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走到我身邊,抬手摟住我的肩膀,“普通人,請問你看到這麽神奇的畫麵,有什麽感受能跟我分享下麽?”


    唐隱忍不住笑,最後說,“好在你不用擔心怎麽跟他解釋了。”


    叉叔也過來安慰我,“在這玄門之中,有些人確實是覺得,進不了玄門的普通人沒必要知道太多,所以懶得解釋、懶得溝通,你別多心,習慣就好了。”


    我不多心,我也省得跟商羽和何不易解釋,我高興還來不及。


    商羽跟何不易走到前麵找了處平地,兩個人低聲商量了半晌,才又朝我們走過來。


    何不易先開了口,“之前聽小天說,叉叔你曾經給他起卦,因為看不清卦象,所以把卦發給了我師父,但是我師父一直沒有回複,方便的話,把卦象給我看一下吧。”


    叉叔便拿出手機,把卦象的照片給何不易看。


    何不易看著卦象,皺起眉,像是在盤算什麽。


    他倒是沒像叉叔一樣,算卦的時候還要拿個小木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果然是火珠林的專長,心算就可以了。


    看了好一會,何不易把手機還給叉叔,猶豫了下才道,“這卦象很像是我師父給我師兄算的卦,很亂,看不清。”他說著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我跟我師父學了這麽多年,至今為止隻有三個人的卦象看不清楚,除了我師兄梁不聞,你也是其中一個。”


    “這卦象就算我師父看,也說不出什麽了。”他頓了頓,轉頭看向商羽,低聲說了幾句話。


    商羽從袖口裏拿出來一張符紙遞給他。


    何不易轉手把符紙遞給我,“但是你說你今年有一劫,這張符紙你帶在身上,小事可避,大事的話,商大哥會有察覺,到時盡量想辦法保你一命。”


    我估摸著是因為梁不聞的事,何不易想還我人情,本來想著幫我解卦,結果卦沒解了,隻能送我一張符紙。


    我把符紙接了過來,“其實之前你們已經救過我兩次了……”


    “恰好趕上了,就是緣分。”何不易擺了擺手。


    見他不想再提之前的事,我也就沒再說什麽,隻能謝過他們。


    天色已經晚了,何不易和商羽看樣子不打算離開,大概他們沒想到這麽順利的找到梁不聞,所以也帶了一些東西。


    搭帳篷的事,商羽自己搞定了,不需要我們幫忙,晚飯他們也是自己吃了,看他們不是很想跟我們交流的樣子,我們也就知趣的沒有往前湊。


    隻有周一白還惦記著讓何不易算彩票的事,於是吃完飯就趕緊去找何不易了。


    這片空地本來就不大,他們的帳篷跟我們離得很近,周一白低著聲音詢問,但是何不易一本正經的聲音倒是不小,我們都聽得清楚——


    “這個我不能幫你算,我們火珠林算卦不是為了求財,更不會幫人求財,每個人有多少錢都是命裏注定的,如果有人沒得到應該得到的錢,才可能會天降橫財,但是有的人命裏沒有那麽多錢,萬一天降橫財,要麽遭逢大難把錢財折騰一空,要麽就要折壽的。”


    “就比如有人意外得到一大筆錢,一激動心髒病突發死了,或者出門遭遇車禍,這些都是不屬於他命裏的財,得到了就要拿命換的。”


    叉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回帳篷了。


    隔了一會,周一白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我和唐隱看著他笑,他翻了白眼,直接進了帳篷。


    唐隱則是看向我,“眼下在這能得到的信息都得到了,你後麵有什麽打算麽?”


    “我也不知道,商羽解不了那個陣,但是我聽梁不聞的意思,我爺爺說過他能解,想繼續查,估摸著就要從這裏入手了。”我輕輕歎了一口氣。


    唐隱盯著我看了會,像是在想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說,站起來回帳篷了。


    我坐在原地,往村子的方向看,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事,就聽見周一白叫我。


    我便起身往回走。


    “人都走了,你還坐在那喂蚊子呢?”周一白看了我一眼,我一進帳篷,他就趕緊拉好門上的拉鎖,像是生怕有蚊子飛進來一樣,隨後他甚至還檢查了下,確認沒有蚊子飛進來,才壓低聲音,“我剛才隱約的聽見商羽和何不易說,想要去哪找人幫忙,說他們應該能解開這個陣。”


    “他們既然想救梁不聞出來,那肯定會想辦法找人幫忙的。”我開口道。


    “可你想想,叉叔給粱世成發信息,粱世成沒回,那不代表何不易他們也聯係不上粱世成和商大爺吧?這陣商羽解不開,他爸也解不開麽?如果鬼穀派的人都解不開,那要誰能解開這個陣呢?”周一白看著我,眼裏帶著幾絲興奮。


    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去找的幫忙的人,可能跟我爺爺有關係?”


    周一白點點頭,“我們要是能跟他們一起去就好了,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願意帶著我們,那能問出來他們準備去哪也行。”


    “大白,我感覺我原來就是一個挺普通的孤兒,也沒想過那麽多,現在周圍發生的一切,好像越來越離譜,甚至連火珠林都算不出我的卦象。”我微微沉默了一會,“何不易說,是神仙會在梁不聞的身上做了手腳,所以他們算不清梁不聞,那你說我呢?”


    “瞧瞧你好像都快得玉玉症了。”周一白看著我,“其實你不用擔心那麽多,在你的身世沒確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他大概也明白我的擔憂,“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的跟神仙會有關係,那我問你,現在神仙會讓你去害人,你會去麽?”


    我搖了搖頭。


    “那不就結了?”周一白攤了攤手,“想要做什麽,決定權在你自己手上,跟你的身世沒有關係,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好兄弟。”


    我也不想讓他太擔心我,點了點頭,“行,那我準備睡了,估計咱們明天就要走了,我去跟梁不聞告個別,順便再問問他還記不記得什麽。”


    “行,幫我給梁不聞帶個好。”周一白說完就自己去玩遊戲了。


    我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這次見到梁不聞他開心多了。


    “小天哥,謝謝你,雖然我師父沒來,但是我師弟來了。”梁不聞一見到我,就開心的朝我跑過來。


    我正要跟他說,何不易他們本來也是想要過來找他的,隻是我的話還沒說出來,跑到一半的梁不聞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往我們來的那條路看去,隨後他的臉色大變,“小天哥,你們快走,神仙會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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