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說完,何不易轉身便要走。


    周一白看著他的背影,又追問了句,“對了,那袁哥呢?他把我們騙過來,怎麽留下一個紙人就跑了?而且我們也沒看到他出去啊。”


    何不易的腳步頓了頓,“他沒跑,帶你們過來的,就是一個紙人。”


    “什麽?”周一白震驚地看著他。


    何不易卻也不願意多說了,“你們剛入門,也許以後會懂吧,現在沒辦法給你們解釋。”說完他就徑直離開了。


    “等……”我正要出聲叫住他,可周一白卻拽了我一把。


    我轉頭看他,“我們要不要把我做夢的那個事問問何不易,我剛才是以為我們快死了才說的,那現在你萬一要是出事怎麽辦?”


    周一白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剛才沒想到這點麽?他們兩個看樣子,能力比叉叔要強多了,但是也不一定就能解決這件事,如果他們解決不了,那豈不是要把他們兩個也害了?何不易他們都救了我們兩次了,咱們這本事估計也報不了恩了,那就別給他們添麻煩了。”


    “我……”我因為心急也沒想那麽多,隻覺得叉叔都說何不易他們火珠林有本事,就想著問問,但聽他這麽說,也意識到他的顧慮是對的,“我這麽多年都小心翼翼,沒跟任何人提起過,明明可以帶到地下的,怎麽就說出來了?!”我懊悔地捶了捶地麵。


    “但也不一定有事。”周一白開口道,“我平時一有危險,就會眼皮跳,可自從何不易他們來了之後,我這眼皮就不跳了,也許根本就沒事。”


    可我知道他這麽說,大概隻是在安慰我。


    “走走走,這破地方一分鍾都不想待了,就算要死,也找個舒舒服服的地方死。”周一白從地上站起來,又把我拉起來,隨後他又“咦”了一聲,抬手指了指涼棚的方向,“劉超怎麽不見了?”


    白襯衫走的時候,沒有把他的探照燈帶走,估摸著是要留給何不易,但是何不易走的時候也沒拿。


    這探照燈就算是便宜我們了。


    在探照燈的照射下,院子裏的情形都看得清楚,劉超的屍體確實是沒了。


    “估計是被何不易他們處理了。”我低聲道。


    “那就走吧。”周一白拍拍屁股,撿起探照燈,往院子外麵走。


    好在有這個探照燈,不然這路我倆走著也費勁,我倆按照來時的路走了出去,本來就是半夜,路上車也少,而且人家估摸著也不願意停車載我們,我倆攔了好久,才終於攔到一輛車,回了城裏。


    想到酒店也是袁哥訂的,我倆都不想在酒店裏休息,趕緊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周一白狗大戶的潛質再次展現,直接包了個車,送我們回金城。


    這一路上他都捏著烏木匕,估摸著以後是怎麽都要隨身攜帶了。


    農家院這事要是有烏木匕在手,估計我倆也沒這麽被動。


    剛上車,我就困得不行睡著了,這晚上的夢雖然短暫,但也還是夢到了不少人。


    等回到工作室,周一白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雖然這地方第一晚住的時候也鬧鬼,但是還是感覺這地方安全多了,不行我要去補個覺。”


    我這會不會“被動”的睡過去,雖然也困,可是卻沒什麽睡意,我也不敢睡,我隻想坐在周一白的身邊守著他,萬一發生什麽事,也好應對。


    周一白躺在床上,睡覺之前,又想起什麽,他抬頭看著我,“小天,我要是真死了,你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是因為你給我講了那個事,你就把事情推到神仙會的身上,你就說跟那個袁哥有關係。”


    “我……”我張了張嘴,可除了愧疚,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他頓了頓,又補充,“我覺得我沒事,但我要是真的有事,小天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姥姥,現在經過這幾次的事,我總感覺我姥姥的事可能也跟神仙會有關係,你一定要幫我查清楚怎麽回事。”


    別的話不知道怎麽說,但是這件事我肯定得應下來,“你放心,害你姥姥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周一白點點頭,掖了掖被角,“那我睡了。”


    他不知道是心大,還是昨晚實在是太累了,沒一會呼吸就均勻了起來。


    這會我手機才響了下,叉叔的信息終於回了過來,【他媽的你們兩個小子去哪了!讓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你們他媽的去幹什麽了?怎麽這東西都招惹上了!還活著麽?】


    大概是他回完信息才意識到發信息有點慢,於是立刻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我從臥室出來,走到外麵去接電話,“叉叔。”


    聽到我的聲音,叉叔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開始罵,“你們兩個不能消停點麽?給你們轉了錢,你們就不能吃吃喝喝玩一玩麽?跑哪去了?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他媽的,我一覺醒來看到這照片魂兒都讓你倆嚇沒了!沒事也不知道再發給信息說一聲麽?”


    我等叉叔罵夠了,才開口把事情解釋了一遍,又有些無辜,“叉叔,我們確實是拿了錢去旅遊的,誰知道去旅遊能遇上這種事?”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叉叔突然問,“你是說你們遇到何不易了?是他救了你們?”


    “還有一個人,不知道是誰,不太願意搭理我們,何不易管他叫‘商大哥’。”我補充道。


    “別管那個人,那你們沒看到何不易的師父麽?老梁沒跟他們在一起?”叉叔又問。


    “沒有。”我想著何不易的話,“他說他師父最近有要事纏身。”


    叉叔又沉默了會,再次問,“那何不易有什麽變化?他戴眼鏡了麽?他眼睛有什麽變化麽?”


    我不知道叉叔為什麽關注這個,仔細地想了想回答道,“沒戴眼鏡,他眼睛應該有什麽變化?”


    “眼睛裏有沒有一條金線?”叉叔問得更詳細了些。


    “沒有。”我有些詫異,“怎麽了?眼睛裏還會有金線?”


    “他媽的,壞了!”叉叔罵了句,又繼續道,“他們火珠林最重要的能力,不是算卦,而是會摘金線改命,但是這能力太逆天了,所以這世上就隻有一個人能會,徒弟出師的那天,就是師父命絕之日!”


    “如果何不易已經學會了摘金線,那老梁就是沒了。但是如果何不易沒有學會摘金線,老梁就得一直教他,不可能分開,除非老梁是出事了!我就說老梁怎麽一直不回信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靈路詭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塞人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塞人煙並收藏靈路詭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