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尋天又繼續道:“方才離姝將軍所言,皆是因被近日來魔族之事所擾,故出言略有偏頗,魔族之人偏愛讀書,想來以一身書卷氣為榮,絕不如外界所造謠那般暴力,小殿下可莫要誤解了。”


    他的話褚朝昭沒有盡信,但也想到那日滿街之魔皆手捧書卷孜孜不倦地模樣,倒也有些信。


    褚朝昭點頭:“無妨,離姝將軍無事便好。”


    明尋天見她是信了,鬆了一口氣,身後的無數士兵和天羽馬也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小殿下,你隻管去參加天試吧,天試榜首或能得一件神器,殿下們都說了,魔族之事不大,就是繁瑣,小殿下不必為此奔波擔擾。臣以為,有魔神尊上在,小殿下隻管去走自己的路。”


    魔族最近血流成河的,到處都是群毆,小殿下還是不要回去看了吧,不然好不容易扳回來的形象,又保不住了。


    褚朝昭聽見那神器也有所思慮:“往生叔叔。”


    往生上前:“小殿下有何吩咐。”


    “麻煩您隨鐵騎將東西帶回去給三哥哥,一定要盯著他吃下後乖乖閉關為止。”


    “可……”往生拱手,“屬下的任務是保護您。”


    褚朝昭將他扶住:“其實叔叔,你早就是我們的家人了,您不必總是自稱‘屬下’,叔叔不必擔心我,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而且您監督三哥哥進閉關後,再來就是。而且,三哥哥有些不聽話,我怕他不乖乖聽話,我不回去,我想請您幫我。”


    “小殿下不必如此,我去就是了,但是小殿下在我不在的期間,一定要護好自己。”往生拱手單膝跪下,“請小殿下務必顧好自己,臣會速回的!”


    褚朝昭失笑趕緊將他拉起來:“叔叔放心!”


    她將十世金丹交給往生,見他們離開後,這才放心往反方向走。


    塗山容卿屁顛屁顛跟在她身旁,不知道哪裏搞來的玉扇搖著:“有魔神令在手,天下我有啊~啊——鬼啊!”


    愜意的聲音被掐斷,塗山容卿險些雙手雙腳爬上褚朝昭。


    褚朝昭白眼快翻上天了:“你幹啥!青天白日,魔族哪裏有鬼祟敢入?不想活了?”


    “那那這個?”塗山容卿指著一側突然冒出來的“鬼”愣住了,跳出去,仔細瞧了瞧,對上那雙哀怨的眸子,活像褚朝昭像是拋妻棄子的渣男似的。


    “是你啊~咦——”


    褚朝昭看了一眼麵前灰頭土臉,早已沒了剛見麵時候的矜貴的男人,無奈笑道:“離姝將軍,你還未離開嗎?”


    鐵騎走時,好似確實過於瀟灑了,都忘了還有這一人存在。


    離姝是自己將自己從山裏拔出來的,可憐的他竟然無人來幫忙。


    世道荒涼啊!


    他雙手遞上一堆牌子:“小殿下,這些牌子有雲洲送來的,也有三位殿下給的,要是遇到什麽危險,你隻管用它喚人來就是。這裏融合了法器和陣法,隨叫隨到。”


    “多謝離姝將軍。”褚朝昭隨意調了一塊金絲鑲嵌的絳紫色牌子,“這是召喚誰?那個是師尊的?或幾個師兄的?”


    有爹爹在,褚朝昭覺得將他們瞬間傳送到眼前,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隻是有些想歸雲宗的師兄了,特別是師尊!


    “額……這……大概是……”離姝覺得自己定然是那那叛逆的老馬撞壞了腦子,一時間啥都想不起來了。


    褚朝昭見狀便知對方是想不起來了,便也不問了。


    塗山容卿扇子從一堆奢華精致的牌子裏勾起一塊破破爛爛,上麵還胡亂刻著小人兒的牌子:“這召喚誰?怕不是你家小孩子胡亂刻的混進來了吧?”


    “你休要壞我名聲!我還是單身呢!”離姝炸了,但又立刻道,“許是我侄子刻的,要送給小殿下的吧,我拿回去找那小子算賬!”


    說著,他就要去拿回來,褚朝昭收了回去。


    “沒關係,還挺可愛的,帶我說聲謝謝,我很喜歡。”


    破破爛爛的牌子渲染了五顏六色的,上麵還有幾塊碎寶石,一看就是胡亂暴力釘進去的,上麵還刻了些亂七八糟的小人兒,看不懂,但充滿童趣,褚朝昭覺得用心了便好。


    離姝笑嘻嘻拱手:“多謝小殿下,我回去就跟那臭小子說。”


    *


    裝潢奢侈的酒樓一層大堂裏,人來人往,熱鬧如常。但不同的是,今日滿堂之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目不轉睛盯著最角落的那桌。


    高高的空盤子堆積如山,樓裏的十個小二正忙不迭地收盤子,並從廚房遞新的菜上來,就這樣,還來不及。


    四方皆咽了咽口水,怔愣地盯著造成這一現象的主人公。


    竟是一個小姑娘!


    “她是哪家宗門的弟子?這是關在山上餓了幾年才放出來的吧?”


    “誰說不是呢?看著穿著打扮,不是哪家宗門的,也定是哪個世家的小姐。但是這胃口是人能有的嗎?”


    四方炯炯目光注視之下,高高盤下的小姑娘皮膚冷白如雪山上的寒玉,看起來年歲不大,一雙圓溜溜的眸子仿若出水的墨色琉璃,晶瑩剔透又誘人,即便藏在角落裏,泯然眾人中,卻依然是極為耀眼的存在。


    她正快速地捏著筷子往嘴裏塞盤中美食,軟乎乎的臉蛋被塞得鼓鼓的,為那張清塵脫俗甚至有些高不可攀的臉添了幾分可愛。速度雖快,但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儀態,雖風卷殘雲般,但讓人見了仍然覺得賞心悅目。


    令看的人吞了吞口水:“別說,看她吃得還挺香的,吃得什麽啊?小二!”


    說著堂中不少人立馬呼喚小二,都要點和那桌一樣的菜來。


    堂中小二隻覺得快累死了,從來沒有這麽累過。後廚的廚子手都快掄出殘影了,就連掌櫃和前台的都加入隊伍幫忙起來。


    ……


    小姑娘對麵,坐著一個男子,一襲紅白長袍加身,單腿倚放在長椅上,寬闊的肩膀依靠在牆上,修長的手指捏著扇子,正將那張臉擋得嚴嚴實實的。


    從縫隙中望見大堂裏那些人點了和他們這桌一樣的菜,並邊吃邊看向這邊的眾人,他一陣無奈。


    “阿昭,你收著點兒,不是要低調嘛?”


    說話的正是化為人形的塗山容卿。


    誰家孩子啊,一入酒樓就走不動道,找了個角落,點了這麽多盤菜,幾乎有幾百盤子了吧!


    剛開始酒樓掌櫃親自來,還以為有人砸場子呢!


    還有這樓中人怎麽回事!他家阿昭很下飯嗎?


    褚朝昭從一盤鹵製靈牛裏敷衍抬了抬眼:“阿容,我餓!不曾想長明域瑤玉城的這家天下第一酒樓的人間美食做得這麽地道,不僅地道,還充滿了靈氣,我好久沒這麽飽腹過了,靈果味道也不多,都吃膩了!”


    塗山容卿皮笑肉不笑,扇子擋住臉,咬牙切齒道:“這話,你可別出去說啊!”


    老天爺啊,誰家孩子幾百種靈果換著吃,還吃膩了味道?


    幾百種靈果吃到膩!世上舍她其誰啊?妥妥的凡爾賽,他聽了都要嫉妒!


    掌櫃的快哭出來了,家人們誰懂啊,今日碰見癲公了!


    他蒼蠅搓手,躊躇著走近:“小姐公子,還沒吃飽嗎?”


    褚朝昭專心吃東西,頭都沒抬。


    塗山容卿移開扇子,露出那張臉來,桃花眼含情脈脈,卻透著幾分疏離冷感,然輕輕一笑,便自帶一股子風流來。


    他放肆隨意倚靠在角落,卻令不少人見之眼露豔羨來。


    掌櫃的呆愣一瞬,聽到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是怕我們付不起嗎?”塗山容卿丟了一袋子靈石在桌子上,袋子散開,露出獨屬於上品靈石的光澤來。


    四野看那隨手拋出的一袋子上品靈石,都愣住了。


    那是上品靈石啊!上品!搞得好像什麽路上的破石頭一樣!


    酸!


    掌櫃的更是眼露金光來,賠笑著就要去拿,扇子落在他手上。


    “公子,您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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