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白撓了撓頭,“叉叔,你別是聽過的說法啊,靠不靠譜啊。”


    叉叔依舊拿著小樹枝在地上胡亂畫著。


    唐隱搖了搖頭,“都是聽說,誰知道靠不靠譜?”


    “那咱們跑吧。”周一白想了會,“那就別管了唄,讓黃老板另請高明吧,這錢咱別賺了。”


    叉叔沒說話,把小樹枝扔在地上,起身往回走了。


    唐隱擰了擰眉,還是說,“我們要是走了,考古隊那邊有什麽操作,觸動陣法,說不定要出事,這種大陣,搞不好島上的人全都跑不了。”


    “我們是能走,那將來要是知道這個島上出事了,你心裏能過得去麽?”


    說完他也跟著叉叔往前走。


    周一白抿了抿唇,轉頭看向我,“瞧瞧,這是在道德綁架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咱們才能兼濟天下啊,不然我覺得獨善其身挺好的。”


    “也許叉叔會有其他的辦法,或者搬來別的救兵呢。”我低聲道,“既然唐大哥說什麽玄門,甚至你姥姥都是玄門的人,這個組織應該不小吧,總該有人能處理。”


    周一白輕哼了一聲,“我姥姥從來沒提過玄門的事,她要真是玄門的人,怎麽出事這麽久了,也沒人來管她?”


    我看著他,也不好說什麽。


    隔了會,周一白才拍了拍我肩膀,“放心,我就是隨便吐槽一下,我姥姥以前就跟我說,既然咱有這本事,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然這本事浪費了,就是暴殄天物。走吧,回去,看看叉叔他們怎麽說。”


    我倆也站起來,慢慢往回走。


    走了一段,周一白又道,“但是我這眼皮一直沒跳,也許沒什麽事。”


    我轉頭看著他,“有沒有可能,上次你的仙家強行上你身之後,也很虛弱現在在恢複元氣,你喝了叉叔給你的湯,它可沒什麽湯來補身體。”


    周一白聽了我的話,怔了一下,趕緊道,“呸呸呸,不能不能,我可還靠它保護我呢,它不可能虛弱到連個提醒都不給我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見著他的臉色明顯白了一點。


    正要再說什麽,我卻瞥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往工地那邊走。


    我拽了拽周一白的袖子,他也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那是誰啊?這是要去幹什麽?”


    我倆對視了一眼,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那個人走到工地偏北的位置上,就順著斜坡跳到了地基的坑裏,我們倆沒辦法跟著一起往下跳,下麵沒什麽遮擋,我倆要是過去,肯定會被發現。


    於是我倆就蹲在上麵的土包後麵,時不時地瞄一眼,那個人往前走,我倆就跟著往前挪。


    但是挪著挪著,人就不見了。


    “去哪了?”周一白低低地問了聲,然後探過頭,趴在地基上方看。


    看了好一會,他突然抬手指了下,“小天,你快看,那邊是不是有個洞?”


    我眯著眼睛,但是那邊光線不好,洞口可能又很隱蔽,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我搖了搖頭。


    周一白有些嫌棄,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放大之後,確實是有個洞。


    “為什麽這裏有個洞啊?”周一白想了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不會是盜洞吧?挖到了許多年以前的骸骨,那邊考古隊的人也來了,肯定有些人覺得這裏有陪葬品,剛才那個人看著有點像是工地上的工人。”


    “那大白天的過來?”我擰起眉。


    “這不是考古隊的人走了,這邊也沒人看著,而且咱們也來了,他們怕有什麽變故,著急了唄。”周一白說著趕緊把照片發到群裏,艾特了叉叔和唐隱,【他們會不會鬧出來什麽事啊?】


    發完信息,他收起手機,“走,我們下去看一眼。”


    我本來還想說等叉叔和唐隱回了信息再說,哪知道我話還沒說出來,周一白已經順著斜坡往下滑了。


    我也不能看著他一個人過去,對方現在看起來是一個人,但是也不知道洞裏有沒有其他人,萬一在洞裏遇上了,周一白自己肯定要吃虧,於是我也趕緊跟著他往下走。


    我倆悄悄的摸到了洞口旁邊,周一白往裏麵看了下,但是光線暗,視野也有限,他也不敢打開手電,隻是又拍了幾張洞口的照片,再次發到了群裏。


    隔了會,倒是唐隱先回了信息,【就算是盜洞,也不是專業幹這個的,沒有這麽糙的盜洞。】


    【你倆別動,等我們過來。】叉叔也回了句。


    【用不用跟黃老板說一聲啊?】我問了句。


    但是沒人理我。


    周一白等了會,“他們怎麽這麽慢?咱倆走一段看看。”


    “你就是能看到陰氣之後,想要找個機會練練手。”我拆穿他的心思,“叉叔讓我們等他。”


    “走幾步看看,不走太遠。”周一白笑了笑,“小天,我還沒跟你說,自從能看到陰氣之後,我感覺我視力都變好了,晚上不開燈也什麽都能看清,所以我是真想試試。”他說著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慢慢往裏麵走。


    我也跟著他走了幾步,唐隱說的也沒錯,這就像是隨便挖出來的一個洞,我在電視上或者書裏都看過一些對盜洞的描述,可沒有這麽大的洞。


    這洞是往下傾斜,但是傾斜的角度不是很大,周圍的土也沒有夯實,其實是存在塌方的風險的。


    走了一段,周一白就停了下來,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洞壁。


    這裏已經很黑了,我什麽都看不清,都是靠拽著周一白的衣角,他指著牆壁的動作,我都是勉強判斷的。


    估摸著是猜到我什麽都看不見,周一白摸出手機,沒有開手電,隻是用手機屏幕的光去照洞壁。


    有了一點光,我也看清了他指的是什麽。


    他反應極快,迅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大概是怕我叫出聲。


    他手機照著的地方,正是一具骸骨,這具骸骨因為沒有被破壞,所以能清晰地看到是頭下腳上的狀態。


    隨後他收回手,拿著手機打字,【之前也近距離的看到骸骨,你現在看這骸骨,好像死得挺淒慘的。】


    他給我看完手機上的字,又拿著屏幕仔細地照過骸骨,骸骨確實扭曲,上下頜骨分開的距離不小,手腳也不是垂直放在身邊,像是死前拚命的掙紮過。


    我拿出手機也打字,【活埋?】


    【還真是生祭。】周一白也打字。


    我倆正打字,叉叔的信息也發了過來,【你倆進去了?】


    還好手機已經靜音了,不然真是要暴露了。


    【進來了,剛走了一小段,你們趕緊進來,我們不往前走了,在這等你們。】周一白回道。


    【他媽的不是讓你們不要動麽?趕緊出來,這不是盜洞!】叉叔氣急敗壞的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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