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必然隱藏著某種信息,或許正是解開曆史背後謎團的線索之一。


    當然,這也隻是王遙的猜測。


    也有可能就是因為四象世界作為主世界之一比較穩定,少數殘留的先天神獸早在四象世界第一個聖人誕生之後就被全部消滅了,或是先天神獸在四象世界第一個聖人誕生之前就已經全部合道歸虛了,所以才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


    說起來,有件事倒是很奇怪。


    主世界到底是什麽時候崩碎的?


    四象世界跟地球的大陸地形結構幾乎完全相同,星係結構也完全相同,曆史也有諸多重合之處。


    可是這兩個宇宙卻都有百億年以上的曆史。


    如果是主世界碎裂之後才誕生了這六個宇宙,那經過各自百億年的演化,怎麽可能會相似到這種程度?


    但要是說主世界碎裂距今並不久遠,四象世界有一大堆活了四千年以上的聖人,他們為什麽會眼睜睜看著主世界一分為六呢?


    看來這個問題也要等見到天皇或者聖皇之後才能知道答案了。


    ......


    “你們怎麽來了?”


    昂藏挺拔的男人沒有放下手裏的工具,頭也不回地“招呼”著兩位客人。


    那兩人的聲音並沒有如期傳到男人耳中,男人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轉過頭來。


    天皇看著麵前並肩而立的兩位聖人、兩位曾經的王者,一時也無法推出他們此次前來是有什麽用意。


    受王身上散發著如同實質般的銳意,如刀般淩厲的目光與天皇的視線相交。


    天皇似乎明白了什麽,隨即,他的身形變得虛幻又真實。


    大夏九州、四象世界、乃至整個宇宙都隱隱發生了某種變化,似乎被某種力場籠罩。


    感知到這種變化的聖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處“戰場”。


    “隻是解釋一些舊事罷了。”


    天皇很有禮貌地對著注視此處的聖人們解釋了一句,然後便切斷了燧明城內外大道的聯係。


    雖然他切斷了燧明城內外的大道,阻止了聖人們的遠程窺視,但他與受王的無形波動還是籠罩了整個宇宙,讓人無法不去在意。


    遠在豐鎬的珷皇收回目光,繼續在他的皇宮之中批改著什麽。


    突然他抬頭看向遠處走來的老人,沒等對方開口便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看戲就好。”


    老人便沒有說什麽,轉身便離開了。


    他知道自己的擔心是有必要的,但他更相信珷皇的判斷。


    在老人看來,珷皇跟他們這些聖人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他從很早很早之前就覺得,珷皇甚至要比天下無敵的受王更加接近“完美”,所以他才會在三千年前選擇站在珷皇這一邊。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並沒有錯。自珷皇即位之後,整個天下九州便一直再也沒有生出太大的波瀾。


    他有時也會想,如果不是體五境道路斷絕,珷皇想必早就已經功成圓滿了吧。


    ......


    剛剛王遙在內廳感受到的就是受王與天皇交鋒所發出的波動,但他沒有選擇親自去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畢竟他隻是一個異界來的外人,受王與天皇糾紛這種屬於四象世界內部的事,他沒有立場去刨根問底。


    還有就是,他身邊還跟著鍾靈。


    如果他今天是跟陳曦或者周易道約會,他們身為兩個異界聖人一起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刨根問底,但這畢竟是發生了聖人級別的衝突,誰會真的不好奇呢?就算在一旁做個看客或者拉架的和事佬的這種想法,其他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算被強行拒絕觀看之後再離開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因為王遙他們這些異界聖人、先天聖人,跟天皇、受王這些四象世界的老古董們沒有輩分關係,雙方是完全的平等對話,甚至王遙他們虛之顯化的身份還要高出他們一頭。


    可是在摻和進四象世界的人之後,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別說一個剛晉升仙人的鍾靈,就算是王遙邀請佛門、道門祖師這種成道兩千多年的聖人一起去看看受王和天皇的交鋒,他們都不可能答應。


    聖人雖然拋去了社會倫理道德的束縛,但是絕大多數聖人都會給自己套上比尋常倫理道德更“沉重”的枷鎖。


    也就是說,大部分聖人的自我設限比世俗設限更加嚴重,更加注重維持自己內心那看似完全不可理喻的“底線”。


    而少部分自我設限比較少的聖人,像周易道那樣的,對這種事情就幾乎不會產生什麽興趣。


    如果是王遙邀請周易道一起去探究受王與天皇交鋒之謎的話,她會因為跟王遙的交情而同意,其他低設限聖人可跟王遙沒有這麽深的交情,拒絕是必然的。


    雖然鍾靈跟在王遙身邊,導致王遙無法湊到近處去觀察這場交鋒,但是就近拜訪一下山梨城外的這位聖人也不是不可以。


    受王跟天皇交鋒產生的波動擴散到了整個宇宙,王遙他們這些異界來的先天聖人都對此十分好奇,可想而知四象世界本土聖人的思緒會有多麽震動。


    王遙就因此感受到逍遙城方向存在一個聖人的波動,山梨城外也有一個聖人的波動,這兩個聖人也是離他們最近的聖人。


    逍遙城那邊的波動肯定不是逍遙侯,應該是王遙跟周易道在四象世界相見時遇到的那個茶攤老板。


    山梨城這邊的波動倒是有些奇怪,王遙心中有所猜想,所以才領著鍾靈前來一探究竟。


    “到了,就是這裏。”


    王遙抱著鍾靈從天上落了下來。


    這種移動方式並不尋常,但是鍾靈感覺她好像已經習慣了。


    該說是仙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強得誇張呢?還是說聖人隨形好帶來的好感加成對人的影響很大呢?


    鍾靈感覺這兩個因素應該都很重要,否則無法解釋她為什麽一上午時間便從一心修道的武學宗師變成了會胡思亂想的青春期少女。


    “這裏是什麽地方?”


    鍾靈看了看腳下的土地和麵前的山丘,沒有發現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難道這裏有什麽自己無法發現的奇異之處嗎?


    “這裏是一位聖人隱居的地方哦。你還不打算出來見我們嗎?沒必要這麽見外吧。”


    “我跟你很熟嗎?”


    一道蒼老的聲音透過層層山丘的回蕩,傳到了王遙與鍾靈的耳朵裏。


    “為什麽不是‘你們’?難道你跟鍾靈很熟?”


    “你小子,嗬。”


    王遙撓了撓頭,這下他終於可以確定了,居然真的跟他想的一樣,這位聖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隻有獸修煉成的妖才會在聖境還是以這種愛憎分明的方式進行交流和表達,因為獸達到心五境隻需要悟透善惡就行。


    人的欲望比獸的欲望複雜,所以人心想要修煉到心五境,就需要理解人欲最複雜的感情“愛”。


    獸的欲望比較單純,所以獸隻需要悟透善惡就可以達到心五境。


    因此,就算是獸修成了聖境的妖,在情感方麵也遠沒有一些凡人的理解深刻。


    不過,獸的心五境更加簡單,善惡分明讓人不需要浪費那麽多心力去了解,王遙會更容易推演祂的想法。


    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先天聖人,王遙也不敢說完全了解另外三人的想法。


    如果發生一個不是特別複雜,沒有牽扯感情在其中的事件,王遙可以代入其他三人的視角去推演他們的決策。


    但如果發生一個比較複雜,牽扯到他們四人個人情感方麵的事件,就算是媯因也無法保證自己推算的結果是準確的。


    知根知底的人尚且如此,就更別說陌生聖人了。


    想要推算陌生聖人的想法,理論上隻要知道對方的全部記憶就行了,但實際上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除非對方有意共享全部記憶。


    可是妖不一樣。


    絕大多數情況,聖人根本無需通過妖的記憶去推演妖麵對某一事件的做法,因為他們大概率是懶得摻和人世間的事情的。


    如果必須要推算的話,隻需要知道兩點,便可以推算出他們的想法。通過他們的想法,便有機會推算出他們的做法。


    第一點是,這個妖的立場。


    第二點是,這個妖的態度。


    立場就是善惡傾向。


    參透善惡的妖,很少會不選擇自己的善惡傾向,因為他們的思維比較簡單,不會過多考慮人世間那些“善惡重要程度低於情感重要程度”的事。


    野獸當然也會出現善惡重要程度低於情感重要程度的行為,但是絕大多數這種行為都是針對異類的,而不是對同類的。


    比如捕食者並不餓,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獵殺本能去撲殺動物。


    地球某個著名的雄獅團就經常幹這種事,把大半個草原的大型動物給殺得快絕種了。


    也有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娛樂活動而玩弄弱小的食物,貓就有吃飽之後玩弄老鼠然後放走老鼠的習慣。


    有一些無性戀動物也會做出比較奇怪的舉動來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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