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多少還是有點虛,叉叔雖然又給他弄了補身體的湯,可是人看起來還是不怎麽精神。


    錢富貴老板那邊,對玻璃的事完全沒提,聽說他們小區監控齊全,在看到小區裏的玻璃都是一瞬間震碎的之後,估摸著也是被嚇住了,再加上叉叔在旁邊“危言聳聽”,錢老板也就相信這小區裏鬧得不是一般厲害。


    跟全小區的房子相比,隻是換一次玻璃,這點損失對他來說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叉叔又幫他在小區進門的位置擺了個風水陣,顯然又多了一筆額外收入,而且也從張升那知道了是錢老板的對手要害他。


    錢老板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叉叔幫忙報複回去,但這種害人的事,給叉叔再多的錢,叉叔也不可能答應。


    後麵錢老板是去找了別人還是用什麽方法,我們也就不知道了。


    拿到這筆錢辛苦錢之後,周一白的身體也好了一些,於是我讓他陪我去了一趟銀行,加上之前賺的,一起捐給了孤兒院。


    估摸著是來都來了,周一白也捐了一些。


    不過我這次沒有全捐,還是給自己留了一點零花錢。


    從銀行回來的路上,周一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慰我,開口道,“小天,你這劫要是過不去,你放心,以後我賺的錢,都會捐一點給你們孤兒院的。”


    我轉頭看著他,“我真是求你了,你這嘴就不能說點好話麽?”


    周一白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反正我向來說好話也不會靈,我還是別說了。”


    我們還沒到,就接到叉叔的電話,說晚上不在家吃了,出去下館子,還發過來一個七星酒店的地址。


    我們還以為叉叔這是要大出血了,結果很快就發過來一句話——【打車到這,從旁邊的胡同往裏麵走200米,有個燒烤攤。】


    周一白翻了個大白眼,【叉叔,你這也叫下館子?】


    【愛來不來,不來晚上自己解決。】叉叔請客,說話無比硬氣。


    我們在胡同裏找到叉叔他們的時候,才發現這家燒烤攤連個名字都沒有,怪不得叉叔發不出來定位,都知道他怎麽找到這地方的。


    叉弟不在,但是張升在。


    張升見到我倆來,趕緊站起身幫我們倆擦了擦凳子,又給我們倒茶,態度極其殷勤。


    “別別別,我自己來就行了。”我伸手想去拿茶壺。


    “誒呦,你們在外麵衝鋒陷陣賺大錢,這點小活兒還不交給我麽?”張升躲開我的手,“叉叔說你們馬上要出一趟遠門去辦事,我提前祝你們一路順風、辦事順利。”


    我們要出的這個遠門,其實也不能說算遠,就是梁不聞指引我躲劫的地方,顯然叉叔沒有跟張升說實話,考慮到他跟神仙會那邊還會有來往,我們也就接著這話,當做是出門去辦事。


    倒完了茶,張升坐下後才道,“兩位小老板,你們別看這燒烤攤不起眼,越是這種蒼蠅小館,味道越好吃,不信你們一會嚐嚐,不好吃我腦袋給你們當球踢!”


    我和周一白之前還琢磨叉叔是怎麽找來的,原來是張升介紹的,看著叉叔臉上的笑容,這肯定是介紹到叉叔心坎裏了。


    不知道叉叔是真的覺得最近比較危險不能多喝酒,還是不想花酒錢,反正最後我們五個人隻喝了兩瓶啤酒。


    但張升說的倒是沒錯,這地方味道確實不錯。


    散場的時候,叉叔也沒讓張升送,讓他早點回去睡了,張升看著我們,“行,那幾位老板,等你們回來,我在這給你們接風。”


    剩下我們幾個往回走,叉叔吧嗒吧嗒嘴,開口道,“這個張升有點意思。”


    這幾天我和周一白也沒去工作室,叉叔倒是偶爾去,也不知道跟張升交流出了什麽火花,才有這種感慨。


    之前當著張升麵,有些話我也不方便問,這會終於可以問了,“叉叔,你們是準備跟我一起去麽?”


    “那還用說麽?”沒等叉叔回答,周一白就道,“肯定是一起去啊。”


    “可是……”我臉色有些為難,“其實我自己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別連累了你們。”


    “說這話可就見外得讓人傷心咯。”叉叔歎了口氣,“不過你放心,你都這麽說了,那到時候見勢不對,我們就跑,反正你的劫也不會跟著我們就是了。”


    我雖然知道叉叔是在開玩笑,可也還是順著他的話,“那可說定了,到時候要真不對勁,你們就趕緊跑。”


    叉叔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那叉弟呢?”我又趕緊問,“叉叔你不是說不落單麽?”


    “嗯,我讓他去我師叔那了。”叉叔回道。


    “怪不得讓張升看店。”周一白撇了撇嘴,“叉叔你可真是全都算計好了。”


    *


    午日一大早,我們吃過早飯之後就準備出發。


    出發之前,周一白把他的烏木匕塞給了我,“你拿著防身。”


    我知道自從周一白把烏木匕從叉叔順來之後,就當個寶貝,尤其是農家院的事情之後,更是睡覺都不離身,“不用吧,這個對我好像沒什麽太大用處。”


    “讓你拿著就拿著。”周一白硬塞進我手裏,“但你記得過了明天之後還給我。”


    叉叔瞄著我手裏的烏木匕,其實他倒是也沒說把烏木匕送給周一白,但是一直也沒有要回去,估摸著就算是默認了。


    周一白感覺到叉叔的目光,趕緊咳嗽了一聲,示意我收起來,別再讓叉叔搶回去。


    叉叔不由輕笑一聲,收回目光,在他的包裏翻了翻了,翻出來了一麵八卦護心鏡,讓我戴在胸口,“多少能防個身,過了明天,要是沒碎,記得還給我。”


    我點點頭。


    唐隱倒是沒說話,但是塞給了我兩個黑不溜秋的東西,這東西前幾天我還見過,叉叔跟他打賭贏了,他才給了叉叔一個。


    他們大概都是把自己身上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給我了,又陪著我一起出門,我心裏感動得無以複加,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想著要是能過了這劫,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


    我這情緒還沒收起來,已經走到門口的叉叔就喊我,“趕緊走吧,別磨嘰了,找到那廟你才能躲過一劫,我們給你的東西都是意思意思,幫不了太多忙,說不定等你死了都用不上,到時候我們再拿回來就是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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