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聞曦既隨意擦掉嘴邊的血跡,手中法器現,一個金色的圈子丟了出去,一下子丟在亡琊的……小犄角上……


    要不是場合不對,褚朝昭已經笑噴了。


    褚朝昭:好的,還算正常,桎梏美猴王的緊箍咒【1】,但是師兄煉製的真的靠譜嗎?


    他結印念咒催動,法器緊縮,一下子幻化出無數個圈子,將亡琊整個困住不能動彈,又瞬間幻化出無數刀刃,在亡琊身上劃出傷口,滲出血來。


    亡琊似是愣住了,沒曾想這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會傷著他。


    “你竟然可以刺穿吾的鱗甲?”


    聞曦既向自家小師妹挑了挑眉。


    這是他自己煉製的四品頂級法器,材料是順的自家師叔庫裏的千年凶獸赤木鬼狼的角,可穿刺四重天頂峰修仙者的肉身,莫非對方不過四重天?


    鏡外的聞顯允連打幾個噴嚏:莫非有哪個老家夥偷偷罵我?肯定是聶道序那個狗東西!


    你罵我!我瞪你!


    莫名被瞪的聶道序:有病吧,狗東西肯定心裏罵我呢!我瞪死你!


    點蒼龍巢水晶碑林玄冰潭邊。


    聞曦既乘勝追擊,趁勢提刀又砍了上去,數道赤霞一般的利刃以勢不可擋之力湧入。


    利刃臨至身前,被桎梏的亡琊卻是笑了起來,像是欣賞獵物死前的掙紮。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化龍,他勢在必得,逗弄一下這些必死之物,倒也沒什麽。


    褚朝昭察覺到不對勁兒,一邊大喊一邊:“三師兄!快躲開!”


    亡琊背後豎立的金色法陣盤流轉,越來越多的靈力湧入,帶著黑氣的金色靈力化戟,劃破長空而來。


    “三師兄!”


    褚朝昭飛過去,身後劍影幻化,暗紫色的長劍斬了過去,與長戟於空中相撞,掀起一陣浪花。


    聞曦既也丟出一個防禦法器丟在她前麵,兩人卻還是罡氣震飛出去,他一手以刀杵地,一手托住褚朝昭,後退幾米,這才堪堪穩重,隻是他注視著那邊的雙眸,皆是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他才三品!”


    褚朝昭趕緊給他喂了一顆上好的丹藥:“莫不是凶獸,凶獸與靈獸不同,三品階的凶獸會比三重天的修仙者厲害些。”


    聞曦既搖頭:“不,跨度不會這般大,今日不注意怕是要交代在這裏,我雖不是劍修,但怎麽也是四重天二層,卻不是他的對手。”


    “許是有陣法壓製。”


    褚朝昭丟了一打四方符將他護住,她知道自家師兄是怕自己冒險,所以先替她試探一二,


    “三師兄,你已經替我試探過了,接下來交給我吧,你護著九師兄找陣法的薄弱點,再這般下去,不僅對麵的弟子,就算是我們也撐不住多久。”


    “小師妹!”這是聞曦既很少喊的。


    “別擔心,我量力而行,若是不對,馬上跑。”


    “好,你小心些。”


    聞曦既餘光始終關注著她,但是已經拿著法器去幫九墨夷了。


    褚朝昭手持那把他親自打造的寶石小劍,電閃雷鳴,已至亡琊身前,屬於三重天的靈力蕩漾開來,氣勢如虹。


    還順手捏了一打四方符丟在那些昏迷弟子身上。


    鏡外眾人:?!又是一打四方符?歸雲宗這麽有錢的嗎?


    一臉肉痛的聞顯允表示:師兄,能不能也給我一打,半打也行啊,讓我拿去換靈石,可以不?


    “一群螻蟻妄圖撼動日月,當真是可笑!”


    亡琊獰笑,滿眼充斥著嘲諷之色,如同看死人一樣望著她,


    “讓爾等凡人見識見識,真正的三重天吧。”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金色法陣之上若隱若現間有山川浮現,無數金色的米粒,如同光芒中飛舞的塵埃,朝著山川湧動而去,山川越來越龐大。


    褚朝昭了然,是了,他修出人形,便是與人修煉無二,隻是為何他的三重天與他們的不同?


    他的三重天似乎是比三師兄的四重天還要厲害,莫非真是陣法的緣故?


    可那又如何?


    “什麽狗東西,也妄圖化龍?”


    褚朝昭身後有絳紫色的星河流轉覆蓋著整片天空,一輪紫月當空。


    “小昭昭,辰月漫天你使得很好,然也隻是最普通的劍訣,發揮不了它威力千分之一。”


    “如何才能使用到極致,請師尊指教!”


    “小昭昭,不是師尊不教你,隻是你的所有都沒有錯,劍訣,每一招每一式都沒錯,但是辰月漫天不是對著身邊人的,它是殺敵之劍,劍意是‘狠’,這個師尊無法教授你。師尊隻盼著你永遠不要用到。”


    師尊教的,她自然都是要使用到最極致。


    “那我便讓你這個螻蟻見識一下真正的辰月漫天!”


    褚朝昭唇角勾起笑意,手中寶劍劍影狠決,劍氣縱橫,徹天震地,殺氣四起,就連周遭的風仿若都染上了血意。


    萬千劍影,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在紫月之下,與那把長戟相碰,發出震耳欲聾的爭鳴之聲。


    亡琊露出輕蔑的笑意:“小東西,還懂得虛張聲勢呢?遊戲結束,你該去死了!”


    “是,你該去死了~”


    褚朝昭笑起來,笑容明明天真爛漫至極,卻讓亡琊無端覺得有些涼意從腳底升起來。


    驀然間,天光大亮,那把長戟化為虛無,無數把劍影以勢不可擋之力,朝著亡琊而去。


    “怎麽可能!”


    亡琊驚怒交加,氳滿靈力去擋,卻還是無濟於事,驀然間,渾身傷痕累累,那令他最驕傲,最堅不可摧的鱗甲在今日第二次被他最看不起的凡人刺穿。


    “吾的鱗甲!你們都該死!吾早該殺了你們了!”


    褚朝昭像是看著一個獵物一般:“我要將你的鱗甲一片一片拔下來,給三師兄煉器!”


    所謂用一張最可愛的臉,最稚嫩不過的聲音說出最殘忍血腥的話也不過如此了。


    狂!好狂!


    九墨夷眼睛都瞪圓了,我的親娘啊,現在的小娃娃都是這個色兒的嗎?


    聞曦既雙眸一陣狂熱,表示又學到了。


    鏡外,早已四下皆驚,從那招發揮到極致,隔著浮生昆侖鏡都能感受到刺骨冷意的劍招,到最後小幼崽放言要將陣法助力下凶殘的金蛟鱗甲拔掉的狂妄起,他們便已經驚得說不出一點話了。


    聞清羽滿眼欣慰,又滿眼心疼地注視著鏡中的小幼崽。


    就好像於他而言,無論對方是什麽模樣的,在他眼底都該是被人嗬護著長大的小娃娃一樣,這般的血雨腥風,他想替她擋去,可是又自知這個孩子不是個躲在他人羽翼之下,不諳世事長大的性子。


    所以放任她,支持她,卻又心疼她。


    這般的糾結矛盾,密密麻麻地竄上心頭來。


    “你該高興,小團子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君祈衍破天荒開口與他交談,唇角的笑意濃厚,


    “她該是如這般,恣意桀然,自由翱翔於天地間,而不是囿於方寸之間,困一輩子。”


    望著鏡中桀驁的小身影,君祈衍仿若將某個身影投射在她身上,任她肆意張揚,那一刻,他難得的從她身上感受到暢快。


    聞清羽沒有讀懂,這位深不可測的少年眼底落寞與暢意並存的情緒,卻又將他所說的話記在心底。


    血光之下的亡琊卻沒這般高興了,一些曾被扒光鱗片的回憶湧上來,眼前不過幾歲的小娃娃,卻與記憶中早已模糊了麵容的身影重合,也是一樣惡劣的笑。


    亡琊再也克製不住極致的怒氣,他不餘遺力,傾其所有,都要將她斬殺在此地,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他身後本春風細雨,卻又磅礴的山川之景,隨著金色法陣盤的變化和變化,一道巨大的虛影立於他身後,是比他本體還要龐大的金色蛟,隻是那眼眶中早已是黑氣彌漫的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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