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已經走過一次,但是那天上來之前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所以這一次叉叔走得也不快。


    唐隱跟在他後麵,也更加仔細地觀察著周圍。


    周一白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觀察周圍,他能保證自己安全地爬上去就可以了,而黑袍夥伴跟在周一白的身邊,時不時地扶他一下,提醒他小心。


    雖然有人照顧,但是周一白到底還是恐高,所以臉色微白,隻不過為了找到這裏的問題所在,他還是咬了咬牙,努力往上爬。


    叉叔也按照周一白的叮囑,時不時地告訴他再往前走一點,就會有個平台,能短暫的休息一會。


    我們五個就這樣走走停停,用了比上次多了一倍的時間,才終於上到了上麵守塔人的臥室。


    叉叔和唐隱見識多,他倆就四下地看著。


    進了這個臥室,周一白神色算是好了點,但是他也不敢到處亂走,所以我和黑袍夥伴就都站在他旁邊陪著他。


    叉叔和唐隱又仔仔細細地把臥室查了一遍之後,依舊沒有發現,我們隻能再次上了上麵的燈室,結果還是一樣,一無所獲。


    燈室周圍都能看到塔外麵,周一白上來之後臉色就更白了,他也不敢往外麵看,直接坐在了地上。


    叉叔擰起眉,“這還是什麽都沒有啊,我們到底遺漏了哪裏呢?”


    我和唐隱都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倒是黑袍夥伴想了想,開口道,“好像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過。”他說著抬手指了指。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邊是我們上岸的另外一個方向,那裏是一塊巨大的礁石,之前我們隻是在石頭下麵看了看,並沒有往石頭上麵爬。


    但是這會從燈塔上往那塊大礁石上麵看,礁石上倒是平的,也許那裏真的有什麽東西呢?


    叉叔點點頭,“走吧,那就過去看看。”


    終於要下燈塔了,周一白本來是開心的,但是下燈塔這一路,還得再折磨他一次。


    他一邊走一邊嘀咕,“早知道上來還是什麽都沒發現,我還不如不上來了,我這兩條腿都快不是我自己的了,要是唐大哥的金屍還在就好了,我二哥也不心疼我,就不能背我上下。”


    好不容易下了燈塔,到那邊往礁石上爬的時候,周一白又有點絕望。


    最後幾乎是我們四個人用繩子把周一白給拉到大礁石上麵來的。


    這塊礁石上麵平整的位置還不小。


    叉叔和唐隱依舊四處看著,周一白腿軟坐在地上,黑袍夥伴安慰著他,我也就到處看看。


    我們爬上礁石的那一麵,還不算太陡峭,但是這礁石臨海的一側,基本上就是垂直的,再加上厄運島的地勢,這一塊低頭看下去都有點像是懸崖了。這如果一不小心滑落掉進海裏,就算運氣好沒有磕碰到下麵的礁石,那下麵海浪那麽大,估計也是很難活下來。


    說不定之前的故事裏,那失蹤的三個守塔人,就是從這裏掉進了海裏,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其他人,叉叔還是一臉的疑惑,像是很多事情依舊沒想明白。


    唐隱像是已經放棄了查看,跟周一白和黑袍夥伴在那邊聊天,也不知道是聊到了什麽事,平時總是很嚴肅也不怎麽笑的唐隱的臉上都掛了一絲笑。


    他都笑了,我對他們的話題也有了興趣,想要過去一起聽一下。


    隻不過我剛邁出去一步,就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我停下了腳步,仔細地看著周圍,但是卻怎麽都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我的目光一一在叉叔、周三哥、周二哥、唐隱、周一白和黑袍夥伴的身上掠過,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我擰起眉,目光最後停留在黑袍夥伴的身上,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轉頭朝我微微點了點頭。


    大家在一起這麽久,經曆了很多事情,像是都有了默契,他雖然沒說話,但我知道他就是在叫我過去參與他和唐隱、周一白的聊天。


    我正要走過去,就見黑袍夥伴又對叉叔招了招手。


    叉叔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也放棄了尋找異常之處,朝他們走過去。


    叉叔過去之後,不知道聽到黑袍夥伴說了什麽,也很快笑了起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其實找不找得到這個島上的異常都好,隻要我們五個一直在一起,大家都能一直開開心心的,不就是最好的事麽?


    我又走了一步,這中間,我腦海裏閃過以前和叉叔、周一白還有唐隱一起辦事的畫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記不起來黑袍夥伴是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了。


    而且這麽仔細一想,我甚至都記不起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擰起眉又停下了腳步,黑袍夥伴是什麽時候加入我們的隊伍的?


    我內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愧疚,我們大家在一起辦了這麽久的事情,經曆過這麽多風風雨雨,甚至生死關頭都走了幾次,我怎麽能把他的名字都給忘了呢?


    我努力地想著他的名字,我又想如果我能看清他的臉,我也許就能想起他的名字了。


    於是我抬頭朝他看過去,但不管我從哪個角度看,他的臉好像一直都藏在黑袍的帽子之下,我怎麽都看不見他長什麽樣子。


    越是看不見他的臉,越是想不起他的名字,我心裏不安的感覺就越加強烈。


    我又想,我們是來島上幹什麽來的?


    這島上有問題,我們來了一次沒有發現問題,但是離開的時候我好像是發現了一點異常,所以我們今天又過來再次查看。


    那我當時是發現什麽異常來著?


    我感覺我的頭想得都快要炸了,可就是抓不到一點頭緒。


    我正努力地想著,那邊周一白突然出聲叫我,“小天,你快過來,你一個人站在那發什麽呆呢,你看這邊多好看啊。”


    他說著也往往礁石臨海的一麵走,招呼完我,又招呼了叉叔他們,叉叔、唐隱和黑袍夥伴就一邊說笑,一邊一起跟著周一白往那邊走過去。


    黑袍夥伴也轉頭招呼我快點過去。


    就連周三哥都已經跑到懸崖邊,在往下麵看著。


    “哇,這裏好高啊,我好喜歡這裏。”周一白麵朝大海,張開雙臂。


    我看著他的背影,猛地一個激靈,不對!


    礁石臨海的那一麵可是懸崖,周一白不是恐高麽?他怎麽敢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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