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擔心這個呢。”周一白歎了口氣,拉著我往教室裏麵走。


    進了門,他看了看沒人跟過來,就關上門,鬼鬼祟祟的往床鋪走。


    “你幹什麽?”我看著他不解。


    “我這不是擔心出事麽?你看他們都不相信這些,肯定也不會隨身攜帶符紙,我拿著這麽多也沒用,就藏在他們被子裏唄。”周一白一邊說,一邊給除了孫皓以外每個人的被子裏麵都塞了一張符紙。


    我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麽細密的心思,“女生那邊怎麽辦?她們也不可能讓我們進去。”


    “不知道呢,一會私下跟蘇禾商量下,看看她能不能幫個忙。”周一白話是這麽說,但是顯然不抱什麽希望,頓了頓,他又補充,“不然一會你們出去做問卷調研的時候,我裝病留下來,等你們走了,我偷偷溜進去放一下。”


    “你一個人敢留下麽?”我皺了下眉頭。


    周一白抿了下唇,“你沒問的時候我是敢的,你問了之後就不敢了,你說我要是生病了,馬導會同意你留下來照顧我麽?”


    但我們這個念頭很快就破滅了,我們剛從教室出來,村長那邊就派人來通知,說今天鎮上的警察來了,對村裏發生的事情很重視,要詳細徹底地調查,需要村民全都留在家中配合,警察會挨家挨戶的走訪問詢。


    這裏麵,也包括我們。


    雖然第一個孩子死的時候我們還沒來,但是後麵我們一直在村子裏,也許不經意間見到了什麽,就可能是關鍵的線索。


    “這一次可真是不順當。”張夢嬌抱怨了一句。


    之前說是下鄉做調研,可我們確實也沒想過調研的地方這麽偏僻。


    就算偏僻一點,也應該有個小旅館一類的,更沒想到是睡在小學的教室裏。


    當然,這些頂多算是條件艱苦一點,誰能預料到村裏會接二連三的死人呢?


    “還有剩下一大半的問卷沒有填寫,明後天可要抓緊了。”趙老師開口道,說著她從包裏拿出幾份問卷,發給了我們每一個人,“這個心理問卷咱們出發之前,你們都已經填過一份了,本來的計劃就是開始、中期、結束時各填一份,看一下咱們自己的心理變化。本來這份是打算今晚回來發給你們的,那就現在填吧。”


    我們把問卷接過來,各自填寫。


    周一白蹭到了蘇禾旁邊,跟她低聲嘀咕了幾句。


    隨後蘇禾就站起來去別的地方了。


    周一白轉頭看我,臉上帶著沮喪,顯然是溝通失敗了。


    我看向其它三位女同學,張夢嬌平時就不怎麽好說話,蘇禾都沒同意,她就更別指望了。


    還有一個比我們大一點的學姐,跟我們更不熟悉,另外一個是學妹,學妹也許會好溝通一點。


    我和周一白同時把目光落在學妹的身上。


    周一白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去。


    我隻要跟女生說話,就容易臉紅,下意識地拒絕。


    於是他走到我身邊低聲道,“你快去,我可不想讓我女神看到我跟別的女生說話。”


    沒辦法,我隻好走到那學妹的身邊,輕咳了一聲,才沒話找話,“問卷做完了麽?”


    學妹立刻遮起自己的問卷,警惕地看著我,“問卷不是自己做自己的麽?”


    “知道。”我撓了撓頭,轉頭看了看周一白,硬著頭皮道,“是這樣,早上那幾個人不是給咱們一些符紙嘛?這學校一般原來都是墳場,拿著護身沒什麽不好的,這種事,寧可信其有,對不對?”


    學妹擰起眉頭,“怪不得蘇禾學姐和夢嬌學姐說你和周一白這幾天神神叨叨的,你們倆是住在學校害怕麽?這麽多人呢,有什麽好害怕的?再說了,那幾個人一看就是神棍,你們也真是願意相信。”


    “人家也是好心。”我搜腸刮肚地找著勸說她的話,臉都憋紅了,最後放棄掙紮,直接請求道,“你能不能幫忙,把那些符紙,挨個塞進你們女生宿舍的被子裏?咱們就當圖個心安唄。”


    學妹抿著唇,隔了好一會才說,“動別人的私人物品不好吧。”


    “又不是偷東西,就是隨手塞進去就行。”我趕緊道。


    學妹猶豫了會,終於勉強地點點頭。


    總算是同意了,我趕緊把符紙悄悄塞給她,“一定要放好啊。”


    “幹什麽?”張夢嬌突然看過來,“小天,看上咱們學妹了?瞧你臉紅成什麽樣了?”


    “你別胡說。”任務已經完成,我趕緊站起來回自己的位置了,“我問學妹幾句話。”


    “拉拉扯扯的。”張夢嬌打趣,“我都看見了,別害羞嘛。”


    她這麽說,大家也跟著一起起哄,學妹聽不下去又解釋不通,站起來就跑回教室了。


    “小姑娘臉皮薄,你們可別開玩笑了。”周一白說了句。


    這會大家都在外麵,學妹趁這個時候用這個機會一個人回去,正是放符紙的好機會。


    總算是安排妥當,我和周一白都放下心來。


    傍晚的時候,警察才問到我們這。


    我和周一白心裏清楚,村裏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這種事警察不可能相信。


    他們辦案又要講求證據,自然很難找到突破口。


    我們幾乎也都是呆在小學校裏,就算把我們的人挨個問了一遍,其實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村裏除了我們,最近的陌生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這裏住的那三個人。


    畢竟是是生麵孔,警察就著重問了下那三個人的體貌特征和細節。


    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們無所事事地又打了會牌,九十點鍾才各自去睡覺。


    睡著睡著,我耳朵邊上突然傳來周一白的嚎叫聲,這會我還沒開始做夢,所以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轉頭便看見周一白坐著拚命地拍打著身上不知道哪著起來的火焰。


    與此同時,我腰上也傳來灼熱的刺痛,掀開被子,才發現也有一小團火。


    火不大,拍幾下就滅了。


    但我突然意識到,這是我放符紙的口袋。


    孫皓他們被我們吵醒,被子的某個角落也都亮起小火苗。


    火苗都拍滅之後,馬導用手機開著手電,“什麽情況?什麽燒著了?”他說著站起身去開燈。


    開關的聲音響起,但燈卻並沒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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