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兄。”聶塤麵色不變,也順著話道。


    畢攬月嗬嗬笑道:“早就聽聞聶兄鼎鼎大名,今日得此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能在這裏碰見聶兄也是一種緣分呐。”


    “客氣了,那都是大家抬愛。”聶塤看著他,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你找我有事?”聶塤直接問道。


    畢攬月目光一閃,笑道:“還是聶兄慧眼如炬,聶兄可知這紅霞乃是何等來曆?”


    聶塤掃了一眼紅霞:“我洗耳恭聽。”


    他的確不知道這紅霞到底是什麽。


    畢攬月笑道:“這紅霞來曆可不一般,是一種由怨念匯聚而成所產生的奇特異象,一般這種異象有很多種顏色特征,而紅色,則是最強的那一種,怨念之力無法想象。”


    畢攬月感歎一聲:“藍鯨王者當年不知吞了多少王者存在,也隻有這些王者身殞之前的怨念才可以匯聚成紅霞異象,像我們這種境界的人,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你到底要表達什麽?”聶塤有些不耐煩起來。


    畢攬月連忙對聶塤道:“我知道你的目標是遺蛻,說實話,我對那遺蛻沒什麽興趣,若不是老祖非要我來,我都不會專程跑這一趟。”


    “這遺蛻對我來說,還沒有鯨骨山脈中存在的王者衣缽吸引人,我想請聶兄幫我拿下一名王者的衣缽,作為回報,我願意給予你穿過怨念紅霞的辦法。”畢攬月神色鄭重。


    “穿過怨念紅霞的辦法?”聶塤皺眉,又看了一眼紅霞,道:“這紅霞看起來是有些詭異,但要說進去我等死路一條未免太過誇張了,況且我與你無親無故,從不相識,怎能相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畢攬月道:“很簡單,你進去試一試就知道,隻要不深入,我相信以聶兄的實力一定可以退回來的。”


    聶塤看著紅霞,頓了幾秒鍾後,就怪異的看著畢攬月:“差點讓你帶溝裏去,我換條路就不成了?又不是到處都是紅霞。”


    有宇宙羅盤,聶塤還怕找不到去王者遺蛻的路?


    聶塤扭頭就要走。


    畢攬月急忙喊道:“聶兄,非也,這紅霞可不是分地方的,而是分人!”


    聶塤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紅霞眨眼間就擋在了他的麵前,刺目的紅,蠕動著,仿佛從來沒有變過。


    聶塤回頭一看,背後卻是一片正常。


    “居然還分人?”


    聶塤不信邪,又轉了一個方向,麵前再次被紅霞填滿,而背後又恢複了正常。


    接連試了好幾個方向,結果卻依然如此。


    聶塤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我都說了,紅霞是分人的,有靈性,一旦盯上了什麽東西,就絕對不會輕易更改,是一種十分難纏的東西。”畢攬月在一旁無奈道。


    “想要擺脫這片紅霞,隻能從中穿過去。”


    聶塤眉頭緊鎖,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直接衝向了紅霞。


    紅霞越來越近,聶塤卻是沒有絲毫停留,一頭紮進了紅霞中,被淹沒了。


    畢攬月明顯愣了。


    幾秒鍾後。


    聶塤的身影又從紅霞中衝了出來,回到了原地。


    “聶兄,你可還好?”畢攬月回過神來,關切問道。


    聶塤深吸一口氣,黑色眸子冷冰冰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哪裏有王者衣缽?”


    畢攬月微怔,道:“我有信物,祖上流傳下來的,當年那位老祖就是被藍鯨王者給吞了。”


    “在哪裏?”聶塤問道。


    畢攬月指了指天邊:“就在紅霞中。”


    聶塤嘴角一扯,突然手中一晃,銀河劍瞬間出現,劍尖頂在了畢攬月的喉嚨處,隻要輕輕一推,就能結束他的生命。


    “聶…聶兄!你這是作甚?我好心好意想跟你做交易,你竟然耍詐!”


    畢攬月臉色明顯不太自然,嘴裏慌忙叫道。


    “戲演得不錯。”


    聶塤淡漠的看著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專門布下大陣來等我,看來我很得你們兩個的重視嘛。”


    說著。


    聶塤又看向紅霞,冷道:“滾出來吧。”


    畢攬月神情驟變,陰沉了下來。


    “聖戰第一,的確如師尊所說,有幾把刷子。”


    淡淡的聲音自紅霞內傳出,蠕動的紅霞突然分開了來,從中走出了一名血衣青年的身影,眼睛盯著聶塤:


    “你是怎麽發現這是陣法的?我的血怨大陣就是超凡也看不出端倪。”


    聶塤冷笑。


    宇宙羅盤雖然逆天,但自己卻沒有精力去監視每一個人的動靜,不然自己也不至於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打的算盤了。


    聶塤一開始還真沒發覺,可直到他進入了紅霞中準備一探究竟的時候,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畢攬月說紅霞有靈性,分人的,可自己全知之眼一掃而過,這玩意兒根本沒有一點靈性可言,雖是可怖的怨念組成,可都是無主怨念,隻在外麵添加了一層王者的威壓與氣勢。


    進去第一時間還是挺唬人的,但全知之眼一掃而過,什麽貓膩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這異象顯然是人為,覆蓋麵積這麽廣,除了陣法也想不到還什麽別的可能了。


    畢攬月在自己身邊,不是控製陣法的人,那麽控製陣法的人在哪這便十分明了。


    聶塤看著血衣青年:“兩個人,不去找遺蛻,在這裏等我?我們有恩怨嗎?”


    “不要動,不然你會死。”聶塤頭也沒回。


    畢攬月臉色陰晴不定,感受著喉嚨處的那一點冰冷,慢慢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


    血衣青年笑了笑:“不關他的事,是我想見識見識你的手段。”


    “那你見識到了?”


    聶塤反問。


    血衣青年不置可否:“還可以。”


    “我可不愛開玩笑,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聶塤咧嘴,劍尖緩緩刺破了畢攬月的皮膚。


    畢攬月臉刹那間就慘白了起來,咽了一口唾沫,連道:“聶兄,手下留情,我等對你沒有惡意。”


    聶塤挑了挑眉:“你也聽到了,這大陣超凡來了都發現不了,對我用這種手段還說沒有惡意?你不會把我當低能兒吧?”


    畢攬月頓時欲哭無淚,求助似的看向血衣青年。


    “聶塤。”


    血衣青年微微皺眉,看著他:“我說了不關他的事,你若要戰,我來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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