚去西區的窯子。


    窯子裏年老色衰的風塵女隻要十元就可以過一夜,二十元就可以找到相當不錯的。


    雖然和百樂門裏這些高級舞女沒法比,但燈一關沒啥區別,足夠他們發泄過剩的精力。


    萬裏浪湊到葉興城的旁邊說帶他去破個處,葉興城好不容易白下來的臉再次被臊紅。


    葉興城的女伴摟著葉興城說看上他了,隻要五十塊錢服務保準比窯子裏那些女人好。


    萬裏浪說最多給二十不然免談,女伴白了他一眼忿忿說道:


    “老娘就算不出去都能掙五十,也就想吃個小雛雞,不談就不談。”


    汪曼雲似乎已經和自己的女伴談好價錢,聽到萬裏浪他們說要走也附聲應和。


    顧繼武同意加入萬裏浪他們的戰局,馬嘯天猶豫了半刻後說要回家陪老婆。


    周春生一看手表也就剛過八點,花了一千包廂費一個多小時就散場這幫家夥真是比自己還吃不了細糠純屬糟踐錢。


    雖然心裏不爽也隻好同意散場,幾個舞女倒是非常高興,勾著自己的男伴將他們送下樓。


    到一樓大廳後汪曼雲和眾人打了個招呼領著自己的女伴從通道去了後麵的酒店。


    百樂門門口有個大牌子,乘坐私家車來的客人要走的話會在牌子上掛上客人的車牌號。


    停車場的司機看見車牌後便會將車開到舞廳門口,這樣就不需要客人站在門口等。


    尤其是冬天和夏天,這樣的服務更是貼心。


    見其他幾人在大廳坐定,周春生借口抽煙走出大門。


    門外的兩個保鏢見他出來裝模作樣的站在舞廳大門兩邊左右巡視。


    周春生打著火機點燃香煙抽了一口後從左到右掃視了一圈舞廳外圍:


    為首的黃包車車夫已經換人,叼著一根煙坐在車把上盯著舞廳門口似乎在等客。


    靜安寺西牆外停車場第一輛車變了車型,路燈下換了一撥司機圍坐著打牌或站著觀戰。


    送他們來的司機和保鏢中有人看到門口的牌子,招呼兩聲後牌局中以及停車場外圍有人開始向停車場內部走去。


    靜安書店裏有個男人坐在窗前麵朝窗外低頭看書,看衣著不是之前那個。


    靜安美發店裏沒有生意,老板搬了個躺椅坐在店外乘風涼,小工坐在板凳上搖著蒲扇。


    萬裏浪從門裏擠出來站到周春生左邊,周春生轉身掏出煙盒準備遞給他。


    萬裏浪擺了擺手:“不抽了。”


    隨後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還是裏麵舒服,周副局長我進去了。”


    周春生叼著煙在轉頭回去的刹那,右眼角似乎有道光閃過。


    他先看向左邊,感覺黃包車那裏有個巨大且微弱的光斑瞬間熄滅。


    轉向靜安筆店,窗前的男人仍在低頭看書。


    靜安美發店,小工彎著腰上半身探向前,一邊輕輕搖著蒲扇一邊搖晃著腦袋左右看。


    周春生向舞廳外走了兩步,轉頭看向馬路右側。


    貼著百樂門外牆的路邊沒有停車,路上隻有寥寥幾個行人走動。


    再往遠就看不太清,依稀可以看到一輛車的輪廓停在馬路對麵的路燈間的陰影中。


    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太對勁,他擔心軍統的人要執意行動,將煙頭扔在腳下狠狠的碾了五六下後用嚴肅的眼光再次掃了一遍舞廳外圍。


    臨回舞廳前告訴門口的兩個保鏢小心點,注意觀察周圍情況。


    兩個保鏢並沒太當回事,等周春生進了舞廳後貼到一側門邊繼續聊天。


    那個位置門縫裏有冷氣透出,溫度比其他地方低了不少。


    靜安美發店門口的小工直起身,從腹部拿出一個手電筒用手臂擋著朝左側閃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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