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巫庚有點激動,他在地上給我畫了一個圖案,“你記住這個圖案,之後我再教你一句咒語。等你們把豆拿出來之後,找一個沒什麽人的地方,先畫下這個圖案,然後把豆擺進去,再念我教你的這句咒語。”


    我趕緊點點頭。


    隻是巫庚畫的這個圖案實在是有點複雜,比叉叔之前拿出來用的那些符紙要複雜得多。


    大概以前最開始的術轉化為符紙或者咒語的時候,也都這麽複雜,可是後麵的人偷了懶,可能發現微微簡化一點之後,還基本能達到之前的效果,於是就給簡化了。


    然後後麵的人再簡化一點。


    這樣一代一代的下來,每一代都覺得自己的術好像隻是比前麵一代的簡化了一點點,可是幾千年過去,恐怕現在的術連最開始的百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了。


    更不用說去對比可以揮手成術的原版。


    我照著巫庚的圖案一筆一劃地在地上畫了好多遍。


    巫庚就站在旁邊看著,有一點點錯誤都會立馬指正。


    “你千萬不能出錯。”他盯著地上的圖案,“一點點錯誤,你就沒辦法破解那個術,還會被那個術反噬,你很可能就會和其他人一樣,成為豆的獻祭,而且……如果你失敗了,就沒人能再和我溝通,其他人更沒辦法破解豆上的術了。”


    他說著頓了頓,“那個豆上的邪術剛剛被喚醒,現在可能還隻需要一個兩個的獻祭,但是時間久了,它要害的人可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了。”


    我點點頭,繼續盯著圖案仔細的記憶。


    主要是我這條路子確實不需要學什麽術,所以這麽長時間,除了那個辟邪神咒,我也沒太接觸過其他的術。而且就算是看到叉叔的符紙什麽的,也都隻是瞥一眼,從沒想過要自己畫幾張符紙。


    以至於現在我隻能硬生生的記住這個圖案的每一筆,如果換了叉叔,我懷疑他帶著一些理解什麽的,應該很快就能記下來。


    巫庚估摸著是因為已經被封印了3400年,所以倒是很有耐心,除了提醒我不要記錯以外,就在旁邊默默地等著,也不催促。


    好在叉叔那邊也是決定天黑之後再去把青銅豆順出來,所以我這邊還有時間。


    等我終於把圖案記下來,背著給巫庚畫了幾遍,他確認沒問題了,又把咒語教給我,這個倒是好背,我背下來之後,巫庚又叮囑了一些細節,讓我千萬別出什麽差錯。


    我剛醒過來,叉叔也回來了。


    叉叔的身上有血,我們還以為他受了傷,趕緊上前詢問。


    這才知道,血不是叉叔的,他沒有受傷。


    不過他今晚去的算是時候,因為他剛用術遮住自己的身形進了公安局,摸進證物室的時候,就見到有兩個保安已經在證物室裏麵了。


    他們把青銅豆從架子上拿了下來,還在地上擺好,甚至已經拿著刀子開始在自己的身上割肉準備獻祭了。


    要不是叉叔去了,這倆保安估摸著也要把自己的肉舂成肉泥裝進青銅豆裏了。


    叉叔打暈了保安,拿走了青銅豆,又把假的青銅豆替換了上去。


    這一下倒是方便了,叉叔都不用小心翼翼地打開證物袋子,然後再想辦法封好證物袋,不被人發現青銅豆被替換了。


    現在因為證物袋子已經被這兩個保安打開了,叉叔隻需要把假的青銅豆放在地上就行了。


    反正等這兩個保安被人發現的時候,這個青銅豆又成了新的證物,自然會有人收起假的青銅豆。


    畢竟那兩個保安受了傷,叉叔走的時候,還好心弄響了警報。


    至於等這兩個保安醒過來之後要麵對什麽,那就不是叉叔能管得了的了。


    我也把之前跟巫庚的交流跟叉叔說了,現在確實是證明這青銅豆上的邪術對人的影響越來越大。


    之前是蓋子蓋在青銅豆上,完整的邪術害了兩個保潔。


    現在在證物室,蓋子都沒蓋上,但是這幾天下來也影響了那兩個保安,如果青銅豆上的邪術再不破除,後麵肯定還會繼續害人。


    我先是把那個圖案畫下來,拍了照片發給商陸,又把咒語也發給他,問他對這個有沒有一點點了解。


    然後叉叔我們就先出了門,去城外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等我們開到目的地的時候,商陸也回了一條信息,上麵是他從一本古籍上拍下來的圖案,他說這兩個圖案有小部分是相同的,看起來是個破解術法用的術。


    既然商陸都確認這是個破解術法的術了,那我們也沒什麽再猶豫的。


    隻要把青銅豆上的術破了,這東西就不能再害人了。


    如果巫庚也不願意再給我講他們這一族的事情,那我再把巫庚和博物館裏其他的人都送走,這件事就算是徹底解決了。


    回頭我把巫庚跟我說的那些告訴商陸,那他們這一脈後麵要怎麽去鑽研,就看他們自己了。


    周一白抱著周三哥靠在椅背上,“叉叔,你看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就是看到有人死了太緊張了,果然就是要小天來解決啊,雖然解決的方式有點曲折,還要現學,但起碼是解決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等把巫庚他們送走,叉叔你趕緊問問梁先生,咱們去哪過年。”


    叉叔從後視鏡看了周一白一眼,我本以為他要說點什麽,結果他就說了一句,“是啊,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也不知道清鬆道長他們現在轉到哪了。”


    我們其實心裏都清楚,叉叔肯定主要關心的不是清鬆,而是跟清鬆在一起的叉弟,他當然也想跟叉弟過團圓年。


    隻不過想到叉弟的態度,我們不敢多說什麽,車子裏也就沉默了下來。


    等到了目的地,我們幾個清理出來一片空地。


    我把圖案畫好,又把青銅豆擺上去。


    周一白站在旁邊,有點緊張地看著我,“小天,你不會像那次用完辟邪神咒一樣,念完咒語就又暈過去吧?”他說著摸了摸下巴,“不過話說回來,你好像很久都沒暈過去了。”


    我轉頭對著他“呸”了一下,“你快閉嘴吧。”


    說完我往後退了幾步,對著圖案念出了巫庚教我的咒語。


    咒語最後一個字念出來之後,我還真的跟那次一樣,腦袋刺痛了一下,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空。


    我正要讓叉叔他們趕緊去看看青銅豆上的術破掉沒有,就突然見到巫庚出現在我麵前。


    好吧,周一白這個臭嘴,我果然又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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