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火盆裏估計每天都燒著火。”周一白低聲道,“這古城裏的人是真喜歡火啊,叉叔,他們都已經在沙漠裏了,每天這麽熱,為什麽還這麽喜歡火?我要是他們,我肯定崇拜水啊,明顯沙漠裏水才是最重要的啊。”


    “你怎麽知道這裏以前就是沙漠?”叉叔看了看火盆,又轉身去看石柱,“說不定這裏以前是綠洲呢。”


    “那也是。”周一白點點頭,跟著叉叔一起去看石柱。


    石柱上也有很多雕刻,除了古城崇拜的火焰圖案以外,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和符號,也有一些曲裏拐彎的文字。


    剛剛在藥鋪裏石匣子上的刻字叉叔還認識,但是這些石柱上的文字他也不認識了。


    顯然這些石柱要比那些石匣子的年代更久遠一點。


    或者這些石柱上的文字才是靄雲古城自己的文字,而石匣子上的刻字,是跟中醫和中藥一起從外麵流傳進來的。


    沒能在石柱上看出什麽來,我們便往大殿的方向走。


    這大殿也都是用巨石砌成,在大殿入口的兩側,都是高大的人形雕像。從身形上看,雕像有男有女,但不管是男還是女,它們手上的動作都是一致的。


    一隻手掌心朝前豎起,掌心上雕刻著太陽圖案。


    另一隻手掌心向上,掌心上托著火焰的雕刻。


    這些人形雕刻是跟大殿的牆結合在一起的,人形雕刻中間,就是大殿的窗子。


    我拿著探照燈往遠處照了照,這個大殿的四周,每個窗子或者門邊上都有人形雕刻,它們都背對著大殿,麵向周圍的民居。


    又上了十幾階台階,我們走到大殿門前,叉叔抬手推開了門。


    這個門倒是沒有落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燈光照亮了大殿裏,大殿裏整潔幹淨,正對著門的,應該是王位。在大殿的兩旁,都是矮矮的石桌,倒是沒有椅子,看樣子當年古城的人還都是席地而坐。


    大殿周圍的牆壁上,也都雕刻著壁畫,這些壁畫的圖案跟廣場柱子上的圖案基本差不多。


    我們沿著大殿往裏麵慢慢地走,走到王位邊上,才發現這邊擺放的幾個高大的裝飾品都是青銅器。


    青銅器上也同樣刻著奇怪的圖案。


    “叉叔,你看。”周一白看向王位前麵的石桌。


    石桌上擺放著青銅酒器和托盤,托盤裏有些黑乎乎的東西,應該原來是裝了吃的。


    除了這些,在石桌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青銅架子,架子上擺放著一些玉飾。


    有玉印、玉環、玉佩、玉刀、玉扳指和玉鎮,還有些用玉雕刻的魚鳥等小擺件。


    這些玉飾上的雕刻極其精美,玉的質地潔白無瑕,雖然我不懂玉,但是這一看就是好東西。


    隻不過這些東西放在這,多少有些奇怪,我們看了看,可也不敢去動。


    “小天,你看沒看過那個雙魚玉佩的故事?”周一白看著架子上的玉佩開口問道,“你猜這個玉佩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看過一點,所以這玉佩可千萬別有什麽特殊的能力。”我說著抬手指了指它上麵的圖案,“你看它上麵的圖案是火焰,它可別會點火就行。”


    “打火機麽?”周一白笑了笑,直起身。


    說著話,我們也離開了前殿,繞到了後殿。


    後殿隻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石桌,在石桌的一側,放了一個類似羅盤的物品。


    我是見過叉叔用羅盤的,但是這個羅盤上的指針和刻度跟叉叔用的羅盤完全不一樣。


    正對著這羅盤,在石桌的另外一邊,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上正中間雕刻著一個火焰圖案,周圍是和石柱上差不多的奇怪圖案。


    這麽大個石桌,就放了這兩樣東西,多少是有點奇怪。


    唐隱嚐試了一下想要打開這個盒子,隻不過試了半天,盒子紋絲不動。


    “先把這地方都轉一轉再說。”叉叔說著往左邊的大殿走過去。


    左右兩邊的殿,也同樣是分前殿和後殿,兩處前殿都是空的,除了一些石桌和架子以外,什麽都沒有。


    左邊的後殿裏,擺了許多架子,看樣子這些架子以前要麽是用來放書的,要麽是用來放裝飾品的,但是不管以前放什麽的,現在都是空的。


    右邊的後殿,明顯是住宿的地方。


    巨大的石床周圍,還掛著床幔。


    叉叔示意我們小心一些,便自己往前走。


    如果金屍還在,當然可以讓金屍去掀開床幔看看裏麵是不是有正在睡覺的幹屍。


    但現在金屍跑了,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床幔雖然還沒有腐爛,但是叉叔抬手一碰,床幔就全風化碎了。


    叉叔往後退了幾步,回到我們身邊,等床幔的碎片全都落下來,我們才發現床上是空的,並沒有幹屍。


    “奇怪了。”叉叔擰起眉,“每個殿都是空的,那剛才那些守衛的士兵在哪呢?”頓了頓,他才繼續道,“還是先回圓桌那裏去看看吧。”


    整個宮殿裏,就隻有那裏的那兩樣東西看起來不太尋常,也就隻能再回去看看。


    羅盤還是看不懂,我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盒子上。


    之前唐隱說了,這種地方,他和叉叔比較熟,所以我和周一白就站在旁邊負責拿著探照燈照亮,他倆負責研究盒子。


    這盒子像是鑲嵌在了石桌上,也拿不起來,但是又明顯有盒蓋的痕跡,肯定是可以打開的。


    叉叔看了會,把探照燈從我手裏拿過去,從各個角度照亮這盒子,終於在燈光移到某個角度的時候,盒子上的火焰圖案亮了起來,隨後盒子上其他的圖案也都亮了起來。


    因為盒子跟石桌是一體的,這光從盒子上開始蔓延到石桌上。


    我們其實剛剛仔細地看過石桌,石桌的表麵是光滑的,沒有任何雕刻的痕跡,但是這光亮起來之後,石桌上的痕跡也顯現了出來。


    “原來陣法在這。”叉叔看著石桌上的痕跡,眨巴著眼睛開口道。


    雖然我和周一白都不懂陣法,但是找了陣法,我倆總得做點能做的。


    於是我拿出手機,“我拍幾張照片,回頭發給清鬆道長,他看到這個陣法,一定會很開心。”


    石桌太大,我沒辦法一下子拍到全貌,所以就隻能一部分一部分地拍。


    “我跟你一起拍。”周一白從石桌的另外一邊開始拍。


    等我倆拍到石桌對麵的時候,陣法也就基本拍下來了,等回頭出去拚一拚,清鬆就又有新的陣法可以研究了。


    我看了看照片,確認沒有拍模糊的,正要收起手機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羅盤的指針在瘋狂的轉動,“叉叔!”我趕緊叫叉叔過來看,“你看這羅盤,好像是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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