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唐隱也沒有異議,他們家本來就是要守著屍體讓屍體待在應該待的地方,昨晚迫不得已,用了殯儀館的屍體,後來我們都受了傷,唐隱隻能先送我們來醫院,不然這事昨晚唐隱就應該做好收尾了。


    於是老嚴就去牽線,反正他本身就是本地玄家溝科普工作室的,聯係一些門路,就說是自己這邊有人有這個本事,肯定是能把活兒攬過來的。


    再加上叉叔也分析了,九索跑了之後,暫時不會回來。


    就算他不知道梁世成和商陸去截殺他,那他也知道這個地方暴露了之後會很危險,就算跟其他人說了我們在這邊,其他人也未必會過來。


    誰也不傻,九索能搬救兵過來,我們也能搬,而且求救信息可是周一白當著九索的麵發出去的。


    那就意味著,這裏在最近這段時間之內,都是安全的。


    唐隱的傷算是我們四個裏最輕的,這控個屍的事,他輕輕鬆鬆就去幹了。


    老嚴把這線牽下來,對方其實是很容易就點頭了,因為這事鬧得大,好多家屬都來要說法,見不到自己家人的遺體,一天兩天能等,時間久了恐怕就有人要鬧事了。


    老嚴本來說這事就算是通過他這邊的工作室接的活兒,但是他沒出力也就不收錢了,不過叉叔還是大方地分給了老嚴一成當跑腿費。


    拚屍的事,唐隱就晚上去了一趟,甚至都沒走得太近,在殯儀館外麵就把這活兒給幹了。


    當天晚上老嚴交待了殯儀館不要留人,雖說是也交待了他們把監控關掉,但這種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會真的關。


    反正就算他們沒關的話,他們也是看不到唐隱的,頂多就會看到滿地的屍塊自己找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一個個屍體被拚接成型。


    但是碎了就是碎了,唐隱控屍的時候,屍還能像是一個整體,不再控屍,就還是一塊一塊的碎塊,可好歹是完整的,沒有缺胳膊少腿。


    至於那些被剝了皮的,各自也都匹配上了自己的皮,至於後麵殯儀館要怎麽處理這些屍體,那就是他們要頭疼的事了。


    拿到錢的時候,我們也出院了,他們三個確實基本都恢複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塗了秦白芷的藥,傷口才剛剛長好,再敷接斷骨的藥,也還要三四天。


    於是叉叔就定了五天的酒店,讓我別著急,慢慢養傷,傷好了我們再走。


    這幾天裏,殯儀館的事已經越鬧越大,因為有人拿著骨灰去做了鑒定,發現這骨灰跟自己就是陌生人的關係。


    當然第一個去做鑒定的,就是我們那天在殯儀館遇到的那對老兩口兒。


    他們可能本來隻覺得我們在胡說八道,但是殯儀館出事之後,他們立刻就去了,現在結果也出來了,事實證明殯儀館給他們的確實不是他們兒子的骨灰。


    這事本身現在就是熱點,他們直接曝光給了媒體,這個新聞一出來,又有好多人去做了鑒定,結果發現一半以上的骨灰都匹配不上,於是這些人就抱著骨灰去殯儀館要說法。


    但是殯儀館裏的神仙會的人,要麽那天晚上就死了,剩下沒死的估計見狀不對第二天就跑了,現在還留在殯儀館裏的人都跟神仙會沒關係,當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說法都給不出來,隻能讓大家等調查結果。


    這些都是周一白每天在網上吃瓜之後講給我的,他一邊吃還一邊罵神仙會。


    “這一下各地在殯儀館裏做手腳的神仙會的人,估計暫時都要老實了。”叉叔坐在旁邊,一邊吃蘋果一邊開口道。


    “但是沒了屍體來源,他們又要製傀,不知道還會再想出來什麽喪良心的法子。”周一白歎了口氣,隨後立刻道,“梁先生說……”


    他點開群聊,念梁世成的消息,本來他看到梁世成發來消息還以為是他們追上了九索,哪知道消息念到一半,聲音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他們沒能截到九索,本來卦象上是確認了九索離開的方向,他們也是一邊追一邊算,但是眼見著就要追到九索了,九索突然就不上卦了。”


    “九索也不上卦了?”叉叔停止了吃蘋果,轉頭看向周一白,想了會才開口道,“難道九索知道了梁先生和商先生在追他,所以用了什麽法子?”說完這個叉叔又搖了搖頭,“不對,他明明知道大白打了求救電話,其他人知道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朝我們這邊趕過來,知道九索受了傷,肯定會追他,他要是有這個法子,應該剛離開就用上了。”


    “那也就是說,九索自己是沒有的,他要麽跟別人會合了,別人有,要麽就是去了一個讓梁先生算不到的地方。”


    “九索在神仙會的地位既然已經很高了,那能幫他的,大概就是撿破爛老頭那個級別的人,那個級別的人,假設除了上次重傷的三個人以外還有別人,那這個人從九索嘴裏得知小天的下落,沒有道理不直接來找我們。”


    叉叔眯了眯眼,又繼續道,“明塵也是追著追著不上卦的……我覺得,大概率他們是都到了一個梁先生算不到的地方。”


    “梁先生也這麽說。”周一白看著群裏繼續道,“梁先生說他懷疑九索消失的地方,很可能就在神仙會總部附近,就算不是神仙會總部,那也是他們等級非常高的據點,他和商大爺會沿著這條線找一找。”


    叉叔輕輕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周一白正想要說什麽,周三哥就跳到他的肩膀上,因為之前周一白的頭受了傷,所以他三哥這一次就隻是輕輕地拍了他的頭一下。


    我估計周一白本來想要說的話,大概率是梁世成他們去找這個據點會不會有危險一類的。


    他這話沒說出來,我們其他人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粱世成和商陸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不用擔心太多。


    周三哥拍完周一白的頭,就抬起小爪子指了指陽台。


    周一白也沒說話,乖乖地放下手機,跟著周三哥去陽台上了。


    這幾天,每天晚上周三哥都帶著周一白在陽台上打坐,一人一黃鼠狼對著盤腿坐在陽台上曬月亮,估計是他們出馬仙一脈的什麽修煉方式,靠吸收月光精華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這才剛剛幾天,還沒見什麽成效,但是周一白的態度還是非常端正和積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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